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真正的毀滅
法蘭西王國,普瓦提埃。
這裡已經是法蘭西王國和英格蘭王國的正面戰場了,再往北就是盧瓦爾河了。
本來,英格蘭人全都被阻隔在盧瓦爾河以北的地方,雖然法蘭西王國的都城巴黎已經陷落,但好在他們還是掌控住了盧瓦爾河以南的地方。
然而,後來隨着查理七世投靠朱瞻壑卻被殺,貞德也因爲落到朱瞻壑的手上導致她離開了正面戰場,以及王景弘船隊沒有按照預計的那樣進入英吉利海峽阻隔英格蘭人南下和阿拉貢的約蘭達沒有及時派出援兵等種種因素。
最終,盧瓦爾河失守,英格蘭人的南侵之路一直推進到了普瓦提埃。
貞德看着北方,普瓦提埃是看不到盧瓦爾河的,但卻讓她無限嚮往。
她知道,無論她曾經經歷過什麼,現在的她已經回到了法蘭西王國和英格蘭人的正面戰場,並且在迴歸之後她也率兵打了第一場勝仗。
如果她接下來還能夠繼續帶領法蘭西王國不斷的勝利,她就會成爲這次戰爭中受益最大,也最受人們敬仰的人。
而現在,這個目標在貞德看來,觸手可及。
光憑着法蘭西王國顯然是不行的,但阿拉貢的約蘭達所派出的十萬援軍預計將會在三天之後到達。
有了這十萬人,貞德就有底氣了。
至於這十萬人會不會聽自己的話……她並不擔心。
這次成爲囚徒的經歷讓她成長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以往她並不明白的道理。
她是一個人從薩拉戈薩逃出來的,獨自一人翻越比利牛斯山脈,最終抵達了正面戰場普瓦提埃。
而阿拉貢王國的援軍呢?
他們是十萬人,大軍行進的速度慢,這個可以理解,因爲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但是……
這些援軍出發的時間要早於貞德,在補給等各方面的條件也遠遠比貞德的要好。
在這種情況下,貞德已經回到了普瓦提埃,並且重新奪回了主帥的位置,還帶領着隊伍打了一場勝仗,而這些援軍還需要三天才能到達。
很明顯,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貞德雖然不知道這句話,但卻也知道這個道理。
在最危難的時刻神兵天降,拯救法蘭西王國於水火之中,這會讓阿拉貢的約蘭達在法蘭西王國橫掃一大片聲望,取得不少人的支持。
也正是因爲這樣,貞德才並不害怕那些援軍不聽她的話。
貞德很清楚,阿拉貢王國的敵人從來都不是什麼英格蘭人,因爲如果約蘭達願意早點出手相助,阿拉貢王國並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價就可以將法蘭西王國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最起碼,不至於讓法蘭西王國走到如今這種國王被殺,王世子也落到了明軍手中的結局。
所以,貞德清楚約蘭達並不會在法蘭西王國的土地上花太多的力氣,這十萬援軍是她的極限,她不會讓朱瞻壑佔便宜的。
除非,大明船隊被拖在英吉利海峽無暇抽身,約蘭達纔會全力以赴,幫助法蘭西王國取得在本土作戰的勝利。
在英吉利海峽堵截南下的英格蘭人,這不會有多少法蘭西人看到,而阿拉貢王國的士兵卻是在法蘭西王國的土地上征戰,這是無數法蘭西人都會看到的。
說白了,約蘭達還是想獨吞法蘭西王國這塊蛋糕。
這,也就給了貞德很大的機會,因爲在正面戰場上,她還是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的,而且還不會小。
只不過,有一點貞德和約蘭達都估計錯了。
她們,都估計錯了朱瞻壑的決心。
……
薩格勒布。
“世子殿下。”
聽到朱凌的聲音,朱瞻壑回頭看了看,然後坐在了朱凌和朱平擡過來的椅子上,靜靜地看着薩格勒布的城牆上。
在那裡,一羣身着明顯是教廷十字軍盔甲的人緊張地看着下面,似乎是在對明軍即將到來的攻城很是擔心。
說實話,朱瞻壑倒是挺意外的。
之前從威尼斯離開的時候,他收到了一直和阿拉貢王國以及卡斯蒂利亞王國通商的商船隊所帶來的消息,說是教廷已經於亞琛推舉出了新的教皇尤金四世。
因爲膚色和語言的差異,這導致明軍無法像以前那樣通過滲透等方式獲取情報,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尤金四世是幾個樞機主教推選出來的。
不過在朱瞻壑的估計中應該不會很多,可能都不會超過二十人,因爲……
羅馬教廷的覆滅,對歐洲的天主教打擊還是很大的。
但是!
再怎麼說,新的教皇也已經推選出來了,不管羅馬民衆們支不支持,這都代表着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西吉斯蒙德重新掌控了教廷,可以支配教廷的人員了。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薩格勒布的十字軍卻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是被遺忘了一樣,這就讓朱瞻壑很是詫異了。
他不覺得西吉斯蒙德會放棄這股力量,因爲這股力量雖然不足以扭轉戰場局勢,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是難能可貴的一種力量了。
除非……
他掌控不了這股力量了……
想到這裡,朱瞻壑招了招手,在朱瞻壑身後的朱凌看到後,立刻從旁邊的世子護衛手中取過了藍色的令旗,在空中揮舞了起來。
很快,明軍嚴防死守的正前方被讓開了一條道路,一羣衣衫襤褸的人被明軍驅趕了出來,在明軍的正前方抱成了一個團,瑟瑟發抖。
很快,城頭上的十字軍就激動了起來,因爲他們認出了這羣衣衫襤褸的人是什麼身份。
這都是之前羅馬陷落的時候朱瞻壑特意留下來的,因爲這些人不是和樞機主教有關係,就是和十字軍的成員有關係。
不然的話,朱瞻壑也不會浪費糧食一直供養他們活到現在。
看着薩格勒布的城頭起了騷動,但卻很快平息了下來,朱瞻壑微微嘆了一口氣。
隨着他輕擡右手,朱凌從世子護衛的手中拿過了一枚紅色令旗,在空中揮舞了起來。
伴隨着一陣陣慘叫,戰爭還未開始,薩格勒布的南城門外就浸染了鮮血。
看着薩格勒布的城頭再次騷動了起來,朱瞻壑站起身,轉身離開。
宗教這個東西還是太危險了,不是朱瞻壑不允許宗教的存在,但天主教這種等級的,是一定不能存在的。
除非……他沒有打下歐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