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驚道:“壞了,這麼多馬匪突然衝去咱們車隊那裡,恐怕車隊那邊一點準備都沒有。”
“丟掉獵物,手銃裝填。”老五大聲喊道。
一隻只黃羊從馬背上丟下來,連同幾隻野兔和野雞,落滿一地。
所有騎手抽出腰上的手銃,撕開藥包,倒入火藥和彈丸,用通條夯實。
做好這一切,所有人都神色鄭重,騎馬跟在老五身後,目光看向遠處疾馳過來的馬匪。
陳武急聲說道:“副隊長,千萬別衝,咱們還是先回去給趙先生他們送信,憑咱們這點人手,根本擋不住這上百號的馬匪。”
“勞煩陳兄弟把馬匪來襲的消息帶回車隊,有勞了。”老五朝陳武抱了抱拳,旋即對馬隊的人說道,“弟兄們,攔住這些馬匪,給車隊爭取時間。”
“是。”十幾名馬隊的騎手大聲應了一聲。
騎馬在一旁的陳武勸道:“只要咱們回到車隊,以車隊那裡許多人在,未必抵擋不住這些馬匪。”
“陳兄弟不必再勸了,還請儘快把消息帶回去。”老五轉頭對身後馬隊的騎手道,“弟兄們,隨我衝,拿出咱們虎字旗的威風。”
說完,他當先驅馬朝馬匪方向衝去。
身後的馬隊騎手全都跟在他身後,一同衝向馬匪。
陳武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跟過去,調轉了馬頭,去給車隊送消息。
轟隆!轟隆!轟隆……
過百匹戰馬在草原上奔馳,馬蹄聲如晴日雷鳴。
“大當家,有一支十幾人的馬隊朝咱們撲過來,看樣子像是前面那支車隊的護衛。”馬匪之中,有人開口說道。
被稱作大當家的那人眼中兇光一閃,惡狠狠的說道:“你和胡巴塞帶一隊人手過去,殺了他們,其他人給老子去搶了他們的車隊。”
喔,喔,喔……
一羣馬匪嘴裡發出怪叫,一支二十多人馬匪從大隊馬匪中分離出來,奔向老五他們。
幾里路對於疾馳的快馬來說,片刻就衝到了近前。
雙方還有百十步左右,馬匪一方開始拉弓射箭,一支支箭矢射出。
馬匪手中用的都是軟弓,很多箭矢沒等射到老五他們跟前,就已經因爲無力落到草地上。
馬匪重新拉弓準備射第二輪。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老五喊道:“投!”
一柄柄短斧先後從虎字旗馬隊手中丟出去,砍砸在馬匪的身上。
雖然大部分短斧都落空,可還是有幾名馬匪被短斧砸中,墜落馬下。
丟完短斧的虎字旗馬隊又拔出腰上的手銃,對準馬匪開始打放。
砰!砰!砰……
十幾支火銃幾乎先後被打響,雖然雙方距離又近了一些,可也只有幾個馬匪墜落馬下,大部分馬匪仍然無恙。
這時候馬匪第二次的箭矢射了過來。
不少箭矢射中虎字旗騎兵的身上,卻被身上的胸甲和鐵盔擋住,只有一名騎兵運氣不好,手背被箭矢劃了一道口子,手上的手銃掉落到地上。
老五帶着馬隊與馬匪交錯而過,重新給火銃裝填。
虎字旗馬隊經過一番訓練,已經能夠做到熟練的在馬背上使用手銃,哪怕戰馬奔馳中,也能做到熟練的裝填火藥和彈珠。
這要感謝定裝火藥的方便,只要撕開紙包把火藥到裡面,在用通條夯實便可以進行打放。
裝填好火藥,老五調轉馬頭,一手持有手銃,高喊道:“衝!”
又一次朝馬匪衝去。
馬匪也都拉開弓箭,朝老五和他身邊的虎字旗騎兵射去。
軟弓射出去的弓箭軟弱無力,就算射到虎字旗騎兵身上,也都被胸甲擋住,滑落到地上,難以傷害到虎字旗的人。
雙方距離逐漸拉近,就聽老五喊道:“打放手銃!”
不用他說,馬匪進入手銃射程,虎字旗的騎兵已經打響手銃。
十幾支手銃打放完,五六個馬匪從馬背上栽落下來,遠遠比第一次打放手銃時戰果要大。
幾次死傷,馬匪剩下的人數已經和虎字旗的人數差不多。
“換馬刀,隨我殺!”老五丟下手銃,抽出馬刀衝向馬匪。
十幾把閃爍着寒光的馬刀同時亮起。
雙方的距離讓馬匪來不及再次射箭,許多馬匪也都紛紛舉起兵器。
幾名蒙古馬匪還在試圖用弓箭射向老五和虎字旗馬隊,其他的馬匪舉着兵器衝殺過來。
三十幾人,三十幾匹戰馬,瞬間撞到一起,開始慘烈的廝殺。
在馬匪眼中,這應該是一邊倒的戰鬥,結果和他們預料的一樣,確實是一邊倒,不過倒下的人是他們。
虎字旗騎兵身上的胸甲和鐵盔,給了最好的防護,馬匪的兵器根本打不破虎字旗騎兵身上的甲,不等第二齣手,迎來的便是馬刀的寒光。
一次衝鋒交錯,老五帶着馬隊的騎兵一個不少的從馬匪中衝出來。
反觀馬匪,還騎在馬背上的已經不足五人。
這一次短兵交手,比之前兩次用火銃和短斧殺傷數量還要多。
當老五帶着馬隊再一次調轉馬頭,準備第三輪衝鋒的時候,剩下的馬匪已經疾馳而逃。
老五沒有因爲贏下一場,便下馬去拾丟到地上的短斧和手銃,而是對其他身邊的虎字旗騎兵說道:“受傷的人返回車隊,其餘的人,隨我去追馬匪。”
說完,他一甩繮繩,催促胯下戰馬朝逃走的那幾名馬匪追去。
對馬匪兩次衝鋒,兩名虎字旗騎兵傷到了手臂,但和那二十幾個馬匪相比,他們算是大獲全勝。
那十幾名虎字旗騎兵見老五去追逃走的那幾名馬匪,他們沒有一人返回車隊,全都縱馬追了過去。
逃走的幾名馬匪朝大隊馬匪方向逃去。
帶頭逃走的那馬匪追上大隊馬匪的時候,嘴裡大聲喊道:“大當家,那些護衛太兇了,胡巴塞被他們給殺了。”
“籲!”馬匪大當家勒住繮繩,帶着其他馬匪停了下來。
見到自己派去的手下灰頭土臉的逃回來,他臉色一沉,道:“廢物,二十多人連十幾個人都打不過,還叫人給殺回來,留你何用。”
說着,抽出身上的彎刀,砍向逃回來的那名馬匪。
刀刃隔斷了咽喉,鮮血濺射出來,被刀砍中的馬匪一頭從馬背上栽下來。
馬匪大當家手中滴血的刀尖往前一指,喊道:“調轉馬頭,隨老子殺了他們。”
一百多馬匪調轉方向,朝追過來的十幾騎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