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手下的甲士說坎坎塔達派人來了,素囊面色一喜,笑着說道:“剛說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坎坎塔達的人便到了,看來事情做的一定很順利。”
站在下首的範永鬥面露一絲詫異,沒聽明白素囊話中的意思。
巴圖同樣笑着說道:“有坎坎塔達手下的甲騎出手,自然手到擒來。”
素囊點了點頭,隨即對自己的甲士說道:“把人帶進來吧!”
那甲士從屋中退了出去。
時間不長,他帶着一名身穿皮甲頭戴鐵盔的蒙古甲兵走了進來。
“哲別,見過素囊臺吉,巴圖臺吉。”
進來的那名蒙古甲兵分別朝素囊和巴圖行了一個蒙古禮。
“哈哈,哲別不用多禮。”素囊笑道,“快跟我說說,這一次事情的經過,讓我和巴圖臺吉一塊跟着你們高興高興。”
哲別放下撫在胸前的手,說道:“回臺吉的話,任務失敗了,不僅沒能搶下虎字旗的貨物,反倒折損了十幾位勇士的性命。”
“怎麼會這樣?”巴圖眉頭皺了起來。
素囊神情一頓,沉聲說道:“坎坎塔達是土默特最有實力的幾個大臺吉之一,他手下的甲騎各個都是我蒙古勇士,面對的不過是一支南蠻子的商隊,怎麼會失敗!”
心中不願意接受失敗的事實。
哲別說道:“虎字旗的戰兵遠比我們臺吉想象中要強很多,尤其他們的車陣與火銃配合,我們臺吉的甲騎連續幾次都未能靠近虎字旗的大車,便被他們用火器打退。”
巴圖皺着眉頭說道:“明國人的火器咱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離近了打還行,稍遠一些就沒了準頭,完全比不過咱們蒙古勇士的騎射。”
“是啊!”素囊說道,“咱們蒙古人曾經用騎射打下整個中原,如今面對的不過是明國商人養的戰兵,連邊軍都不如,咱們蒙古勇士又怎麼會敗。”
哲別低着頭說道:“虎字旗的人不僅有火銃,還有炮,折損的十幾個勇士裡面,將近一半被炮打死。”
素囊鐵青着一張臉。
剛剛說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轉眼派去動手的人便被打退,還折損了十好幾個蒙古勇士。
雖然折損的這些人裡面沒有他的人,全都是坎坎塔達手下的甲騎,可死的人終究是他們蒙古勇士。
“看來坎坎塔達的人是真的敗了。”巴圖扭頭對素囊說。
他相信坎坎塔達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而且自虎字旗要建貨倉開始,坎坎塔達便對虎字旗不滿,這一次動手,他和素囊都是知情人,也都暗中支持坎坎塔達動手。
素囊看向面前的哲別,說道:“你們臺吉讓你來我這裡,是否有什麼話要讓你轉告我?”
哲別單手撫胸,說道:“我家臺吉說,若想劫下虎字旗的商隊,光靠一家之力恐怕不夠,需要幾位臺吉聯手,集結千人以上的隊伍才行。”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明國商人商隊,用得了這麼多控弦甲士?”素囊眉頭深皺,心中覺得坎坎塔達有些大題小做。
哲別說道:“這是我家臺吉的原話,若只有一家出手,或是隻帶幾百勇士,最好不要去碰虎字旗的商隊,以免折損更多的蒙古勇士。”
“行了,你回去告訴坎坎塔達,就說我和素囊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巴圖對哲別說了一句。
素囊點頭說道:“回去告訴坎坎塔達,就說我知道了,若是對虎字旗的商隊動手,我會小心的。”
“哲別告辭。”哲別行了一禮,便從屋中離開。
從到來一直到離開,並沒有呆多長時間。
站在下首的範永鬥聽到雙方的對話,這才明白,素囊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素囊已經開始對虎字旗動手,還是用最直接的辦法,也是蒙古人對漢人常用的辦法,直接對虎字旗的商隊搶掠。
只不過事情沒做成,還折損了不少蒙古人。
巴圖開口說道:“以前有馬匪打虎字旗商隊的主意,每次都無功而返,我一直沒有當回事,現在看來,虎字旗養的戰兵還是有些本事。”
“只是一些步卒,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咱們蒙古勇士的對手,要知道,咱們蒙古勇士人人都是天生的騎兵,從小便在馬背上長大。”素囊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蒙古人以弓馬打下中原王朝,這是他們黃金家族的榮光。
在他眼裡,他們蒙古人的騎兵才最厲害。
巴圖嘆道:“看來想要對付虎字旗的商隊,沒有咱們之前想的那麼容易。”
“你說會不會是坎坎塔達故意這麼說,要知道他最早可是支持虎字旗來草原行商的臺吉。”素囊突然說道。
“不可能。”巴圖一搖頭,說道,“你我都知道,坎坎塔達最不喜歡漢人,尤其是明國的漢人,他支持虎字旗來草原行商,是爲了虎字旗的財富,而不是真心想要讓虎字旗來草原上行商。”
素囊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坎坎塔達會不會故意騙咱們,實際上他並沒有對虎字旗的商隊動手。”
“不會的。”巴圖說道,“我瞭解坎坎塔達,他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既然他說了動手,那就一定會動手,以他的身份,不會在這件事情說謊。”
素囊眉頭緊鎖,說道:“照這麼說,除非咱們出動千人以上的控弦勇士,不然的話,就不能動虎字旗的商隊。”
“坎坎塔達既然這麼說,那應該是真的,看來虎字旗的戰兵比咱們想象中更加不好對付。”巴圖對素囊說道。
“那咱們就只能眼睜睜看着虎字旗在草原上築堡嗎?”素囊一巴掌拍在身前的矮桌上。
“也不一定。”巴圖用眼睛瞟了一眼範永鬥,旋即說道,“範東主不是還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