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宮本的通商的商品名錄,就放在鄭長生的案頭。
鄭長生很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的貨。
如果是宮本的通商名錄中,以糧食爲主的話,他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削減,甚至阻撓之。
但是這份名錄上,糧食連提都沒提。
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烈酒,然後是瓷器、絲綢,光是這三樣的採購數量就已經是天價了。
好吧,狗日的,你願意花錢買這些,老子就滿足你的要求。
不過,價格可就沒那麼優惠了。
首先就是酒的價格,這種酒大明國內尚未完全普及,還只是應用到醫學方面,你他孃的張口就要三千壇。
你妹的,說是獅子大張口一點都不爲過。
不過,還好,他之前曾經把酒的釀造方法給了朱小四。
朱小四那邊都好說,留下純度高的,供應均需醫療外,剩下的勾兌一下全部賣給小日本,換成大把的銀子,供應國內,這也算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了。
還有瓷器,泥燒出來的東西,不能吃,不能喝,你要一整船。
奶奶的,一千料的大海船,這得裝多少啊。
不過你要,老子就給。
也能刺激一下國內的瓷器行業發展,振興民族經濟,養活更多的手工業者。
絲綢也要一整船,你願意奢侈那就由的你。
單單就從排名前三的商品名單,鄭長生就可以大概的推斷的出,日本國內的目前的情況。
日國的上層人物,根本就不顧惜百姓的死活,因爲日本最缺的是糧食,他們根本就沒有往糧食方面去想,這就可見一斑了吧。
上層人物,醉生夢死,互相攻伐,百姓定是民不聊生。
好吧,你們就亂吧,越亂越好,老子也能亂中取慄。
所以,鄭長生大致的審覈了一遍商品名錄後,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蓋上了永和伯鄭字樣的鮮紅印章。
於此同時的是,大明皇城之內東南角的一個小院內正在緊張的開工。
這是大明新版的寶鈔印刷基地。
老朱手裡摸着散發着清香油墨香味的紙質版寶鈔,上面印着紋銀一百兩字樣。
還有他老朱的頭像在上面,這雕版你還別說,栩栩如生。
最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大明帝國御製發行寶鈔。
還有防僞的紋飾,這張小小的紙片。
可是囊括了鄭家先人智慧之物,和整個雨花書院科學院所有學子的心血的結晶之物。
以目前的技術來說,除了大明能夠有這樣的防僞技術,只要控制的好了。
不外流不泄露的話,想要仿製是不可能的。
小小一張紙,就能給大明換來紋銀百兩,這簡直就是搶錢啊。
想着日後,大明的國庫豐盈,百姓安居樂業,兵峰尖銳,老朱就忍不住的樂出聲兒來。
老朱真的是佩服死鄭長生了,這樣的損招兒都能想的出來。
“皇爺爺,您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回到皇極殿後,小傢伙朱允炆恰逢其時的走過來撒嬌道。
“允炆啊,皇爺爺今天撿到錢了,你說開心不?以後啊,多跟你老師學習,有不會的學問要及時的跟他請教。
你老.師,可是我大明千古難得一遇的奇才啊。”
朱允炆使勁的點點頭:“恩,皇爺爺,孫兒記下了。”
......
......
宮本連日來夜夜笙歌燕舞,隨同他來大明的日本藝伎都被他上手一遍了。
本來是送給大明皇帝陛下的,可是哪裡知道大明的皇帝陛下不喜歡這些矮個子的日本女人。
他想轉手送給大明的官員,可是,上行下效,皇帝陛下都不喜歡的東西。
誰敢喜歡?
哪怕是有些人,想嚐個鮮試試來自遙遠島國的女人,也是偷摸的淺嘗輒止,至於收下這些女人,誰也不敢。
好吧,你們不要算求,老子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享受好了。
所以,最近,宮本的日子過的比他們的天皇陛下都要爽。
他是無憂無慮的,整日裡在鴻臚寺的日本館驛內,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可是苦了葉宏了,連日來忙着採購商品,連回家跟老婆孩子相聚的時間都沒有。
忙的他是焦頭爛額的。
不過,雖然忙碌,但是他內心是充實的。
還是伯爺的主意好,有你宮本笑不出來的那一天。
......
......
鄭長生是真不想離開家的。
可是有時候還是那句話,舍小家爲大家。
先有國在有家,國不寧,家也不安。
這個道理,深受愛國主義教育多年的鄭長生豈能不知?
現在到了要解決彌勒教的時候了。
最近,一連串的好消息傳來。
使得鄭長生,對於一勞永逸的解決彌勒教,信心倍增。
餘大和那假婦人逃亡以後,一路奔波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成功的回到了彌勒教的總壇。
現在的餘大,可是彌勒教的大功臣。
雖然沒有成功的刺殺朱元璋,但是人家把相依爲命的兄弟的命都搭進去了,而且還親自駕車撞死了胡惟庸的獨生兒子。
胡惟庸雖然被老朱給誅滅了,但是在當時來說,胡惟庸可還是大明朝廷中書省的宰相啊。
把大明帝國二號人物的兒子給弄死了,這還不是大功一件?
況且,他還成功的救出同袍,成功的越獄出來。
這簡直就是英雄歸來啊。
有了假婦人的背書,一個大無畏的英雄形象就呈現在彌勒教衆們的面前。
於大,乃真英雄也。
是以,於大被彌勒教主張黑虎開香堂後,敕封爲彌勒教護法之一。
有了護法身份的便利,行動起來方便了不少。
自從他跟章歡聯繫上之後,關於彌勒教內部的消息接連不斷的傳了出來。
爲此,章歡,針對於大傳回來的消息,制定了一個剿滅計劃。
現在就等鄭長生過去主持大局了。
還有,就是刀疤和金六的迴歸。
刀疤自然不用說,那是章歡早就布好的棋子。
而金六現在可是鄭長生手裡的另一張王牌,雖然金六不知道刀疤的身份,但是刀疤可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有意無意的配合下,金六憑藉着老教主義子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彌勒教,並且現在正在四下聯絡之前彌勒教中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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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聯絡人手,要接着查老教主離奇身死爲契機,爲由頭,對張黑虎發難。
這是內部突破,中間開花。
鄭長生之所以下如此大的力氣,去收服金六這傢伙,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你彌勒教不是結構嚴謹,不是針插不進,水潑不入嗎?
好的,那老子從你們內部搞分化瓦解。
從內部挑起爭端,只要上面一亂,羣龍無首之下,在要解決他們就相對容易多了。
這一手又一手的準備,鄭長生苦心孤詣的籌謀了許久。
現在終於要到了開花結果,要見到收成的時候了。
這個歷史性的節點時刻,作爲總策劃人的鄭長生又怎麼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過,就算是他想躲清閒,老朱這一關也是過不去的。
彌勒教行刺皇上,而且是一而再的這麼做。
這已經是大明國之大敵了。
誰要是能夠一舉消滅之,這功勞將是天大的。
老朱自然是知道,現在的彌勒教早已經是在掌控之中了,要是想要一舉剿滅之,那是易如反掌了。
他可不想把這份唾手可得的功勞,拱手讓給別人。
給鄭長生一個天大的功勞,將來對於鄭長生位列朝堂,講是一個無法比擬的強大的助力。
他不以軍功而賜封鄭長生爵位,這本來已經是食言而肥了,很是被大明朝堂的權貴勳爵們詬病了。
這次,給鄭長生這個機會,也是想要堵一下天下悠悠衆口,給自己一個面子,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看,老子沒看錯人吧?不就是封了個爵位嗎?老子還是慧眼識人的,你們誰他孃的有本事,有能耐替咱解決彌勒教這個心腹大患,老子也封你們的爵位。
......
......
鄭長生小心翼翼的抱着小丫頭鄭若楠,在閨女粉嫩的小臉上,不住的親吻着,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朱允炆也十分的喜愛這個小師妹,他也想要抱抱,可是被鄭長生一瞪眼給嚇退了。
小屁孩,你要是抱不好,摔着了可咋辦?這也是鄭長生的護犢子心切了。
朱允炆是乾着急,圍着鄭長生打轉。
他手裡拿着一個撥浪鼓,不停的轉動,在逗弄小師妹鄭若楠。
小丫頭似乎被撥浪鼓吸引了,兩隻水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朱允炆的手。
呂碗容很愛膩的捶了鄭長生一下,嬌嗔道:“看你把閨女寶貝的,連允炆都不允許碰。”
雖然嘴裡這樣說,她心裡享受極了。
她就喜歡看到夫君鄭長生,疼愛閨女的樣子。
每到這個時候,她心裡甜蜜蜜的,別提有多熨帖了。
小七走了進來:“少爺,夫人讓你過去。”
鄭長生要走的消息,是不會瞞着母親和妻子的。
不過他並沒有說去哪裡,也沒有說出去做什麼。
只是告訴母親和妻子,皇上要他外出公幹,去給皇上辦差而已。
作爲大明帝國最大的秘諜頭子,保密,這個準則他無時無刻不在奉行。
事情沒有到水落石出,公佈天下的那一天,他是不會告知旁人的。
就算是家人也不行。
佛堂裡,李秀英點燃香燭,恭恭敬敬的三叩首,默唸了一邊經文後起身。
招手,喚過李小牛的媳婦。
此刻李小牛的媳婦手裡捧着一件長袍。
鄭長生的眼角溼潤了,看針腳和手藝這一定是母親連夜趕製出來的。
月白色的長袍,很合身,在衣服的脖領子處繡着四個字,平安吉祥。
額,這件衣服濃濃的包含着母親對自己的愛意。
鄭長生喉頭哽咽了。
“兒子,爲皇上辦差,爲國效力,這是男人家的事情。
母親雖然爲一介女流之輩,可也懂的報效國家的大道理。
你要出去辦事,娘不拖你的後腿。
這件衣服你就穿上吧,是孃親手做出來的。”
李秀英在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感。
她說的很是隨意,可是她心裡的擔憂早已經攪的她夜不能寐,食之無味了。
兒子,是他這輩子的最大的期望了。
作爲鄭家的頂樑柱,兒子要是出事了,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鄭家也就沒法過了。
心思敏銳的李秀英,能夠感覺出來兒子的這次遠行,並不如他口中那般輕鬆。
小七就是個沉不住氣的,有什麼事情都會表現在臉上。
她三言兩語的就從小七哪裡看出了端倪。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這一點都不假的。
李秀英揮揮手:“去吧,跟你媳婦道個別。爭取早去早回。別讓娘爲你擔心太甚了。”
說着,李秀英一轉身走入內室。
一進入內室的李秀英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她再要是不進內室,恐怕就會當堂失態了。
她可不想讓兒子還要一邊爲皇上辦差,一邊心裡還記掛着家裡。
平反樸素的婦人,雖然沒什麼大道理說給兒子聽,可是心裡卻明鏡似的。
她是有口難言,說不出來罷了。
兒子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賴在她懷裡撒嬌的小小子了。
小七自是不用說,早已經安排過了。
主要是跟呂婉容和閨女的道別。
呂婉容並未鄭長生想的那樣依依不捨,這讓他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不過從妻子的大眼睛中,他看出了一絲不捨,一絲留戀。
她跟母親一樣,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愛意,都是藏在心裡。
好吧,鄭長生一腳把朱允炆給奔了出去。
老師要跟師孃道別,你個小屁孩子還賴在一邊不走,想要幹什麼?
朱允炆很是不情願的去書房看書去了,儘管他非常的想要跟小師妹鄭若楠玩耍。
可是架不住老師鄭長生嚴厲的眼神,和那擡起的大腳。
鄭長生輕輕的擁着呂婉容:“你和孩子在家裡,好好的,等我回來。
相信時間不會太長,少則月餘,多則半年,我必定要回來。 www¤ ттkan¤ ¢o
跟小七一起,照顧好母親和外婆,家裡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這些,鄭長生抱起閨女,狠狠的親了一口,交給呂婉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