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走了,走的悄無聲息的,只留下了幾句狠話和一張字據。
沒錯,是那張圖紙換來的可以領取萬兩黃金的字據。
鄭長生拿在手中看了看,這一筆臭字兒,實在是不咋地,倒是那枚紅色的印章看着挺有氣勢的。
“國瑞之章”四個篆書字體。
朱老頭嚇唬的老子夠嗆,不過也算是仁義,說話是聽算話的,不過就不知道這字據管用不管用。
希望沒有忽悠老子,鄭長生心裡暗暗的竊喜。
有了這筆錢就能把佃戶們的生活給提高一些了,再怎麼着也是自己家的佃戶。
別的沒有能力管,也管不過來,可是眼巴前的得管好啊。
百姓生活之困頓,他看在眼裡,心裡着急啊。
不行,得趕緊去把這筆錢給領出來。
他一門心思的要弄錢,可是小七卻絲毫的沒有之前守財奴的樣子了。
她躲在被窩裡偷偷的抹眼淚,以至於哭紅了眼睛。
風風火火的小七竟然還是個感性的人。
好吧,安慰一下她。
鄭長生煮了兩個雞蛋,獻寶一般的來到小七的面前。
小七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鄭長生:“不餓。”
額,鄭長生吃了一鼻子灰。
“不餓?根本也就沒打算讓你吃好不好?這是拿來敷眼睛的好不啦,眼泡都腫起來了。
不要就拉倒,想要我還不給了呢。”
說着鄭長生就裝作往外走的樣子,他心裡默默的數着“一、二、三。”
果然在數到三的那一刻,小七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從牀上跳下來。
一把從鄭長生手中搶過雞蛋,
“哪有送給人家的東西,還有在拿走的道理。”
額,鄭長生都被小七給逗樂了。
好吧,收下就好。
“記得,把雞蛋剝開,趁熱敷在眼睛上,能消腫的。”
小七蒙着頭,又縮回被子裡了。
不過看被子下的身體動的厲害,鄭長生知道小七這會兒笑了,這會兒她心裡應該是美滋滋的,希望能抵消掉老朱頭離開造成的傷感之情吧。
......
鄭長生是第一次來金陵城,大個子也是,老三、狗蛋就更不用說了。
都是開天闢地第一次進京師帝都。
南京是中國六朝古都城,十朝天子地,兩千六百年的建城史,五百年的建都史。
位於江南,有長江之便利,水運是尤其發達,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發源地之一。
明初之際,已經發展的相當繁華了。
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不過鄭長生可沒閒心去逛那煙花之地,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錢。
一萬兩黃金,龜龜,這拿出來都能晃瞎人的眼睛。
想想心裡就痛快,這麼多錢要是放到後世的話,也是一方富豪吧。
不要笑他,後世他也是一個撲街的寫手,哪裡見識過這麼多錢財。
雖然穿越後來到這個時代的大明,他小試牛刀幫助母親賺了幾萬兩銀子,可是都是銅錢居多。
怎麼着也沒有萬兩黃金放到一起震撼吧?
黃金自古以來就是硬通貨,哪怕後世那經濟發展到全球村的地步了,仍舊是國家的經濟屏障,硬通的不能在硬通了。
就更不用說這個年頭了。
戶部侍郎郭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
畢竟只有這一張紙條便籤,和那枚紅彤彤的印章而已,能認賬嗎?他心裡沒底。
也不知道郭恆這都做到朝廷的六部九卿之一了,可以說是位高權重吧?怎麼還會欠下朱老頭的錢?
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二手的債主,討要上門,郭恆老爺子是個什麼心情?
他手裡別沒有這麼多的錢啊?
鄭長生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叩響了郭恆郭侍郎家的大門。
兩個高大的青石獅子立於府門之前,比他腦袋都大的門環,在銅鑄之獠牙巨獸的鼻子裡鑲嵌着。
果然當官的都是高門大戶啊。
不過老子這次來就是吃大戶的,哈哈!~
戶部侍郎府的家丁郭幽是郭侍郎家的遠房親戚,也可以說是遠的都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吧。
不過古人的宗族觀念很重,別說是八竿子打不着,就是十杆子打不着一百杆子打不着,只要是一個祖宗的,那隻要是找上門來,那也得好生的招待伺候着。
說起來郭幽他們家還對戶部侍郎郭恆家有過恩惠,那這就更是免不了要關照的了。
所以,當郭幽拿着本族宗正的親筆手書來投靠的時候,郭恆二話不說就收留關照之。
並且給他一個很清閒而且很有油水的工作——門房。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可是儘管郭恆不是宰相,但是他是戶部侍郎,那是統籌一國之財政民政的要害衙門啊。
所以,郭幽的日子過的是相當的滋潤。
任你是哪一個部門的官吏,只要是想走戶部侍郎郭恆的門路,那最起碼的一個門敬是少不了的吧。
這就要看對方會不會來事了。
一般的尋常省縣的官吏求上門來,一個門敬紅包不少於一兩銀子,要是有加急的事物求見戶部侍郎郭大人。
那你一個門敬少了三兩銀子,想要是見到郭大人,那是連門也沒有啊。
郭幽這貨今天跟府上的伺候老太太的丫頭春蘭好一頓郎情妾意,剛心滿意足的回到門房,就聽見門外咣咣的砸門聲。
奶奶的,這他媽的是誰呀?這麼的沒教養,連他媽的最起碼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就這麼幹了吧唧的咣咣砸門,他媽的偏門的門房可是開着呢,都不知道上去塞個紅包啥的?
他很鬱悶,鬱悶到想要打人。
剛從春蘭的肚皮上爬下來不久,渾身都掏空了,走路腿都打飄。
聽着這緊急的砸門聲,他還擔心是朝廷的重要公文行來,所以趕忙起身過來開門。
媽的,着急忙慌的過來開門一看,不認識。
奶奶熊的,這他麼的哪裡來的野小子啊,什麼規矩都不懂就敢過來砸戶部侍郎家的府門?
要是官差來送公文的話,都是身穿官服手裡有左、右相的令牌相看的。
可是這砸門的小子,看樣子才七八歲的樣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草,擾了爺的清夢。
更過分的是,他竟然說是跟戶部侍郎郭恆郭大人來討錢的。
尼瑪的,找死啊這是,竟然也不打聽打聽,就到戶部侍郎家裡討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