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餘大猷興奮的幾乎是瘋狂了,他的精神大振,手裡的片刀揮舞的更有氣力了。
秦厲聽到這個聲音也是激動不已,轉瞬間眼圈紅了。
北海七狼的大狼和三狼聽到這聲音明顯是遲疑了一下,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而後堅定的重重點頭。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餘大猷和秦厲的師父李良欽。
李良欽是個怪人,早在四十幾年前他便是威震江湖,除惡揚善,留下一段美名。可不知道怎麼的,後來李良欽突然消失了,消失在了塵世間,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漸漸的,李良欽的名號也就在人們的心中淡漠了。
在人們的心中淡漠了,並不等於是在北海七狼心中淡漠了。他們清晰記得,二十年前,在他們剛剛逃出皇宮,全天下正在通緝捉拿他們的時候,他們碰上了李良欽。
李良欽是懲惡揚善,心向朝廷之人。他嫉惡如仇,他本來沒有抓捕北海七狼的責任和義務。可他卻是在暗地裡一直詢查他們的行蹤。總算是碰到了,哪裡有不拼死一戰的道理?
就在那泰山之巔,李良欽一人獨對北海七狼。
夜色沉沉,風聲瀟瀟。李良欽一柄長劍和北海七狼相鬥了三個時辰才分出勝負。
大狼肩頭中劍,四狼斷了一臂,六狼失去了一足。李良欽力竭,只好任北海七狼相互攙扶着逃遁。從那以後,北海七狼更是銷聲匿跡,他們只要是聞到李良欽的影子,便是嚇得膽戰心驚。
千想萬想沒有想到李良欽竟然是出現在了這裡,這讓活着的這兩隻惡狼如何不驚。
兩個愛徒眼看就要被他們傷害了,李良欽這時哪裡還能沉得住氣,騰身一躍,舞動長劍便加入了戰鬥。李良欽剛剛加入,便輕聲呵斥道,“你們兩個崽子還不退下,難道要礙爲師的事嗎?”
也難怪了,李良欽是世外高人,高手中的高手,他加入了戰鬥,此時的秦厲和餘大猷若是在幫忙的話,那絕對是屬於添亂了。這正和剛纔餘大猷和秦厲雙對兩狼,魏祖參加戰鬥一樣。不但不能幫到一點兒忙,而且會讓秦厲和餘大猷時時惦記着他,更是分散心神。
秦厲和餘大猷聽話的退下了。別看剛纔好像是被兩隻惡狼吸附住不能脫身,可現在卻是脫身極爲順利。因爲李良欽剛剛參戰,就把那吸力完全奪走了。
雖是寒冬,冷風刺骨,但秦厲和餘大猷明顯是揮汗如雨。兇險,剛纔真是太兇險了,師父再晚來一刻,恐怕兩人就會雙雙死在這兩隻惡狼之手。
兩人乖乖站立在外圍,兩雙眼睛緊緊盯着戰場,兩顆心在瞬間便又是提到了嗓子眼。兩隻惡狼太厲害了,不知師父能不能行。
“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你個老不死的,這時候知道送死來了。哼!我弟兄七人尋了你二十年,今天總算是見到了,就讓我們今天有個了斷吧!”大狼面孔猙獰,惡狠狠道。
“呵呵!的確是該有個了斷了,唉!不過老夫還是來晚一步,七隻狼死了五隻,可惜了,沒死在老夫之手真是可惜了!”李良欽隨後就是一陣爽朗的大笑。
李良欽不提那五隻狼還好說,這樣一說,頓時讓大狼和三狼悲從中來。他們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除了大狼比他們大了十來歲,但他們也是非常合得來。
也難怪了,魚找魚蝦找蝦,孫臏有孫臏的朋友,龐涓有龐涓的朋友。都是雞鳴狗盜的奸詐小人,自然能沆瀣一氣,走到一起。
七人本來是同時練武的,他們練武都是一樣的刻苦。可是人的天賦是不一樣的。大狼和三狼漸漸成了高手之列,而其他五狼卻是差上一些。
都是平時的兄弟,相識相混了這麼多年,感情是相當深的。三狼頓時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罵道,“李良欽,惡賊,今日老子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他暴躁不堪了。
“三狼,穩住心神,切不可躁亂!”大狼沉聲叮囑道。
高手過招有時候就是在剎那間便有了變化,有時候只是一個心思變化便決定了生死。
大狼的囑託仍然是慢了,因爲就在那一剎那間,三狼的雙刀被李李良欽的長劍磕飛,三狼躲閃不及,當胸中了一劍。
劍氣如虹,李良欽抽劍,三狼氣絕。
這一切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秦厲和餘大猷幾乎沒有看清楚李良欽的動作,三狼就死了。
高手,這纔是真正的高手。
三狼死了,然而大狼卻恍若未見,將他手裡的雙刀舞動如飛,拼力護住周身,伺機而動。
不得不說大狼的心神控制的是非常到位的。正是因爲心神的控制才讓他不至於同時被李良欽所殺。
兩個人,長劍對雙刀。在清晰明淨的月光下,颯颯作響,別增幾番悠長和冷瀟。
三十個回合過去,勝負不分。兩人都是氣定神閒,不急不躁,大有要打到天亮的架勢。
一個時辰過去了,勝負不分。
秦厲看的有些急了,他孃的!這大狼真是厲害吶,和師父竟然拖延了這麼長時間。秦厲雖然是高手之列了,然而還是不能看出端異,此時他們只要是有一人稍稍分神,勝負立分。
輕輕碰了一下餘大猷,朝餘大猷後背上的衝鋒槍努努嘴。餘大猷何嘗不想幫師父一把呀。說來餘大猷是使用衝鋒槍最爲熟練和精準的一個,他出手,在這明亮的月光下,準頭應該是相當大的。不至於會傷到師父。因爲此時李良欽和大狼的戰鬥顯然是慢了很多。一招一式看的是那樣清楚。
然而餘大猷比秦厲更加了解師父的脾氣。師父喜歡光明正大的戰鬥,輸贏都是光明磊落的,最恨的便是小人之戰,沒有原則之戰。爲此,餘大猷一直在猶豫。
然而,秦厲可不講什麼君子戰,什麼小人戰。在他的意識裡只有一條準則: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不管用什麼法子,只要是打敗了敵人,那就是勝利者。
師父打鬥了這麼長時間,顯然是累了。顧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師哥不動手,那只有靠自己了。想到這裡,秦厲飛快的從餘大猷後背上取下衝鋒槍,端槍在手,毫不遲疑的將食指放在了扳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