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在春風茶樓說的話,所有圍觀的羣衆全部聽在耳中。
額,感情原來前段時間,讓他們感到大爲驚奇的那些錦衣華服的侍衛們,原來就是錦衣衛。
他們是皇上組建的親軍,是替皇上監督百官,懲治不法的權力部門。
這是完全的爲民做主啊,他們無不感激。
頓時街面上所有圍觀的羣衆,全部下跪叩首。
口中山呼萬歲。
永遠不要低估了百姓的力量,古語有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看現在的情況估計不用於掌櫃的傳播,就這些圍觀的百姓們口口相傳。
錦衣衛的職能和大名就已經打出去了。
說實話,這個時代的官員制度,是有着嚴重的缺陷的。
你別看老朱設立了督察院,但是那是督察朝堂中的官員的。
真正的,能夠爲老百姓說話辦事的機構,還真沒有。
雖然老朱的手段很多,分化拉攏平衡制衡,但是那也只是掌控朝堂中央。
但是下面的官員,他還是顧及不到的。
但是往往統御百姓,控制基層的就是這些低層的官員。
甚至是那些差役和胥吏纔是掌控百姓的力量。
但是這些人又往往缺乏監督,沒有一個真正的約束他們的機構。
雖然大名律中有規定,但是真的按照大明律執行的又有幾個呢?
雖然朝堂中的御史言官,偶爾也有下來巡查街頭,彈劾不法,但是並沒有形成一個機制。
往往都是一些先進的言官,爲了博取名聲和撈取政績他們纔會走上街頭體察民情。
可是一旦撈足了政績,就會正式的加入督查院,那就位列朝堂了。
誰還會在乎底層百姓的死活呢?
現在鄭長生的這個宣言,簡直是來得太及時了。
百姓們心中都在暗想,原來皇上並不是不顧念他們的死活。
而是一直在憂心他們呢。
前陣子他們引爲笑柄的錦衣衛們,現在看來,正是皇上爲了他們的利益而專門組建的一個衙門。
這個衙門就是爲民說話的地方啊!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皇上萬萬歲!”
百姓們羣情激奮,有的忍不住涕淚橫流,場面簡直是太火爆了。
跟這裡火爆的場面,不同的是中書省胡惟庸的慎獨廳。
慎獨廳是胡惟庸辦公的地點,因爲在正牆上面寫着兩個大字慎獨而得名。
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臉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沉思了良久纔開口:“高奎,你確信鄭長生說的話無誤?”
順天府尹高奎信誓旦旦的保證:“相國大人,下官不敢欺騙您,這話確確實實是鄭長生說的。
而且他手裡的那面金牌我手下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寫的是如朕親臨!”
胡惟庸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自語:“要變天啦……
吩咐下去,都收斂一點吧,恐怕這次皇上是要動真格的啦,在出了事情,我也保不了你們。”
……
皇極殿里老朱一邊喝茶一邊聽着王德用匯報。
當他聽到所有百姓都三呼萬歲的時候,老朱激動的手一抖,茶水灑了出來,溼潤了他的龍袍。
“百姓們果真如此?”
“回皇上,確係如此!”
老朱激動了一拍大腿:“鄭雨濃好樣的,咱怎麼沒想到,錦衣衛衙門還能夠做這樣的事情!
傳鄭雨濃速來見咱!”
鄭長生此刻,真的有一種在戲文裡見到的場景。
八府巡案請出王命旗牌,祭出尚方寶劍,斬殺貪官污吏爲民做主。
他此刻有點飄飄然,可是他遠遠的看到王德勇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額,自己有點高興過頭了,他來的話肯定是皇上要見自己。
他心裡不禁有點慌張,
畢竟錦衣衛的職能可沒有他說的那樣,他只不過是一時氣憤,想要爲錦衣衛立威。
就連一幫地痞無賴都敢拿警衛的腰牌踩在腳下,根本就沒拿錦衣衛當回事嘛。
今天如果不立威的話,那以後錦衣衛想要出頭更難啦。
不過自己你一時間快意恩仇,爽是很爽,就是不知道老朱爽不爽。
萬一他怪罪自己的話,那自己可是要喜極生悲了。
算了不管了先見了老朱再說。
他此刻腦中飛速地運轉着,在思考着怎麼回答老朱的問話。
不過他明顯有點想的多了,因爲他剛一見到老朱的時候,就發現老朱眼角眉梢帶笑,這很明顯是開心的樣子嘛。
額,看來老朱並沒有爲今天自己做了過頭的事情而生氣。
不生氣就好,下面就要看怎麼忽悠老朱了。
後市的警察制度如果不出問題的話絕對可以忽悠的老朱心花怒放。
說實話,老朱對於治理國家,一直都在探索求新。
就單從官員的選拔制度上,就可見一斑。
科舉,推薦,舉孝廉,等等等等。凡是前人用過的,他都加以嘗試。
爲的就是能夠治理好國家,讓他們老朱家的江山千秋萬代的傳承。
他一個放牛娃出身,剛起兵的時候,大字都識不了多少。
現在,貴爲一國之君的他。出生於社會底層,他是瞭解百姓疾苦的。
所以他痛恨貪官污吏,他一心的爲百姓好。
因爲他懂得一個道理,只有百姓安,才能天下安。
天下安他們朱家的江山才能穩如泰山。
他雖然大膽的嘗試,但是他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治國方略。
大多數的都是沿用前朝的制度,他也知道,自己的手腕強硬。
可以掌控全局,可是一旦自己不在了,或者他的子孫後代,手腕不強硬,不能掌控全局。
那將是他們朱家江山的一個噩夢。
所以當他聽到鄭長生把錦衣衛的職能擴充到了爲民做主的時候,心中不禁大動。
這絕對是一個好的想法,聯想到鄭長生先祖的智慧,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鄭長生此刻的想法。
“雨濃,你剛纔當着百姓的面說的那些話,你詳細的跟咱好好嘮嘮!”
老朱親切的喊自己的表字,這讓鄭長生徹底的放下心來。
“皇上,臣有罪,我已經請示皇上,擅自做了主張,還請皇上責罰!”
老朱趕忙走上前去,拍了拍鄭長生的肩膀:“雨濃,咱不怪你,你的這個主意好,咱想聽聽你具體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