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戰爭就是這麼回事,因爲各種原因,計劃的事情總會出差錯,因爲對敵人的瞭解不夠,因爲自己的輕敵大意,因爲各種客觀原因,總之沒有一場戰事是完美開場或者最終完美收場的,總有各種意外發生,哪怕華夏軍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強悍如二戰時期的美軍。
而在沿岸府,身爲這次出兵攻陝甘州的督師兼三地總督五軍巡撫,姚啓聖同剛剛出任沿岸府知府,陝西州巡撫的于成龍在府衙探討局勢。
“北冥兄,目前看來漢賊是在故意放我等進入陝西州,然後讓他們的兩個兵團對我們聚而殲之,張強這個叛賊所圖不小啊,哼,也不知道他的牙口是不是好的很,也不怕崩了牙,我們五十萬大軍分三路進攻,後面還有近三十萬民夫,這麼多兵馬,他區區的兩個兵團怎麼能吃得下?”
姚啓聖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茶,望着桌子對面的于成龍說道。
于成龍雙手攏在馬蹄袖裡面,坐的像個老農,嘴巴上方的濃密的鬍子微微抖動,眼珠子在眼眶裡面緩慢的轉動,好像在想些什麼。
聽了姚啓聖的話,甕聲甕氣的提醒:“姚大人,尚可喜部七萬兵馬已經被華夏漢軍的賊頭張強帶兵給殲滅了,尚可喜的頭顱也被傳首九邊了。索額圖在銀川縣城折戟一萬蒙古騎兵,三萬回民步兵,吳三桂的八萬大軍已經猛攻榆林縣城一個月了,死傷三萬餘人,到現在也沒有拿下榆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梅林魚兵團的第十野戰師已經馬不停蹄的向榆林趕去,離榆林不過一百六十多里路了,此番下來,咱們的兵力已經摺損了十五萬之多,咱們這邊不過三十萬出頭的兵力了,既要分兵攻打甘肅州,也要分兵攻打寧夏府,還要分兵攻打蘭州府。
索額圖哪裡十幾萬兵馬如今面對敵人的重兵防守,已經出現了頹勢,他們多是騎兵,騎兵攻城,這歷來都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草原上的兵馬歷來不善於攻城,即便他調集周邊的草原漢民轉變的蒙人,回民作爲步兵,面對精銳的善攻善守,火器犀利的華夏軍,他們也是無法建功的。
多隆大人率領的八萬兵馬如果再深入就會被華夏軍的近衛一師切斷歸路,此刻,我們的確是危機四伏啊。”
他說着說着閉上眼睛,一副很是悲痛的表情。
姚啓聖摸着茶杯,“莫要驚慌,即便折損如此多的兵力,我軍兵馬仍然有四十萬之多,前段日子我已經派人尋找先前的那些被打散的清軍,這些時日已經聚攏了兩萬有餘,抽出跟隨的民夫八萬,再扔一萬高句麗兵進去,兩千滿人進入,很快這些兵馬就能訓練成軍,我軍就又有了五十萬兵馬,只是這兵器,唉,就只能更換一些繳獲的火槍和一些弓箭刀戟了,否則只能讓索額圖大人衝破敵人的包圍,用騎兵給咱們運送一部分了,當下也只能如此了。”
于成龍點點頭,“姚大人,那下官就先去前線巡視一下,打通到山西雁門郡的道路是關我大軍後路,下官得親自去督促。”
姚啓聖微微頷首,“於大人想的很周到,即便是那些高句麗兵力吃苦耐勞,忍耐力堅強,但總歸他們來到的是我們上國,其遠離家鄉何止千里,萬里,面對的敵人又是兇悍的漢賊張強的兵馬華夏軍正軍,若是無人督促,恐怕他們陣前慌亂,不甘心爲咱們賣命啊。”
于成龍知道這是姚啓聖從大清國人的心態揣度高句麗兵的心理,他沒有什麼可說的,在官場時時刻刻得揣度對手的心理,以制定自己下一步的處理人事關係的方法,姚啓聖把這個用來揣度士兵的心理,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姚啓聖和他都是大清的官員,都得爲大清着想,萬一這船翻了,他們沒有去處。
以前還有好幾個地方可以去,現在華夏王國已經把整個華夏大半都光復了,所有的勢力都消滅了,他們就是想跑都沒有地方跑,想要效忠都沒有地方效忠。
其實誰都知道大清正在走向滅亡的邊緣,華夏王國一統神州大地是指日可待,很多漢官其實已經在想辦法逃離這艘船,但他們不能,他們已經深入了大清的骨髓裡面,他們是大清的重臣,雖然不受滿人待見,但他們其實才是大清的支柱和棟樑,大清的也就只能在耀武揚威上面強大了,已經不復往日剛剛面對年輕的崇禎的時候那種銳意進取,欣欣向榮,很是強大無比的樣子了。
告別了姚啓聖,于成龍帶着自己的撫標,標統,這個編制原先是後世清末民初時期清軍的編制,相當於團級編制,清軍那時候是鎮,協,標,營,隊,哨,棚,對應的西方的軍制就是,師,旅,團,營,連,排,班,也就是說他的撫標相當於是一個團的編制,他帶着這個團親自上了前線,督導前線將領進攻堵住他們後路的華夏軍梅林魚兵團的第九野戰師。
而姚啓聖接過了這裡的政務和軍務,其實主要是軍務,他們的目的就是要佔領這裡,政務早就停止了,沒有百姓現在來處黴頭,沒有那些遺落的滿清官員來找他們,到處都是兵馬,三十萬兵馬,還有正在訓練的新編的兵馬十萬多兵力擠在一個沿岸府,這個黃土高原上的貧瘠的府府城周圍,姚啓聖需要做的就是給這些人找吃的,協調這些人的住宿,然後和各級武將聯繫,知道他們的兵馬在哪裡,在幹什麼,至於怎麼打,那是下面武將的事情。
明朝和清朝的文官雖然也通一些軍務,而且姚啓聖還是在歷史上像朱大典一樣比較通曉軍務,並且帶兵打戰的文官,並且屢屢有所收穫,在歷史上賺取了不少聲望,可他的這點道行相對於華夏軍來說,還是有些稚嫩,姚啓聖能做到的就是地圖上一指,然後放着讓武將們去完成任務,具體怎麼完成,完成到什麼程度,他還真把握不了。
于成龍走了一天以後,第九野戰師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