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一船又一船的戰兵從濟州島運到了皮島上。好在趙武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這才穩妥的把從濟州島過來的戰兵安排妥當,保證了援兵的後勤。這些來自濟州島的戰兵很多之前都是毛文龍麾下的兵卒,還有部分願意加入軍中的遼東百姓。經過在濟州島的訓練,訓練成軍後送到皮島,爲下來的戰爭做準備。“上船!”趙武大手一揮,命令手下的三個千人隊和一個輜重隊開始登船。海上的艦隊是由鄭潮率領。一隊隊戰兵按照各自隊伍的順序,有序的開始登上海船。這些戰兵大部分來自大員島,早已適應了船上的生活,少部分從皮島招募的戰兵,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同樣適應了船上的生活。趙武作爲統兵營正,率領一隊親衛對登上了旗艦。隨着最後一名戰兵登上船,鄭潮下令道:“啓航!”旗語兵爬上桅杆,揮舞手中的旗子,向其它船上傳達啓航的命令。一艘艘海船從碼頭脫離,向着大海深處航行。鄭鐵與閻唯心站在島上的高地,看着海平線上逐漸遠去的艦隊。“等這一仗結束,我便回大員島,旅順將來就交給你了。”鄭鐵側頭對身旁的閻唯心說道。聽到這話的閻唯心道:“統領用不着這麼急着回去,軍政司不是還沒有命令送達過來嗎?而且大軍還沒有拿下旅順。”事實上兩個人都清楚,一旦拿下旅順,虎字旗將會成立第二支水師,那麼擺在鄭鐵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留在旅順做統帥,要麼回大員島繼續做統領。軍政司是不可能把兩支水師都交到一個人手中。“以明軍的實力守不住旅順,拿下是遲早的事情,況且大員島那邊還有不少事情,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邊。”鄭鐵嘴裡說道。他明白無誤的告訴閻唯心,自己不願意留在旅順。聽到這話的閻唯心猶豫了一下,道:“就算統領回大員島,旅順這邊怕是也未必會交給我,一切還要看主公是怎麼安排。”心中雖然也想更進一步,做虎字旗第二支水師的主帥,可又擔心軍政司有其它安排,心中患得患失。“水師不比其他,需要懂的人接任主帥,有資格做水師主帥的人選並不多,只有你和李召,其他人級別太低,不可能一步提拔到高位,而皮島和濟州島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協助我,對這裡的情況最熟悉,我也會向軍政司提議讓你留下來。”鄭鐵說道。閻唯心看向他說道:“趙武營正呢?主公把趙武弄到皮島,說不定有想要趙武接手這裡的意思。”趙武跟在劉恆身邊做護衛這麼多年,是劉恆最信任的人之一。“不會的。”鄭鐵說道,“趙武雖然跟了主公這麼多年,但他的資歷不夠,主公是不會把第二支水師交給他的,尤其是軍中將士的提拔上,主公已經很少直接插手,很多時候都以軍政司的意見爲主。”聞言,閻唯心自嘲道:“是我太患得患失了,碰上這麼一個好機會,總是怕失去了。”“哈哈。”鄭鐵隨聲笑了兩聲,旋即說道,“放心吧,如今你主持第二支水師的機會最大,就連李召在這上面都不如你,我猜測軍政司很可能命你統帥第二支水師,但你的副手應該會從其它地方調過來。”閻唯心說道:“這是應有之義,我又沒想過獨攬大權,誰過來都是咱們虎字旗自己人,我都會與其好好配合。”“這麼想就對了。”鄭鐵拍了拍閻唯心的手背,說道,“你留在遼東,肩頭上的擔子會很重,心裡要有個準備。”閻唯心點點頭。旅順不像大員島,不僅面對明軍,還要直面奴賊。和皮島的情況不同,在皮島上,只要奴賊過不了海,就威脅不到皮島,可旅順在陸地上,奴賊大軍只要通過金州衛便可以直撲旅順。奴賊絕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拿下旅順的機會,所以登陸旅順的虎字旗兵馬與奴賊終究避免不了一戰。從皮島出發的艦隊,第一站便是鹿島。此時,鹿島上的守將是沉世魁。此人與毛文龍是姻親,又是參將,毛文龍還在皮島時,島上諸人都稱他爲沉太爺。“將軍,海上有船。”有守在島上的兵丁發現海上的船隊,立刻前來稟報。聞言,沉世魁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忙問道:“可看清楚船上的旗號?”“太遠,看不太清楚,不過出船是從皮島那個方向過來的。”兵丁開口說道。聽到這話的沉世魁臉色驟然一變,道:“不好,是逆賊的船,快,傳令下去,所有人出營迎敵。”鹿島並不大,島上只有幾百兵卒,原本還有一些百姓,隨着皮島的丟失,百姓全部遷到了長山島。埋伏在海岸附近的沉世魁看着海面上一艘又一艘的海船,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海面上最大的那艘船,只看一眼,他便可以確定海上的船隊是來自皮島的逆賊。像這種泰西船,只有逆賊纔有。轟!轟!轟!海上的艦隊靠近鹿島,立刻朝島上開炮,炮轟鹿島海岸。幾輪炮擊下來,終於放下一艘艘小船,由船上的戰兵乘坐,划向鹿島。經歷了幾輪炮擊的鹿島碼頭,早已在炮擊下摧毀的七零八落,地上留下了幾具屍體和血跡,不見島上其他守軍。一個千人隊的戰兵通過小船登上了鹿島。沿着海岸通往島上的道路,一路上沒有收到任何阻攔,順利的來到了明軍在鹿島的大營外。原本想要在岸邊伏擊的沉世魁,在海上船炮的炮擊下,不得不放棄埋伏在岸邊的打算,退回到了營地,想要藉助營地的防禦禦敵。“將軍,怎麼辦?叛軍恐怕來了上千人,咱們很難守住。”跟在沉世魁身邊的一名把總說道。鹿島的駐軍本來是防備奴賊的,所以只要守住海岸線就足夠了,島上的大營只是簡單的蓋一些房屋能夠住人就夠了,根本沒有修蓋圍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