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穆泰在一旁勸說,額弼綸最終還是沒有帶着人進入林子,而是守在林子外面,按捺着性子等着跟在後面的佟養性。
這一等,就等了好長一段時間。
“佟總兵到了。”
正藍旗的一名旗兵從後方跑過來送信。
“快,把人都給我帶過來。”額弼綸聽到佟養性到了,急忙讓手下的人去找佟養性找過來。
不用人去找,佟養性已經帶着人趕了過來。
“如何?叛逃的漢兵抓到了多少?”一見面,佟養性急切的問道。
趕過來的這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叛逃漢兵的屍體,尤其是靠近林子這一片,屍體更多,明顯是遇到了叛逃漢兵的隊伍。
“都逃進林子裡了,本來我想帶人進林子裡去抓,穆泰不讓,說要等你們來了以後一塊進林子。”額弼綸一臉不高興的說。
聽到這話的佟養性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林子的邊緣往裡面看了看,嘴裡問道:“這個林子通往哪裡?”
“不知道。”穆泰回答道。
佟養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都別愣着了,人都到齊了,進林子吧!”額弼綸忍不住催促道,同時自己催動戰馬就要往林子裡面走。
一旁的穆泰急忙把人攔了下來,嘴裡說道:“不能進去。”
“不是說佟總兵來了就能進林子嗎?現在人來了,爲什麼還要攔着我。”額弼綸一臉不高興的說。
若非對方是自己阿瑪十分信任的一位參領,需要給對方一些面子,否則他早就揮起手裡的鞭子抽過去了。
穆泰說道:“林子裡的環境不適合騎兵行動,進林子抓叛逃漢兵的事情還是交給佟總兵的人,咱們正藍旗的人還是守在林子外面,查看一下是不是有其它通往林子外面的路。”
“對,還是讓我的人來吧!”佟養性接過了穆泰的話茬。
林子裡確實不適合騎兵施展,而且他不想看到額弼綸在林子裡出事,要不然莽古爾泰非發瘋了不可。
額弼綸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嘴裡說道:“那我就不騎馬,用兩條腿走着進林子。”
見狀,穆泰和佟養性面面相覷。
額弼綸的行爲完全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不要胡鬧,進林子搜尋叛逃漢兵的事情交給佟總兵去做,額弼綸你和我帶着正藍旗的人去找其它通往林子外面的路。”穆泰臉色板了起來,他絕不允許額弼綸進林子冒險。
一旦在林子裡遇到什麼危險,他想保護都來不及。
“如果我一定要進林子呢!”額弼綸對穆泰這樣管束自己十分不滿。
在他眼裡,穆泰這樣的正藍旗參領就是他們家的奴才,一個奴才還騎到了他這個主子的頭上。
穆泰盯着額弼綸說道:“如果你非要進林子,我會強行帶你回大營,相信大貝勒也會贊成我這麼做。”
額弼綸睜大着兩隻眼睛瞪着穆泰許久。
“好吧,我不進林子裡了,聽你的,我留在林子外面找那些叛逃的漢兵。”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退讓,因爲他不敢肯定穆泰會不會真的強行把他帶回去。
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單獨行動,心中自是不願意就這麼回去。
“只要額弼綸你不進林子,我絕不會把你怎麼樣,在林子外面遇到那些叛逃的漢兵,你想怎麼樣都行。”穆泰見好就收。
“記住你的話。”額弼綸放棄了進林子去搜尋叛逃的那些漢兵。
佟養性帶着漢兵進了林子。
額弼綸在林子外面等了一會兒,見林子裡始終不見什麼動靜,不願意繼續留在林子外面等,帶上了正藍旗的騎兵順着林子外面的路,一路往前走。
這一片林子佔地不小。
額弼綸騎馬貼在林子的邊緣,搜尋着那些叛逃漢兵的蹤跡。
砰!
林子裡面突然響起了一聲銃聲,而且聲音就在前面。
馬背上的額弼綸眼前一亮,急忙催動戰馬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追趕過去。
有了第一聲銃聲,很快又有幾道銃聲響起。
騎馬在林子外面的額弼綸立刻意識到佟養性追上了那支叛逃的漢兵,至於銃聲應該是虎字旗的人弄出來的響動。
“這次看他們還往哪裡跑!”額弼綸十分興奮。
有機會抓到虎字旗的人,比收拾那些叛逃的漢兵更讓他興奮。
林子裡面的響動越來越大,不僅有銃聲,還有喊殺聲和叫喊聲。
這時候,可以看到林子外面的路上,出現了大量的身影,而且不斷有人影從林子裡來到外面的路上。
“駕,隨我追上他們。”額弼綸興奮地喊道。
看着前面衆多的身影,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認爲自己終於可以有機會用漢人的鮮血證明自己的勇武。
穆泰帶着正藍旗的騎兵緊緊護在額弼綸的周圍。
隨着越來越近,額弼綸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刀子被他抽了出來,緊緊握在手裡。
而路上的人注意到追來的騎兵,全都撒丫子往前面跑去。
“隨我殺光他們!”
路上的人這麼一跑,讓額弼綸更興奮了,甚至在騎馬奔行中揮舞了幾下手裡的刀。
嗖!
一支羽箭從追擊的騎兵隊伍中射了出來,直接射中了前面一人的後背上,中箭的人摔倒在了地上。
“好箭。”額弼綸咧嘴大喊道。
同時不忘看一眼正搭第二箭的穆泰。
不得不承認穆泰的箭法比他強多了, 起碼他不可能在騎馬奔馳過程中一箭射中一人。
第二箭很快從穆泰手中射了出去。
再次射中了一人。
前面的人只知道逃命,正藍旗的騎兵在後面就像是趕羊一樣,而穆泰手中的弓箭就是戲弄羊羣的工具。
“是南關島堡。”穆泰射出手裡的箭失後,發現前面已經能夠看到修建在南關島這裡的墩堡。
他們已經從金州城追到了南關島堡。
“追過去殺光他們。”額弼綸揮舞手裡的刀衝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叛逃漢兵。
至於前面的南關島堡,他絲毫沒有當做一回事。
南關島堡的守軍要是敢出來救人,他不介意帶着人直接奪下南關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