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勝達所預料的,現在的濟爾哈朗不得不渡江,哪怕是前方還有更多的危險,現在也不能不行險一搏了,如果鑲黃旗就這樣被截爲兩端,首尾不能兼顧的話,那阿巴泰的一萬精騎絕對逃不出袁嘯的
算計啊,孤立無援之下,必定是全軍覆沒,即便是能夠逃過一劫,也會元氣大傷的,返回頭來,明軍在集中兵力吃掉自己,然後就可以集中全力圍攻盛京城了,這樣一來,滿洲可就真的危險了。明明知道前方有陷阱,濟爾哈朗也不能不硬着頭皮向着裡面跳了,起碼,只要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衝過鴨綠江,與阿巴泰會合,那就有着巨大的可能,從明軍的埋伏圈中衝出去,這一片狹小的區域
,就不相信,明軍還能部署開六七萬兵力,如果真的來了六七萬兵力的話,那就好了,起碼盛京城不用擔心了,剩餘的明軍絕對無法對盛京城造成威脅。
一萬鑲黃旗精銳全數登船,連爲數不多的六門紅衣大炮都運輸到了船上,開始向着鴨綠江對岸快速的逼近過來。
不過,濟爾哈朗的大軍還沒有行駛到江心,鴨綠江江面之上,一支艦隊已經全速挺進了上來,一尊尊火炮傲然挺立,很顯然,濟爾哈朗掉入了陷阱!
“王爺,您看,戰船,是戰船啊!”
一個牛錄用手指着驚叫起來,濟爾哈朗心頭一驚,順着牛錄章京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數十艘戰船距離自己的距離已經不足五里了!
濟爾哈朗大驚失色,這樣是與明軍的長江水師在鴨綠江上狹路相逢,自己這一萬人就的全部做水鬼了!
“傳令,全速前進,全速前進,一定要衝到對岸去!”
濟爾哈朗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王爺,王爺,北面,北面也有戰船啊!”
又一個牛錄章京驚叫起來,濟爾哈朗回頭一望,心頭登時拔涼拔涼的,北面,一支艦隊同樣距離自己不過四五里了,正在全速前進,向着自己的船隊衝過來!
“快跑!快跑!”
濟爾哈朗嚇得魂飛魄散,兩邊的戰船加在一起只怕都已經超過七八十艘了,這樣是被堵在江面上,只有全軍覆沒一個下場!
不過,這個時候再想衝到對岸,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
南北兩側的長江水師幾乎同一時間向着濟爾哈朗的船隊發動了炮擊,一上來就是飽和攻擊,一艘艘戰船橫亙在江面之上,開始了全面炮擊!
剎那間,數百發炮彈向着濟爾哈朗的船隊打了過來,天空炮彈如同飛蝗一般,密密麻麻,撲面而至!
“不!”
濟爾哈朗發出了絕望的怒吼,不過,現在再怎麼怒吼,也沒有什麼用處了,漫天都是炮彈,即便是這些船隻想躲都沒有地方躲!一發發炮彈砸在了船隻之上,緊接着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音,大船倒是還能夠勉強支撐的住,那些小船,僅僅一發開花彈,就足以將整艘船隻送上西天了,一個個滿洲騎兵因爲躲避不及,被直接炸上
了半天空,殘肢斷臂四處橫飛!沒有辦法,爲了能夠儘快渡江,大小兩百餘艘船隻,載着一萬餘人,一萬匹戰馬,太擁擠了,幾乎戰船能夠戰力人的地方,都被騎兵和戰馬擠滿了,只要是炮彈落在戰船之上,那所有的騎兵連躲都沒
有地方躲避,只能乾等着挨雷了。一波炮彈剛剛過去,緊接着,又是淒厲的呼嘯聲,這一次飛來的不是炮彈,而是射日火箭,同樣是兩三百發射日火箭,帶着長長的尾焰直奔運兵的船隻,幾乎同時落在了船隻之上,登時烈焰熊熊,濃
煙滾滾,幾乎每一艘船隻之上都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很顯然,想要渡江,難如登天!
一萬滿洲精騎全部都蒙圈了,這個時候方纔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呢,死了,全死了啊!
當然這還不算完,僅僅一波炮彈,一波火箭而已,火箭剛剛落下,僅僅過了一分鐘不到,第二波炮彈又來了,又是密密麻麻的炮彈!
這個時候,滿洲精騎再也不坐在船上等死了,一個個騎兵從戰馬上滾了下來,翻身跳下了船隻,笑話,留在船上等着炮彈轟炸嗎?跳水,起碼,跳入鴨綠江,還有活命的機會啊……
滿洲精騎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跳入鴨綠江,眨眼間,船上剩下的將士連三成都不到了,濟爾哈朗面無血色,嘴角不住的抽搐着,上萬精銳啊,上萬精銳,就這樣葬送在這鴨綠江畔了!
“狗日的,把那幾門火炮拉出來,老子跟他們拼了!”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濟爾哈朗怒吼嚎叫着,要跟遠處的長江水師拼命。
一旁的遏必隆苦笑不已,還要拼命?拿什麼拼命啊,整個滿洲精騎也就這六門火炮啊,在人家七八十艘戰船,最少三四百門火炮的圍攻下,這六門火炮連個屁都不是……
“王爺,趕緊逃命,趕緊逃命,現在正是混亂你的時候,一旦長江水師逼近上來,咱們就都別想跑了,現在還有機會!”
遏必隆急聲叫道。說着話,遏必隆與幾位將軍保護着濟爾哈朗換了一艘小船,開始向着西岸拼命的逃竄,不過,現在想要逃到對岸,也沒有那麼容易了,幾乎所有的船隻都已經在江中心打橫了,互相碰撞,根本無法衝
出去,炮彈將江面炸起一股股天天巨浪,這些小船在江面上稍不留神,就會傾覆在鴨綠江上,想乘船逃跑,根本不可能!
“王爺,跳江,跳江吧,再不跳江,我們要麼被炸成肉沫,要麼就只能被人家俘虜了,跳江逃生!”
遏必隆扯着濟爾哈朗的胳膊一同跳入了鴨綠江,向着遠方游去!
濟爾哈朗在長江水師眼中真的成了落水狗了,不過,濟爾哈朗跳江,這鴨綠江江面上,起碼有着數千騎兵在亡命逃竄,哪裡還分得清那個是王爺,哪個是將軍?哪個是普通的小卒子?
濟爾哈朗跳江倒是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一路向着西面逃命。遏必隆澀聲叫道,拽着濟爾哈朗的衣袖向着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