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囊退兵了！”李樹衡面露詫異，人站起來，從桌子後面繞到前面，又道，“消息確切嗎？”
張洪說道：“馬營正派了騎兵去探查消息。”
“派人去一趟青城，打探一下素囊爲什麼退兵。”李樹衡對一旁的吳斌說了一句。
吳斌從辦公房裡走了出去。
張洪坐到長凳上，說道：“上一次素囊分出一支騎兵去劫咱們虎字旗的車隊，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守住這裡，別的事情咱們也有心無力。”李樹衡拍了拍張洪的肩頭。
“希望咱們的車隊不會出事！”張洪眉頭緊鎖的說。
素囊分兵去對付他們虎字旗車隊的消息，已經不是秘密。
自打墩堡內派出騎兵去了青城，與青城在外情局的人接上了頭，關於素囊大軍的消息便源源不斷傳入墩堡。
“放心吧！咱們的戰兵是什麼實力你這個營正最清楚不過了，就算不敵，也會從蒙古人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塊肉來。”李樹衡寬慰道。
心中雖然也擔心派往草原的車隊安危，可他知道自己這裡什麼忙也幫上，他能做的就是守好大黑河這裡的墩堡。
剛剛離開的吳斌從屋外走了進來，嘴上說道：“副司長，青城那邊來了人。”
同時，屋外走進來一名青壯漢子。
來人朝李樹衡行了一禮，嘴裡說道：“外情局陳文星，見過副司長，見過張營正。”
“你剛從青城回來，快說一說那邊是什麼情況？”李樹衡開口問道。
“是。”陳文星答應一聲，旋即說道，“汗帳那邊傳來消息，素囊派去劫掠咱們虎字旗車隊的兩千騎兵兵敗而回，說是折損了一個臺吉和一個千夫長。”
“幹得好。”張洪興奮的一拍自己大腿，笑道，“也不知道那支車隊帶隊的是哪位，回頭打聽出來，一定請他喝酒。”
李樹衡笑着說道：“看來素囊這次退兵，和吃了敗仗脫不了關係。”
之前還在外虎字旗的車隊擔心的兩個人，這會兒心中陰霾散盡，鬆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陳文星說道，“屬下回來的事情，見素囊大軍往南去了，因爲要回來送消息，屬下便沒有跟過去。”
“蒙古人南下了？”李樹衡收起臉上的笑意，面露沉思。
張洪大拇指肚搓了搓自己下巴，道：“素囊這個時候南下做什麼？板升城也不在南邊呀！莫非想要率大軍再去劫咱們虎字旗的車隊？”
陳文星猶豫了一下，又道：“屬下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說法，說素囊準備南下去大明打草谷。”
“大明和土默特之間安穩了幾十年，他這個時候打草谷是什麼意思？”張洪眉頭深皺。
陳文星說道：“屬下也只是聽說這個消息，還不能肯定，可今天見蒙古大軍南行，屬下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說完，他看向李樹衡。
李樹衡作爲虎字旗在草原上的負責人，幾支在土默特的隊伍他都有資格指揮，草原上的外情也同樣歸他統領。
“嗯，素囊這個時候南下，一定有他的目的。”李樹衡若有所思的說。
坐在長凳上的張洪看向李樹衡，說道：“素囊前不久還在對付咱們，他這個時候南下，就算是打草谷，也很有可能是衝着咱們虎字旗來的。”
“你的話很在理。”李樹衡點點頭，旋即說道，“不管素囊南下是去做什麼，都應該是去對付咱們虎字旗，關於素囊率蒙古大軍南下的消息，需要馬上送回靈丘。”
張洪說道：“我現在就去找馬雲九，讓他派人把消息送回去。”
說着，他從長凳上站起身。
“此事還是由外情局來傳遞。”李樹衡攔下張洪，旋即對陳文星說道，“暫時你不能休息了，馬上回青城一趟，通過你們外情局把消息帶回靈丘，同時想辦法打探出素囊南下的目的。”
“屬下明白。”陳文星點了點頭。
李樹衡一揮手，說道：“好了，你去吧！記住一定要把消息快些傳回去。”
“是。”陳文星答應一聲，轉身離開辦公房。
坐在長凳上的張洪開口說道：“看樣子素囊是真的從大黑河這裡退兵了，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放棄對付咱們虎字旗。”
李樹衡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水，說道：“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關於素囊和那支蒙古大軍的消息傳回去，還有守好大黑河這裡的墩堡。”
“副司長放心，墩堡這裡有屬下等人在，肯定能守住。”張洪保證道。
墩堡內有七八千戰兵和輜重兵，又有足夠的糧草和火藥，在堡內的物資消耗乾淨之前，他有信心把來犯的敵人擋在外面。
李樹衡眉頭緊鎖的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素囊南下的消息，我心裡總是隱隱不安，感覺要出點什麼事情。”
“素囊能對付的只有咱們虎字旗派來草原的車隊，他總不可能率領蒙古大軍去靈丘。”張洪笑着說道，“他要真敢去靈丘纔是找死，大同那邊可是有咱們虎字旗的幾個戰兵大營在。”
“說的也是。”李樹衡微微一點頭，旋即說道，“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虎字旗的幾個戰兵大營已經擴建這麼久，他相信早就形成了戰鬥力，欠缺的也只是實戰和部分兵甲，可要是對付素囊統帥的蒙古大軍，他相信還是沒有問題的。
就在他們兩個人說素囊南下事情的時候，關於素囊拿下的確切消息被人傳到了卜石兔的汗帳內。
帶回這個消息的是特木倫。
素囊統帥的蒙古大軍內部並沒有什麼保密的概念，特木倫通過自己在素囊這支大軍內部的關係，得知了這一消息。
當然，他並不認爲這個消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得到，他相信還有其他人也知道素囊想通過入寇大明，來威脅明國人去對付虎字旗。
卜石兔的汗帳最近十分熱鬧。
自打素囊起兵對付虎字旗以來，總有不少土默特的臺吉來汗帳打聽他這個大汗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