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自然是永淳公主。處在熱戀中的女人就是這樣,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男人身上,幾乎是一時一刻都想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即使不在一起的時候,滿腦子也是心愛男人的美好形象。
年前永淳公主來了一趟秦府,不知怎麼的就讓興太后知曉了。興太后蔣氏雖然對永淳和秦厲之間的情事很是滿意,但自己的寶貝女兒大膽的跑去秦厲府上,和秦厲約會,這還是讓她無法接受。
的確,秦厲是個很優秀的人,少年有爲,在後來的日月裡極可能會手握重權,他和永淳很般配,永淳能找到這樣一個男人也算着實不錯。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公主吶,一個堂堂的公主跑去了情郎的府上,這要是傳說出去還以爲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了。
大家會以爲自己的女兒是沒人要的女人吶!這顯然丟了皇家的顏面。蔣氏現在是太后了,自然對皇家顏面十分看重。不過這事兒怎麼說也怪不到人家秦厲頭上,說白了是自己的女兒太賤哩。
於是乎就在年前,興太后對永淳好一番斥責。看在永淳剛剛當上了長公主,自己也剛剛當上了太后,一家人都沉浸在幸福快樂的氣氛裡才總算沒有禁了永淳的足。
但還是讓永淳在沒有嫁給秦厲之前,是不能再去秦厲府上了。
永淳公主受到了母親的斥責,着實安定了幾日。皇宮裡過年還是很熱鬧的,她畢竟是個不大的女人,過年的幾天着實樂呵了幾天。雖然還不時的想起思念秦厲,但終歸是那種想法稍稍淡薄了。
過年喜慶的氣氛終歸是過去了,永淳的心情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後又是對秦厲更深的想念。
秦厲,我何時才能投入你的懷抱吶。
哪個少年不輕狂,哪個少女不懷春。處在懷春時期的永淳在忍受着思念之苦,雖然皇宮和秦府離着並不遠,但對她來說好像有萬里之遙。
沒有辦法,既然見不到秦厲,那自然要千方百計瞭解秦厲的信息。她是大明的長公主,想了解秦厲的訊息自然沒有難度。忽而得到了秦厲要去狄道剿匪的消息。
乖乖隆地咚!秦厲不是已經去狄道剿滅過一次亂匪了。狄道按理說應該安定幾年啊,可是爲什麼突然就又冒出來一股悍匪。最讓永淳揪心的是她聽說了這次狄道的亂匪有萬人之衆,而自己的皇帝弟弟卻不給秦厲一兵一卒,只是讓秦厲帶着他的私兵前去剿匪。這不是開玩笑嗎?這明顯是要讓秦厲去送死吶,自己的皇帝弟弟咋就這麼狠心吶。
可是皇帝弟弟已經下了聖旨,而且秦厲也接旨了,這便是無可改變的事情了。
永淳那顆提心吊膽的心終於按捺不住,她下了決心,這次即使被母后禁足也要在秦厲去狄道之前見上秦厲一面,好好叮囑一番。
一見到永淳,秦厲立時一甩手,得了,她怎麼又來了。此時可是當着自己的全部手下呀,她萬一要是表現出啥出格來,那可就讓我秦厲無顏了。
事實證明秦厲的擔心是多餘的。隨着永淳那一聲,永淳俏生生的出現在了秦厲跟前。她淡然笑着說道,“秦厲,你要去狄道本公主來送送你。一句話,你可要安全歸來!”
她的臉上帶着柔美的笑意,但秦厲分明看到那一雙美麗的明眸裡含有了晶瑩的淚花。秦厲很清楚,永淳這是想在自己跟前留下一個陽光美麗的形象,其實她的那顆心早已隨着自己走了。
唉!女人,我可憐的女人吶!你幹嘛要表現的如此堅強?
秦厲心裡一陣酸楚,沒有別的表達方式,唯有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秦厲翻身上馬,高聲道,“出!”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面。
一衆女人遙望着秦厲的背影,早已珠淚漣漣。
一千人的隊伍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其實是很不起眼的。生活在京城的百姓早已對軍兵司空見慣,沒有人去在意他們。秦厲率領着衆人直奔西門。
今日看守西門的正是武定侯之子郭房。作爲守門軍的領,郭房很有點兒官威了,當然了,他最重要的是更加驕橫跋扈了。雖然他老爹武定侯郭勳總是苦口婆心的教導他行事要低調。可是郭房正是年輕氣盛之時,是京城四少之一。對老爹的教誨早已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就在去年秦厲還是知府的時候,奉張太后的懿旨去迎接朱厚熜進京稱帝,郭房就曾難爲過秦厲一次。
不過那一次有高忠解圍,郭房最後還鬧了個灰頭土臉。不過,他對秦厲的仇恨也就愈深了。離着老遠郭房就見到了騎在馬上,耀武揚威,精神抖擻的秦厲。
奶奶滴,這小子越來越是個人物了。雖然我現在只是個五品的騎都尉,他秦厲是從二品的鎮國將軍,但那鎮國將軍算是屁呀,手裡沒有一點兒權利。可是我郭房就不同了,手下也是好多軍兵吶!從這一點兒看你秦厲現在混的其實就不如我。
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郭房大咧咧的便站在了城門的中央,朝秦厲一梗脖子,而後眯着眼睛說道,“秦將軍這是要去哪裡呀?哎呦喂,你的兵馬可是不少呀,差不多有一千人吧,不知道你這一千人是從哪兒弄來的?
咋的,是不是借來的,想用借來的軍兵充充門面,顯擺一把呀?”
見是郭房,秦厲立時擰起了眉頭,他孃的,到了啥時候咋都碰上這貨呀?唉!倒黴,真是倒黴!
郭房畢竟是郭勳的兒子,而郭勳在秦厲心裡的形象漸漸高大起來,現在秦厲對郭勳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所以看在郭勳的面子上,秦厲還是在馬上微微拱手,“哎呦!這不是郭都尉嗎?郭都尉,行個方便讓我出城如何?”
“出城當然可以,但你帶領着這麼多人出城,咋說也要向本都尉說明情況吧。秦將軍一定知道,現在是新皇登基不久,京城很不太平吶!你想出城,可否有朝廷哪一部的命令,或是其他人的手諭?”郭房歪愣着腦袋陰聲道。
“本將軍是奉皇帝之命出城。”秦厲淡淡說道。
郭房立刻一愣,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換做了一副笑臉,說道,“既然秦將軍是奉了皇帝之命,那定然有出城的聖旨了,秦將軍能否讓小人一觀?”
“聖旨豈是你能看的?快快讓開讓本將軍出去!”秦厲怒聲道。秦厲算是看出來了,這郭房明顯是要刁難自己。
秦厲哪裡有怕郭房的道理。以前不怕,現在不怕,以後也更不會怕。
“哎呦,秦將軍這是做什麼?可不能怒吶,小人也是爲皇上辦事,看不到你出城的聖旨放你出去了,萬一皇上要是怪罪下來,小人可吃罪不起。
秦將軍,你不讓小人看聖旨,是不是沒有聖旨呀?若是那樣的話,秦將軍出城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