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喻二人唧唧歪歪說了好久,宋文曲聽了半響也沒聽出所以然來,於是不賴煩了,走到二人跟前,道:“兩位有什麼不能進屋說的,偏在這說,我先去睡了。二人也沒理他,宋文曲自覺沒趣,就回房睡去了。
宋文曲睡下不久,東方漸白,鄭喻二人見此,這才歇了口,向店小二要了兩盆水洗了把臉,又歸到房中,二人裝扮了一下。
鄭柳月道:“姐姐,你別穿黑衣,現在天也亮了,我們去附近的集市幫你買套衣服吧。”
喻秀盈道:“好。”便出了門。
鄭柳月道:“要不要先告訴宋大哥一聲,不然他起來了,見不着我們,說不定會急的跟個什麼似的。”
喻秀盈道:“也好。”就推開了宋文曲的房間,見他睡得香,二人也不好打擾他的夢,鄭柳月就寫了一張字條,就出了店。向人詢問了周圍集市,就去了。
過了不久,宋文曲朦朧之中,忽覺店裡店外,人馬竄動,宋文曲聽着動靜很大,便到窗前戳破窗紙向外一看,見店裡站滿了成都府士兵。
宋文曲道:“不好,被包圍了。”
於是在店內焦急的踱步,擔心鄭喻二人,又不好走出去與她二人會合,忽見桌子上有張字條,宋文曲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鄭柳月的字,就見上面寫着:“我們出門買衣服去了,宋大哥勿掛,鄭喻留筆。”
宋文曲見二人去了,心下稍安,就有擔心起沈雁南來,忽聽外邊有人道:“與我一間一間的搜。”聽見許多人應諾而來。
宋文曲道:“沒辦法了,現在沈兄受了傷,我得引他們到這邊來。這樣沈兄纔有機會逃走。”只見宋文曲破窗而出,士兵見了,都圍了過來。
宋文曲一連殺了幾人,便出了店,見店外士兵更多。只見一人在馬上大叫道:“與我捉了。”
宋文曲見說話的正是趙方。又見士兵全部涌了過來,宋文曲只得使出渾身之力抵擋,怎麼越殺越多。忽又見一人騰空而來,大叫道:“宋兄,我來也。”
宋文曲暗叫不好,道:“沈兄,你受了重傷,不應該出來的。”
沈雁南道:“宋兄此言差矣,我怎可使宋兄深陷羣圍?”
趙方見道:“沈雁南,來的正好。”就有許多人圍住沈雁南,沈雁南對付不了那麼多人,以身受數傷。
宋文曲一見,趕忙衝了過來,保住沈雁南,二人且戰且退,一連殺傷了多人,怎奈對方人數太多,宋文曲頓感體力不支,保着沈雁南又走不脫,這樣也不知過了過久。
忽有二人道:“宋大哥,我們來了。”宋文曲知道這是鄭喻二人來了。趙方傳令先讓他們會合,然後再圍住。宋文曲那見此暗叫不好,待四人會合,宋文曲道:“你們怎麼來了?”
喻秀盈道:“你有難,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來救。”
宋文曲道:“你二人保住沈兄。”又輕聲道:“擒賊先擒王,趙方再厲害,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一路殺過去,引重兵去追,我趁其不備,直取趙方。”二人點頭。
只見鄭、喻、沈三人依着宋文曲的話死命往前衝去,趙方軍士不但向前追去。宋文曲故意止步,擋住追來置地。
宋文曲雖擋得一些
人,但對方人數太多,士兵都往兩邊圍堵過去。此時趙方騎着馬與宋文曲近了,只見宋文曲騰空一躍,直取趙方,趙方見此大驚,挺劍接住,趙方現在如何還敵得過宋文曲,兩翻交戰就被打下馬來,宋文曲趁勢上前捉住趙方。
重兵見主帥被捉着,都沒了主意,只是呆呆的立住。鄭、喻、沈三人過來,四人遂劫持着趙方走出了羣圍,走了一段路,重兵緊緊跟隨。
宋文曲見左右不是頭,對趙方道:“你命令手下人備四匹馬來。”
趙方無奈,只得叫人備馬,宋文曲等臨騎之際,想殺了趙方剪除奉天順的羽翼,但恐殺了他,他的手下人會窮追不捨,就對趙方道:“今日殺你猶如草芥一般,但卻留你一條性命。”遂點了他的穴,叫他不能動彈。
於是四人飛騎而去,趙方本欲追,但被點了穴,動不了,只得作罷。趙方回到成都府後,卻因此事受了驚,遇病躺牀不起,月餘方好。
卻說四人跑的遠了,料想趙方不會追來,這才下馬歇息一陣,找了個大夫替趙方治療了一番,又繼續趕路。這日到了一個集鎮,由於路途辛苦,尋了個客店住下。當夜,宋文曲正要睡下,沈雁南就來了。
宋文曲道:“沈兄還沒睡,有什麼事麼?”
沈雁南上來就欠身抱拳道:“青城派掌門見過盟主。”
宋文曲聽了,很是奇怪,道:“沈兄如何這般說話。”
沈雁南道:“自盟主戰華山一役,中原武林都以爲盟主已死,於是中原武林再也沒有人來帶領而與魔教一戰。同道中人知道再也不是魔教的對手,既是爲了保存實力,也可以說是爲了避禍,紛紛隱退民間,但與魔教對抗之心無時無刻都在的。如今盟主出道,武功更勝從前,只需盟主再振臂一揮,響應者必然天下雲集,到時仍可與魔教對抗,勝負猶未可知。盟主以爲如何?”
宋文曲道:“不瞞沈兄說,我也有這想法。但我就是顧慮我們已是敗過數次,實力越來越弱,如今再與魔教交鋒豈不是以卵擊石,所以一直未敢言這事。”
沈雁南道:“盟主只要有心就不必擔心,明日我當與盟主告別去聯絡四方英雄。一者平江湖風波,二者也是爲天下除害。如今魔教造反,聲勢越來越大,朝廷出兵每次損失慘重。當今朝廷雖不如以前,但百姓還算過的去。若魔教造反成功,以他的野心,必是窮兵黷武,又會是一個隋煬帝,令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以至此後數十年必會有人不滿而想推翻魔教,那天下百姓要受苦到什麼時候。因此我們因當有責任替天下出力。”
宋文曲道:“說的好。”
沈雁南道:“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不知盟主想何時在何地與天下武林同道會合。”
宋文曲想了會兒,道:“既然天下羣雄是在武當結的盟,那在三月之後於武當山會合,如何?”
沈雁南道:“好!這也是重複舊盟,使羣雄歸心。盟主這且休息,沈某先退下了。”
宋文曲見他要走,道:“你先別急,你我兄弟,如何這般稱呼,倒顯得咱們生分了。”
沈雁南道:“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是你已經決定重聚天下英雄,我還這樣叫你,如何在人前立威。”
宋文曲道:“也是,不過在人前這麼叫我,背後我們還是又以兄弟相稱。”
沈雁南笑道:“如此甚好,宋兄。”說着二人就笑了。
宋文曲又道:“沈兄,先別走,你等會兒。”就走了出去,徑直來到鄭喻二人房間,叫道:“盈兒,睡了沒。”
忽聽見房裡面歡笑聲不斷,就有一人道:“我睡下了,叫我做什麼?”
宋文曲道:“你穿衣服起來。”
喻秀盈道:“被窩裡暖暖的,就叫我起來。”
有一聲音道:“宋大哥叫你出去,說不定有事找你,你快去吧。”沒過多久,門就開了,就見一女子道:“宋大哥,叫我起來做什麼?”
原來這是喻秀盈,宋文曲也不多說,拉了她就到他的房間來。喻秀盈見沈傳英也在,不知宋文曲要做什麼,道:“宋大哥,你叫我來做什麼?”
宋文曲道:“見了掌門,還不去拜見。”
喻沈二人聽了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沈雁南道:“宋兄如何這般說,喻姑娘又不是我門中人?”
宋文曲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先問你,你們青城派可有一個叫韋十一孃的”
沈雁南聽了有些驚奇,道:“宋兄怎麼會知道我派傳奇人物韋十一娘。要算起來,她算是我的師祖輩了,聽我師父說,在他師叔中,有一個叫韋十一孃的,把青城派的武功練得那是出神入化,掌門本來也是由她來接任的,要她來發揚青城派的武功。可早在二十年前,不知爲什麼,就失蹤了,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知道了既驚訝又傷心,曾叫上全派的弟子去找,但是沒有找到。喻姑娘,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喻秀盈道:“韋十一娘。”
沈雁南先是一驚,道:“只怕世上同名同姓者甚多,這個叫做那個了。記得師父說過,太師叔臨去時,帶走了本門鎮山之寶雪痕劍。”
喻秀盈道:“你先等等。”說着往門外走去,不一時,又來了,不過手裡已是多了一把劍,就見喻秀盈把劍拿給沈雁南看,道:“你說的這劍可是這把?”
沈雁南接過喻秀盈手裡的劍,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是驚道:“真的跟我師父描述的一模一樣。這真的是雪痕劍呀。”
沈雁南又看了一眼喻秀盈暗自想道:“原來太師叔還在,喻姑娘竟然能遇到太師叔,還跟太師伯學了一身本事。這麼說來我就是喻姑娘的師侄,喻姑娘就是我的師叔了。”
當下,沈雁南與對面,退後一步,單膝跪地,抱拳道:“青城派弟子,見過師叔,並向太師叔問好。”喻秀盈沒料到這一茬,頓時不知所措,扶起沈雁南道:“沈大哥這是做什麼,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師叔。”
沈雁南道:“你師父是我師父的師叔,我自然要呼你做師叔。”
喻秀盈對宋文曲道:“都怪你,倒叫我變成沈大哥的師叔了。”又對沈雁南道:“你也別叫我師叔了。你的年齡比我還大,因此我可沒你那麼老,頂多你也只能叫我師姐。沈大哥你看這麼樣。”那沈雁南也是正有此意,畢竟叫喻秀盈師叔總覺得有的怪,於是大喜道:“是,師姐。”當下喻秀盈又叫沈雁南“掌門師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