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漢子話,臺下更是一陣刺耳的訕笑之聲。衆人都知道這漢子是千戶所的百戶叫餘佑善,力大無窮不,而且別看他身材高大看似蠢笨,實則行動非常敏捷。在這些軍丁之中,單打獨鬥的話幾乎沒有人能勝的過他。
秦厲站在臺上看了一眼餘佑善,也是很吃了一驚。暗道,這廝好大的塊頭,就他這副塊頭裝下自己這樣的兩個毫無問題呀!
餘佑善一臉不屑的看着臺上的秦厲,見秦厲現出一副猶豫之態,不禁得意的哈哈笑道,“怎麼樣?崽子?怕了吧?回去找你娘好好給你喂喂奶,長足了個頭和力氣再來這裡大放厥詞。”
秦厲心下氣惱,但臉上卻裝出一副分外惶恐之態,嘴巴張了幾張不出話來。他怯懦的四處看看,在衆人的譏笑聲中緩緩走下指揮台。佝僂着腰,毫無生氣的站在了餘佑善跟前。
這樣一來,餘佑善更顯的高大。餘佑善低着頭,兩隻環眼俯視着秦厲,一臉不屑的問道,“咋的?你個崽子還真想和老子比武嗎?”
秦厲微微頭。
“嘿嘿!就你這副德行,沒想到還真有骨氣吶。得了,你趕緊滾吧,老子不想和你一個孩子一般見識。我餘佑善身爲揚州百戶,欺負你這樣一個娃娃,這若是傳揚出去讓人還不笑掉大牙嗎?”
來秦厲雖只有十六歲,但個頭已和成人無異,但和眼前這位餘佑善比起來還真是像個孩子。不過餘佑善一口一個崽子,一口一個娃娃的這樣叫秦厲,秦厲更是惱怒不堪。
他勉強沉住氣,道,“餘大個,話口下留德好不好。我是江都縣學教諭,朝廷的正七品官,不是個孩子了!”
“呵呵!正七品官?就你乳臭未乾還是正七品,你若是正七品官的話,老子我早已是朝廷一品大員了。聽我的話,趕緊滾吧,該幹啥幹啥去。今日急急的召集我們,我還以爲有多大的事兒,卻原來是聽你一個崽子在這兒忽悠。
真是搞不懂千戶李大人這是要幹什麼?”
別看餘佑♀♀♀♀,∽m善只是個百戶,但因力大無窮。武藝超羣,在千戶李承勳那裡也是很有地位。平時李承勳都要給他幾分面子。所以他敢背後對李承勳指指。
“唉!真是的,散了吧,大夥散了吧!”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人羣馬上就要散去。
餘佑善看也不看秦厲,扭頭便走。別看他和秦厲叫板,但真若是讓他和秦厲比武,他還真是下不去手,這也太可笑了吧?秦厲也太弱了吧?他還沒墮落到欺負弱的份兒上。
今日是來帶兵的。眼看軍丁們就要散去,這下秦厲可不幹了。他卯足了力氣,厲吼一聲,道。“慢着,我過要和你們比武,你們並沒有人打敗了我,就不能散去!”
“哎呦喂。你個崽子還較真了。行!大夥都等一等,就讓我先教訓教訓這崽子。不過大夥可要爲我做個見證啊,可不是我欺負孩。是這崽子逼我出手的。”
風風火火的集合而來,剛剛集合完畢又蔫頭耷腦的散去,餘佑善肚子裡也憋着火氣。最讓他不可接受的是本來想不和秦厲一般見識,沒想到秦厲還蹬鼻子上臉,沒完沒了的呱噪。餘佑善不禁環眼圓瞪,扭回身來。
“來吧,你上吧!”乜斜了一下秦厲,不屑一顧道。
在他想來,只要是秦厲撲上來,他只需要伸手就會像是抓雞子一樣將秦厲抓住。然後再把秦厲高高舉過頭,在地上輕輕一摔,這就完事了。
注意了,他只是想輕輕一摔,還不想用力摔。因爲在他看來秦厲這少年雖然狂妄,但也有兒意思,他還不想傷害了秦厲性命或者是讓秦厲受傷。畢竟大家都是無冤無仇嘛。
但即使這樣輕輕一摔,在他想來就秦厲這身板估計也要疼上三五天。
讓餘佑善萬萬不曾想到的是秦厲並沒撲上來,而是一挺胸膛,冷笑道,“餘大個,我是來領兵的,是你們的頭兒,如何叫我先出手?還是你先來吧!”
“我靠,你這猴崽子也忒狂了吧!”餘佑善陡然間撲來,一拳便朝秦厲的胸口打來。
餘佑善身大力不虧,這一拳來勢兇猛,若是真打中了秦厲,呵呵,估計秦厲的胸骨當即就要被打爛。
秦厲睜眼看着那拳頭,在拳頭距離胸口還有十公分左右,突然側身,緊跟着卻是身形轉動,快如狸貓般轉到餘佑善身後,朝餘佑善的屁股悶聲便是一腳。
秦厲知道餘佑善有把子力氣,身體結實,所以這一腳便是使足了力氣。餘佑善本以爲輕而易舉便能打着秦厲,讓秦厲疼的哭爹叫娘,他則等着一回兒看秦厲的笑話,再好好羞辱秦厲一番呢。
來還是太過託大,輕敵了。
秦厲的一腳踢了個結實。他跟李良欽學習了絕世武藝,身體機能早已發生很大變化。這一腳的爆發力是相當強大的。
饒是餘佑善兩米高的個頭,身材粗壯也是承受不住。“咚咚”向前緊走兩步,終於是站立不穩,立刻來了個狗吃屎。
他畢竟是壯漢,倒地後卻是迅速翻身,一個鯉魚打挺便又是站了起來。“哎呦喂!你個猴崽子還真是有兩下子,看我不打死你!”餘佑善一聲大吼,通紅了眼睛又是撲過來。
也難怪了,餘佑善沒有不急眼的道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不大的少年踢倒,任誰能丟得起這人呀?況且餘佑善又是個百戶,在這千戶所裡除了千戶李承勳也便屬他厲害了。
滿臉羞憤氣勢洶洶的撲上來雙拳並出,打算將秦厲打的骨斷筋折,挽回剛纔的顏面。不成想到的是同樣的結局,這回比上次還慘。秦厲一個前勾腿,隨後又是一個掃堂腿,餘佑善偌大的身體斜斜的飛出去,“啪嘰!”重重的摔在地上。
衆軍丁譁然,瞠目結舌。蔣瑤也是吃驚非,對秦厲更是刮目相看。暗道,妖孽,厲就是妖孽,妖孽怪才呀!
秦厲出手太快了,餘佑善根本就沒明白他是怎麼就飛出去了。
這一下摔的可是不輕,餘佑善疼的呲牙咧嘴,掙扎了很久才站起身。回頭朝秦厲看去,但見秦厲一臉不屑,正嘻嘻笑着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還挑釁般的朝他勾勾,“餘大個,再來,我知道你是故意讓着我的。”
餘佑善氣的發瘋了,他緊緊握着拳頭,一張滿是虯髯的臉上佈滿猙獰之色,“孃的,你個崽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和你拼了!”
這回他學精明瞭,不再朝秦厲撲過來了,而是舞動雙拳,先是護住了全身,讓秦厲近身不得。做好了穩紮穩打的準備,慢慢靠近秦厲。
他不猛然撲過來了,不代表秦厲不猛撲過去啊。
秦厲嘴角微微揚起,浮現一絲輕蔑,厲喝道,“餘大個,看這一腳你能躲開嗎?”
時遲,那時快,秦厲騰身躍起,對準餘佑善的胸膛就是一腳。餘佑善本來是想躲閃的,怎奈秦厲那隻腳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樣。
快、準、狠!一腳踢個正着。
餘佑善這次是仰面而倒。
秦厲跟李良欽學習的是絕世棍法,但棍法的基本招式離不開身體的配合。剛纔在餘佑善身上所使用的這幾招,都是秦厲從丈二棍法和荊楚長劍的招式中自己琢磨出來的,威力不可謂不大。
“子,你真是囂張,休要在校場中撒野,弟兄們一起上,好好教訓一下這崽子,爲於百戶報仇。”幾個平時和餘佑善關係不錯的軍丁呼喊道。
隨着他們的呼喊,很快秦厲便被軍丁包圍。
秦厲暗暗叫苦不迭,這千餘名軍丁若是齊齊動手,自己的命是鐵準玩完。退一萬步講,即使能打的過他們,這樣長期打鬥下去,不是也耽誤了圍剿江都白蓮教徒,奪下私鹽的大事嗎?
咋這羣軍丁這麼難纏捏?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