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花笑雲的打賞。
“趙護衛,剛纔來見主公的那位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洪承疇向趙武打聽起楊遠的身份。
作爲跟隨劉恆身邊多年的近衛,他相信趙武一定知道來人的身份。
手裡端着茶缸正往前走的趙武回過頭看了一眼,說道:“那位是楊司局長,對於他,洪先生還是少和他接觸爲好。”
“他居然也是司局長,那可是虎字旗的大人物。”洪承疇回首又看了一眼走進簽押房內的楊遠。
對虎字旗治下官職有一些瞭解的他十分清楚, 能被稱呼爲司局長的人,換成大明的官員品級,起碼也是和六部尚書同一品級。
之所以會這麼清楚,是因爲他在青城的時候,聽說了虎字旗另一個司局長黃重,此人做的事情和大明工部尚書的差事差不多。
趙武隨口說道:“看來洪先生對我們還挺了解, 居然知道司局長是虎字旗的高層。”
“以後都是一家人,對自家的事情肯定要多瞭解才行,以後還需要趙護衛多多照拂。”洪承疇朝趙武拱了拱手。
並沒有因爲趙武只是個護衛就看低對方。
爲官多年的他, 太知道天子近臣的重要性了。
趙武邊走邊說道:“洪先生太客氣了,能留在主公身邊做顧問,洪先生可以說是第一人,可見主公對洪先生的看重,說不得以後我還需要洪先生的照顧。”
“在下只是從明國來投的一個降官,比不得趙護衛。”洪承疇謙虛的擺了擺手。
顧問說得好聽,但他清楚,自己在虎字旗的身份只是劉恆身邊的幕僚,遠遠比不上眼前這個趙武更得劉恆的信任。
“前面就是飯堂了,咱們快走兩步。”趙武步伐快了起來。
還想多和對方套幾句近乎的洪承疇見他快步趕往前面的飯堂,自己也快步跟了上去。
飯堂門外正排着隊,從屋裡一直排隊到外面。
趙武走過去, 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而排在前面的人見到趙武也只是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並沒有讓出位置給趙武插隊的意思。
“趙護衛,你也要排隊?”跟上來的洪承疇不解的問。
趙武回過頭對他說道:“排隊很快的, 一會兒就到咱們。”
“不是, 在下的意思是說, 你是給主公打飯, 早些把飯打回去,主公也能早點吃完處理公務。”洪承疇說道。
聽到這話的趙武,說道:“排隊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你看前面並沒有排多少人,很快就到咱們,無規矩不成方圓,排隊是主公自己要求的。”
“主公實在是令人敬佩。”洪承疇轉身朝劉恆辦公的簽押房方向拱了拱手。
趙武道:“別拍馬屁了,主公不在這兒,拍了馬屁主公也聽不到。”
聽到這話的洪承疇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趙護衛,這位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排在趙武身前的漢子打量了一眼洪承疇,向身後的趙武詢問道。
趙武手指洪承疇解釋道:“這位可是大有來頭的人物,陝西承宣布政使司參政,從三品的高官。”
“嚯,這可是個大官,怎麼來咱們這了,咱們可是明國朝廷眼裡的反賊呀!”那人一臉玩味的說。
趙武又道:“如今這位是主公身邊的顧問,是咱們自己人。”
“見過陳隊長。”洪承疇率先朝陳隊長拱了拱手。
不管是什麼隊長,能夠留在總鎮署裡當差, 他知道對方肯定是劉恆信任的部下。
陳隊長笑着說道:“自己人好,跟着主公,比跟着明國那個木匠皇帝更有前途,像你這樣投奔過來早的明國大官,以後說不定還能夠封個爵什麼的,比留在大明那邊做官更有出息。”
“陳隊長說的是。”洪承疇訕訕的迴應了一句。
這時候趙武對那陳隊長說道:“你夠了,別打趣他了,人家現在是顧問,出了這個飯堂,以後你見到他都要主動行禮才行。”
“不,不,不,不用行禮,大家都是自己人,不需要這些虛禮。”洪承疇連連擺手。
他才加入虎字旗,可不想無緣無故被一個不知身份的隊長記恨。
趙武對洪承疇說道:“這可不是虛禮,你現在是主公身邊的顧問,雖然實權不多,但地位高,像他這個級別的中隊長,見到你是需要主動行禮的。”
“嘿,我說你這個趙癟子,我又沒說不主動像顧問行禮,你至於這麼踩乎我麼!”陳隊長沒好氣的瞪了趙武一樣。
一旁的洪承疇聽到此人敢喊趙武趙癟子,立刻明白,這位陳隊長也不是一般人,不然誰敢給劉恆身邊的護衛頭領起外號。
“陳黑棒子你還打不打飯,到你了。”趙武用手捅咕了身前的陳隊長一下。
不知不覺中,他們幾個已經到了排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打完飯再收拾你。”陳隊長瞪了趙武一眼,轉而對打飯的伙頭兵說道,“兩張餅子,一份豬肉燉粉條打滿。”
說着,他把手裡的茶缸遞給了面前的人。
伙頭兵拿着勺子往茶缸裡面舀了一大勺豬肉粉條放進去,隨後遞還給了他,同時說道:“餅子在旁邊的笸籮裡,自己拿。”
陳隊長端着茶缸走到邊上的笸籮前,從裡面拿出了兩張餅子放在茶缸上。
“要不要一起?”陳隊長招呼趙武。
趙武一搖頭,道:“你自己去吃吧,我還要陪着洪顧問。”
“不願意拉到,有機會一起喝酒。”陳隊長招呼了一聲,端着茶缸離開了飯堂。
打完飯菜的趙武領着洪承疇來到飯堂隔壁的屋子裡。
屋中擺放了七八張桌子,正有幾個人坐在桌子旁吃這東西。
能在飯堂裡用飯的都是在總鎮署當差,自然認得趙武這位劉恆身邊的護衛頭領,所以在座的人紛紛朝趙武打招呼。
趙武挨個應付了一遍,才和洪承疇來到一處靠牆邊的桌子前坐下。
很久沒吃肉的洪承疇拿筷子夾起一塊冒着油光的肥肉放進嘴裡,大口咀嚼。
做官的時候,這樣的肥肉他並不喜歡吃,記得上一次這麼喜歡吃這樣的大肥肉,還是小的時候。
那時候家中連飯都吃不飽,一年到頭也只有族中祭拜先祖的時候,家中才能分得一塊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