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爲父再教你一個本事。」趙之龍看着面前的兒子說道,「咱們趙家雖說是與國同休的勳爵人家,卻只是有一個伯爵,所以做什麼事情要多給自己留條後路。」
聞言趙公子恍然大悟。
立刻明白,他去見虎字旗的人,並說了父親讓他轉告的那句話,便是他們猩城伯伯爵府爲自家留下的後路。
南京最大的勳爵人家當屬魏國公。
大明一朝兩國公,可見徐家在有明一朝的權勢,而且徐家的兩個國公爵位一代一代傳下來,直到大明滅亡。
「父親,猩城伯次子在秦淮河見了虎字旗的人。」魏國公之子徐胤爵面朝向自己的父親說了下面的人送來的消息。
魏國公徐弘基聽後點點頭。
魏國公一脈在南京經營多年,他又曾做過南京守備,執掌南京兵事,整個南京城有太多魏國公的眼線和想要討好國公府的人。
「猩城伯如此蛇鼠兩端,父親您看要不要警告一下猩城伯?」徐胤爵詢問道。
聽後,魏國公徐弘基搖了搖頭,道:「不必,猩城伯爲人總喜歡留後路,雖說他派兒子見了虎字旗那邊的人,但還是會站在咱們這一邊,他這個人最是清醒,只有大明才能讓猩城伯一脈與國同休。」
人老不死是爲賊。
做了多年魏國公的徐弘基,對南京城的勳貴們十分了解,每個人是什麼樣的品性,他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猩城伯這麼做,莫非是怕有一天虎字旗會從北方來犯南京城?」徐胤爵不喜猩城伯伯爵府的做法,但心中卻猜測猩城伯這麼做的理由。
魏國公徐弘基輕笑道:「北兵來南方沒那麼容易適應,猩城伯這麼做我想是因爲虎字旗在大員島的水師。」
南居益曾經想要對付過大員島的虎字旗水師,最後失敗了。
所以大員島駐紮了虎字旗一支水師的事情,早已不是什麼秘密,而且魏國公府涉足海貿,自然知道虎字旗在海上的一些事情。
「其實孩兒也有這方面的擔心。」徐胤爵說道,「虎字旗在大員島的水師不容小覷,曾連紅毛夷的水師都打敗過,實力遠比大明在福建的水師更強。」
聽到這話,魏國公徐弘基目光看了過來,說道:「虎字旗經營海貿也有些年頭了,你可知那些文官爲何要在此時掐斷虎字旗海貿上的生意?」
「爲了大明?」徐胤爵試探的問。
魏國公徐弘基一皺眉頭,道:「你我父子在這裡不需要用這些哄騙旁人的話,按你心中所想照實說。」
爲了大明這樣的話是用來騙百姓和底層官員的。
真正到了他們這種頂級的勳貴人家,十分清楚什麼都沒有自家的富貴要緊。
「那些文官動手是爲了虎字旗在海貿上的龐大利益。」徐胤爵說道。
魏國公徐弘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道:「你說的沒錯,那些文官別看一個個標榜自己是正人君子,背地裡比咱們這樣的勳爵人家的心更髒,他們正是看到了有機可乘,這纔開始對虎字旗動手,不然以虎字旗在大員島駐紮的水師,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打虎字旗的主意,你真以爲那些文官才知道那家倉庫是虎字旗的,以前之所以不發難,還不是因爲害怕惹來虎字旗在大員島上的水師。」….
「難不成他們現在就不怕了?」徐胤爵不解的問。
魏國公徐弘基說道:「現在情況不同了,虎字旗又是對付皮島,又是對付旅順,可這些兵馬和船隻從哪裡來?山西陝西河南三地都不靠海,所以只能是從大員島抽調水師去遼東。」
「父親的意思是說,虎字旗派去遼東的水師都是來自大員島?而大員島那邊所剩下的水師力量不足,那
些文官才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徐胤爵恍然大悟。
魏國公徐弘基感慨道:「明白爲父我爲何說那些文官心臟了吧!因爲他們確實挑了一個好時機。」
「可是父親,以虎字旗水師的力量,完全可以從遼東返回大員島,最多隻能讓虎字旗在海貿上短時間內利益受損。」徐胤爵擔心地說。
聽到這話的魏國公徐弘基嘆了口氣,道:「你的目光總是圍繞着江南這一帶,卻沒有看清楚遼東的形勢。」
「遼東的形勢?」徐胤爵面露不解。
魏國公徐弘基說道:「若只是一個皮島,與鎮江隔海相望,島上有個幾千兵馬差不多就能守住,可旅順就不一樣了,那裡直接與僞金接壤,背後又是與登來隔海相望,可以說虎字旗拿下旅順,等於是腹背受敵,不僅要防備遼東的奴賊,還要防備朝廷在登州的水師,這下你明白了吧!」
「孩兒懂了。」徐胤爵說道,「父親的意思是說,虎字旗的水師要防備咱們大明的水師,所以不能回大員島,而旅順的虎字旗兵馬同樣需要他們水師的支援,所以大員島上的虎字旗實力空虛,那些文官纔敢在這個時候動手。」
魏國公徐弘基見自己兒子確實明白了,便點了點頭。
就在魏國公和猩城伯教子的時候,南京城內的虎字旗外情局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虎字旗在南京城的倉庫被衝擊,確實由南京城內的勳貴勢力和士紳勢力所爲, 其中士紳勢力爲主,勳貴勢力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消息第一時間通過外情局的特殊渠道,送往大同和大員島兩個方向。
由於大員島需要乘船出海才能把消息傳回去,所以大員島得知這個消息要比大同晚一些。
但是大員島一方的動作卻不慢。
鄭鐵一回大員島,根本不管虎字旗在南京城的倉庫是因爲什麼原因,又或者是哪一方勢力所爲,但他知道肯定跟南京城的本土勢力有關。
所以,他直接出手還擊。
大員島駐紮的一艘艘戰船離開港口,分別去不同的航線巡視,對所有大明船隻進行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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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出海做海貿生意的人家自然不是普通人,普通百姓也摻和不起這樣的生意,海貿生意盯着禁海的名頭,所以單單有錢不行,必須有錢有勢才能插手海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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