袁嘯僅僅在京城休息了一天時間,就再次動身前往杭州。
兩三千里路程,袁嘯快馬加鞭,僅僅二十天時間,就從北京城趕到了杭州!
到了杭州,袁嘯沒有停留先是趕到了舟山港。
如今兩三年時間過去,舟山早已經不復當年荒涼的景象,被大明長江水師給修葺的整整齊齊——東面與南面都是軍港和炮臺,用來防禦從東南方向來的強敵,北面與西面則是水師的營地。
袁嘯站在蜈蚣船之上,很快,就已經來到了軍港外圍,得到了消息的施琅與左懷親自前來迎接。
幾個人從大船上跳上了袁嘯乘坐的蜈蚣船,單膝跪地,叫道:“卑職施琅、左懷、孫登峰參見督師大人!”
袁嘯擺擺手,輕喝道:“好了,都起來吧,我們回去說話!”
一行人乘坐着大船回到了舟山島之上來到了提督衙門。
袁嘯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沉聲問道:“施琅,左懷,現在水師籌建到什麼地步了?”
施琅連忙答道:“啓稟督師大人,現在我們的舟山港已經全部籌建完成了,東面與南面炮臺綿延十餘里,大小炮臺數十座,裝備了上百門火炮,哪怕是遇到了天底下最強大的艦隊,都無法攻破我們的舟山港防線!而現在東南方向的軍港,足以容納超過三十艘的三千料大型戰艦;西南方向的軍港則可以容納超過四十艘的三千料大型戰艦,這裡的港口我們都是按照最高的標準建造的,哪怕是五六千料的巨型戰艦停靠在這裡,都不用擔心擱淺的問題!”
袁嘯點點頭,說起來,他現在離開舟山港都已經超過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真的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施琅等人居功匪淺啊。
“施琅,你們都辛苦了,戰艦呢,現在我們一共擁有多少戰艦?火器裝備如何?”
施琅傲然道:“大人,這一次,咱們的明州造船廠可是真的給力啊,不得不說,茅大人是造船造炮的行家,又有從東南沿海請來的紅毛助陣,我們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改造了三十艘戰船,同時督造了大型新式戰船二十艘,同時還有中號戰船二十艘,現在我們長江水師的戰船大小加在一起,已經超過兩百艘了,雖然數量上還是比不上福建的鄭芝龍,但是戰力可以說已經不比他們差了,最重要的是,單槍匹馬的較量,他們的戰船,遠不是我們戰船的對手!”
袁嘯沉聲問道:“施琅,你有把握?”
施琅點點頭,答道:“督師大人,咱們的火炮都是重型火炮,因爲射日火箭的存在,根本不用考慮近距離的戰鬥火力,射日火箭完全可以覆蓋敵人的戰船,威力猶勝火炮;所以我們的火炮都是中遠距離的,船上騰出來的空間全部給裝了重炮,而且都是新式的開花炮,威力強大至極,比之那些紅夷大炮威力都要大得多,這纔是我們真正的殺手鐗!”
一旁的左懷笑道:“大人,我們這一年來,可是沒少花費銀子,單單是爲了訓練,都是給弟兄們用實彈練習,一個個炮手都已經用炮彈喂出來了,稱之爲神射手也不爲過了!在大海之上的靶船,十炮中七,這可是相當了不起的成績!”
十炮中七,確實了不起了,畢竟這是在大海上,靶船不是教武場上徑直的槍靶,箭靶,那是在不斷隨風逐浪運動着的,這樣還能夠保證十炮中七的效率,的確是夠驚人的。
哦?
袁嘯笑道:“左懷,說說吧,這段時間,花了我多少銀子?”
施琅笑道:“大人,這一次可是真的沒少花銀子,整個長江水師,算上軍餉、修建舟山港、建造戰船、製造武器,軍事訓練,不到兩年時間,花費了三百多萬兩銀子,現在郭大人最頭疼的就是我跟左大人去找他了,每一次去找他,少說也要捲走十萬兩銀子,他都已經被嚇到了,如果不是有您的交代在,只怕郭撫臺早就停了我們的餉銀了……”
兩百萬兩銀子……
袁嘯一陣無語,擦了,這些人可是真的夠能造的!要知道整個長江水師,現在兵力不過五萬人,也就是兩鎮的兵力左右,水師兩萬,剩下的是步騎大營,不到兩年時間花進去三百多萬兩,平均下來,只怕一年小兩百萬兩,除了遼東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區域能夠花掉這麼一大筆銀子!
“這還不算咱們參加圍剿闖逆之戰調撥的銀子呢,要知道,僅僅半年時間,浙江布政使司已經扔進去了一百萬兩銀子了,這筆錢都是從銀行借來的,郭撫臺都要愁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填補這個大窟窿!”
左懷幸災樂禍道,“每次向他要銀子,就跟搶他媳婦似得,實在是不痛快的很啊……”
袁嘯沒好氣道:“一年兩百萬兩銀子,擱誰身上都痛快不了,要知道即便是浙江現在富庶起來了,一年財稅也不過四五百萬兩銀子而已,你們這麼糟蹋銀子,他不跟你們玩命就已經算是便宜你們了!”
“大人,您也別說我們,現在郭撫臺最恨的就是您了,你在進攻開封府跟洛陽城的時候,可是曾經下令放開量的發動炮擊的,那傢伙,炮彈被你們消耗了多少?子彈被你們消耗了多少?燧發火槍的子彈,你們幾乎將庫存的一半的存儲量都用掉了,這可是花費數十萬兩銀子,方纔籌建起來的彈藥庫存,您一下子就給幹掉了一半多,大人,我都懷疑了,您在杭州是怎麼躲開的郭撫臺的追殺的……”
左懷調笑道。
袁嘯一臉的尷尬,奸笑道:“這個很容易,我在杭州僅僅停留了一夜,根本都沒有告訴博元,就一溜煙的跑到舟山島上來了,先躲開他避避風頭再說,只要捱過了這段時間,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到時候不要說這麼點錢,就是搬一座金山給他老人家,我都給他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