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牛刀小試（八）
還來不及勸阻哥薩克騎兵的彭海姆突然發現自己一直引爲依靠的西班牙方陣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土著軍隊的一個衝鋒都擋不住就潰散了。
他已經顧不上驚訝了，在本陣他還有一萬僱傭兵，其中八千是步兵。這些來自蘇格蘭和威爾士以及波西米亞的士兵應該可以跟土著軍隊一戰，挽回全局。
於是他立刻揮舞旗幟，示意衝鋒。這些僱傭兵顯然也被戰場上的不利局勢嚇到了，但是基本的職業操守還是要的，所以他們衝鋒了。
兩軍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張振嶽這個時候就很狡猾了，他沒有處在交戰的中心地帶，哪裡除了拼力氣就只剩下拼力氣了。他遊走在戰場上，依仗着自己的身手，十分輕鬆的就砍了四五個不知道死活的僱傭兵。而這個時候，他的衛兵正在四處尋找這位主帥。
彭海姆也加入了肉搏戰，由於兩軍夾雜在一起，所以火槍失去了作用，現在是比拼作戰意志和單兵能力的時候了。
彭海姆這邊都是老油子了，而且鎧甲還算齊備，相比之下，強調火槍威力的歐亞聯合軍就不怎麼佔便宜了。雖然成軍的時候進行了大量的拼刺訓練，而且還把拼刺列入了日常訓練科目。但是這訓練和作戰不是一回事，這樣的白刃戰，比的是心理素質，歐亞聯合軍大多是新兵，白刃戰拼殺了半柱香的功夫之後，歐亞聯合軍的大明士兵開始出現動搖了。彭海姆立刻感覺到了這種動搖，他帶着親兵隊直接衝向歐亞聯合軍的帥旗，只要能成功奪旗，敵軍必敗。
而剛剛和親衛會合的張振嶽眼光一掃也發現了彭海姆的企圖，他立刻帶着衛隊斜插過去，和彭海姆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這一撞的結果是很嚴重的，身材粗壯的彭海姆居然被張振嶽撞翻了，而雙方的親衛爲了護住各自的主帥，自然也是大打出手。
彭海姆抹掉自己臉上的泥巴，正要起身，就被張振嶽一個餓狗哦不，是餓虎撲食給壓在了地上。沒見過這樣的打法啊，隨身的寶劍也白摔了出去。張振嶽此刻也是赤手空拳，他騎在彭海姆的臉上，就是幾下重拳砸在彭海姆的頭上。如果不是頭盔保護，彭海姆估計當場就得被打死。彭海姆伯爵年輕的副官這個時候有樣學樣，十分勇敢的撲向張振嶽，居然成功的把張振嶽撲倒了，並且廝打在一起。而這個時候衛兵們趁機把伯爵從地上拖了起來，然後架着跑了。。。
就是這樣一個遭遇戰，如果不是被俘虜的副官交代，張振嶽還不知道自己曾在戰場上親手揍了彭海姆一頓，誰知道那個面具下面是誰？這個伯爵的頭盔也確實也是結實，張振嶽的右手中指骨頭爲此積了淤血，痛了大半個月纔好。
雖然保住了軍旗，但是戰場的情形依然不好，幾個團參將都設置了督戰隊，並且斬殺了十幾個逃兵，才堪堪穩住了戰線。這個時候張振嶽手上已經沒兵了，他開始後悔自己大意了，派往多特蒙德的軍隊不應該那麼多，哪怕留下一個海外兵團都好。看來在如何集中使用兵力的問題上，自己跟拿破崙的差距還不是一點半點啊。
正在張振嶽考慮要不要動員炮兵上來幫忙砍人的時候，敵軍本陣異動。。。
是金子註定就要閃光，曹文詔及時的出現了。對於歷史上這位聲名顯赫的猛將兄，張振嶽是十分信任的。這次作戰更是讓其自轉，自己決定何時出擊。
身爲第一師指揮使，曹文詔的重心還是放在了自己的騎兵團上。
現在，他要帶領自己的二千騎兵爲這場混戰一錘定音：“爲了大明，殺啊！”
二千騎兵這個時候如同洪水一般，從彭海姆本陣後頭的樹林中殺了出來。
驚恐不已的帝國炮兵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丟下大炮，他們選擇了抱頭鼠竄。
看到身後出現了紅色的敵軍，正在和歐亞聯合軍廝殺的僱傭兵們也傻眼了，他們立刻把自己的後背出賣給了漢人，調頭就跑。
看得出這些僱傭兵逃跑很專業，全部很自覺的分散開，然後都是奔着森林跑。這是技術活啊，只要進了森林，基本上就沒影子了。
已經殺紅了眼的歐亞聯合軍的官兵現在也顧不上先前要俘虜的命令了，一路追殺過去，追上一個砍一個，對於投降的要求也不理睬，當然這也有語言溝通上面的問題。基本上你嘴巴上說投降，大明官兵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彭海姆在昏迷中被親衛隊帶了出去，並且逃回了施塔特隆，在那裡，他最後只收攏了先行從戰場逃離的二千哥薩克騎兵和六千僱傭兵。
這真的是個悲慘的故事，彭海姆伯爵是帶着二萬多人，120門大炮出去打仗的。
結果呢？120門大炮成了別人的戰利品，二萬部隊折損了一萬二千人，這讓他怎麼跟皇帝交代啊！彭海姆最終不得不帶着軍隊向蒂利伯爵靠攏，並參與了幾天後的馬格德堡大屠殺。
而此刻張振邦包圍了一千名西班牙士兵，並且勒令對方投降：“不要試圖反抗，也不要試圖逃跑，投降可以保住你們的性命，逃跑的下場就是一路的屍體。”
最終西班牙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這場被稱之爲“龍之首戰”的“萊茵河戰役”最終以張振嶽的歐亞聯合軍的勝利而告終，消息傳到阿姆斯特丹，全城歡呼，啤酒免費暢飲。
這小試牛刀的一戰其實贏得十分僥倖，但張振嶽依然十分滿意，因爲從這一刻起，他的軍隊不再是處男了，破處了。唯一的遺憾是戰後大批漢人士兵加入了新教，心靈上受到創傷的他們此刻很需要宗教的撫慰。
至於萊茵河戰役的戰果，共計擊斃敵軍八千人（其中四千人的死亡發生在逃跑途中），俘虜三千多人（其中包括八百名合格的炮兵，他們在逃跑無望後，成建制投降了）。繳獲滑膛槍三千支，長矛四千把，戰刀二千把，大炮一百二十門，以及二十二面軍旗。
至於歐亞聯合軍方面，陣亡816人，傷1921人（其中殘疾1277人）實際戰損高達二千人，儘管如此，萊茵河戰役打出了歐亞聯合軍的威名，從這天起，沒人敢再用“土著軍隊”來代指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