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表什麼。
白名鶴第一次狂言,得到大明皇帝手書,天下第一時那首詞。
“胡老?”于謙真正有些緊張了,不過好在大明並不是後世的清朝。還沒有文字獄把人往死裡整的案例呢。可胡濙這句話也代表了,他看得出白名鶴那一句還看今朝,卻未必指的是大明太祖。
“讓我們猜一猜,是誰?”胡濙笑問。
于謙搖了搖頭:“這個話題不好繼續,往淺裡說怕會你我都有遺憾,往深裡說你我都有麻煩。所以這個話題還是不要繼續的話。”
“年輕真好!”胡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感慨。
船超過瓊島,沒有立即北上合浦,而是南下往峴港去了。
從瓊島南往峴港順風順水,也有近四百里路,怎麼也要一天多時間。白名鶴並不急,也沒有催着全速前進,沒有必要爲這些時間讓船工們浪費體力。
“白名鶴,往南就是外海了,怪不得你用戰船出海呢。”于謙不膽小,他這些話只是讓船上的人安心罷了,畢竟一路往南對於商人們來說是惡夢,曾經不是沒有人出海,可出海有多危險。
三次出海必有一次要經歷生死,這就是大明以前走私商人給的死亡率。
狂風,暴風,海匪,敵國。特別是這海匪與敵國,是南下最可怕的。爲什麼說敵國,現在麻六甲有着進必死的說法,那裡早已經不是三寶太監下西洋時的麻六甲了,那裡的人,反華夏。
不知道是那裡來的勢力,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盡一切可能清除華夏人在南洋的影響。
白名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一指海面:“於大人,您貴爲大明兵部尚書。代表的就是大明軍方最高權利,換一個名詞來說,您就是大明的國防。您視線所達之地,只有臣服,任何的反抗將來被清除。”
“小白,還有三十里!”陳阿大親自操船,這會已經馬上到峴港了自然是離開了駕駛倉,來到了前甲板上。
大明的水手,原先用直角尺,星盤來測算在海中的位置。白名鶴教給了他們使用六分儀,大明水師除了導航員之外,任何一個船長如果不會使用六分儀,不會計算船隻的位置,那麼他們就會被下放在底倉去幹活。
“掛旗,告訴他們,我們到了。”
旗杆上一面旗幟緩緩的升了起來,掛的不是大明水師,也不是大明陸軍的旗幟,而是一隻藍底、紅日、黃月組成的旗幟,這是白名鶴頭一次在海外掛起大明王旗。
大明的旗,藍底代表青天,象徵着我大漢民族光明磊落、崇高偉大的人格和志氣。日月重疊即是“明”字,代表大明,位於旗幟的正中不偏不倚,是取中國位於四方之中之意。
旗幟中央的黃色又代表着漢人的膚色,象徵着大明是漢族人建立和統治的國家,黃色位於中央,意指大明將漢族的利益視爲核心利益。紅色的光芒是太陽的光芒,又象徵大明屬於火德,亦指統治大明的朱姓皇族。十二道光芒即指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年十二個月,光芒位於青天之上,表示大明光輝時刻都在普照萬方。
紅色光芒中四個尖銳的大角,分指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即“際天極地,罔不臣妾”之意,又表示着禮義廉恥,國之四維,是大明世代遵守的道德規範。
“傳令,換裝!”陳阿大扯着嗓子高喊了一聲。
白名鶴深吸一口氣:“幾位大人,請入倉換官服。這旗是頭一次在大明之外飄揚,所需要配飾我這裡準備極多,一會來接待我們的是南掌峴港總督,相當於我們大明的巡撫與總督二職集一身。
三十里,半個時辰就能夠趕到。
半個時辰雖然按後世計算要一個小時,可對於船上的人來說卻是很緊張。
頭一次在海外露面,要丟了臉面可不是自己的臉,這丟的是大明的臉面。看着水手們一個人的開始輪翻的下倉換上顏色鮮亮的衣服,商人們也不敢怠慢,重新束髮,整理衣冠。既然是商人都不窮,肯定把自己壓箱底的衣服都拿了出來。
一聲炮響從船上發出,然後三色煙飛騰空而起。
並不用事先安排,白名鶴也沒有事先派船過來,這一點在場的人大半都相信。
很快,岸邊發出了連續二十一聲炮響。
“哈哈哈,這是最高規格的禮炮了。上次小白說過,不管誰來給我們找麻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他孃的再說。所以這二十一響炮,就是咱水師最高禮節。本督倒是要看一看,小白把這峴港經營成什麼樣了。”楊能半開玩笑的解釋着二十一響炮的由來。
事實上,最初的禮炮二十一響,是在十八世紀的日不落帝國。
白名鶴這二十一炮只是隨便給了一個解釋罷了。
四艘戰船迎了出來,船甲板上站着二十一名手持長刀的鐵甲軍士,清一色的大明軍服。
碼頭上有着數以百計的大小船隻,紛紛讓道兩側。許多南掌人這纔是頭一次見到日月旗,他們並不是知道這是什麼大人物到了。
桑鬆卻是知道,能在船上掛起日月旗的,在大人也不會是小人物。
白名鶴也僅僅在於暹羅王子簽約之時,在背後掛起了代表大明王朝的日月旗。
陳阿大第一個下船,衝着桑鬆一抱拳:“總督大人,好久沒見呀。”
“陳將軍好。”桑鬆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卻盯着船頭。先是四十人的護衛隊下船,列陣兩側,然後是白名鶴下船,身穿蟒袍的白名鶴。桑鬆知道,這蟒袍在大明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穿的。
別說你是大明親王,也未必有資格穿。
在大明蟒袍屬於另類的官服,稱爲御賜服。只有功勳之臣、內閣重臣、帝師、天子近臣等極特殊的人才有資格穿的。比如英國公,他雖然身爲國公,可眼下卻沒有資格穿,因爲他們英國公府的功勳是他父親的,不是他的。
只有他爲大明立下功勳,纔有資格穿上蟒袍。
從白名鶴下船開始,一、二、三、四……,桑鬆的眼睛都瞪圓了,連同白名鶴在內,一共五位身穿蟒袍的。愣神之後桑鬆趕緊快走幾步迎了上去,長躬一禮:“不知大明貴人到訪,我南掌準備不足。如事先有通告,我南掌王必來親迎。”
衆官員都沒有開口,因爲他們搞不清這裡的情況,貿然開口也不知道是否對錯。
倒是白名鶴笑着扶起了桑鬆:“桑總督客氣了,今日非是正式拜訪,只是我要回京述職。幾位長輩聽聞南掌這裡風景獨特,而你桑總督又是極好客之人,前來打擾兩天。這是私訪,非是公務。”
大明有多少人有資格穿蟒袍桑鬆不知道,可這裡五個人絕對不是小人物。
“我來介紹,這位是南掌峴港總督,是我的也是大明的朋友。”介紹完桑鬆,白名鶴才依年齡介紹:“這位胡老,我大明四朝元老,曾爲先帝帝師。眼我大明皇上每月也在請胡老數次進宮,聽胡老講從政之道。”
“胡老!”桑鬆這是一躬到底,大明帝師,這級別絕對他們小小南掌王大多了。
白名鶴繼續介紹:“這位,我大明兵部尚書於大人,掌管大明天下兵馬。於大人劍指之處,大明百萬雄師揮師而上,無往不利。”
“於大人!”桑鬆額頭上有汗了。
兵部尚書於大人,就是他這樣一位南掌人都聽過,這位是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樑。論實權絕對是響噹噹的頂尖大員,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南掌王,就是放下這南洋,誰敢說一句不敬。
于謙依也是躬到底,依同級別的禮回了禮。
于謙的品德更讓桑鬆佩服,大明不愧是以禮治天下,大明這些上位者果真有風度。
“這位我大明東廠都督,護衛我大明皇上的安危衆臣之一。這次純粹是來散心的,你可以安排幾位風景秀麗之地呀。”
桑鬆心說,你白名鶴是怕嚇到我才這樣說吧,你當我不知道大明東廠是什麼?
就是在你們大明都是讓人害怕地方,這是大明的秘密力量所在,傳聞強大無比。東廠內高手如雲,說要讓誰死,誰絕對看不到次日的太陽。
趕緊施禮,還能說什麼。
“這兩位,你可要好好巴結一下。我回京述職之後,廣東軍方就是楊大人爲主,政務自然是揭大人爲主。日後兩位大人來是來你的峴港,可要好好招待。”
這纔是最直接掌握南掌命脈的人呀。大明一個廣東,就比南掌強大十倍,這一點桑鬆絲毫也不懷疑,趕緊分別施禮。
接下來,隨着一起過來的京城、廣東官員,白名鶴也一一介紹。
白名鶴的禮物自然不輕,一百隻箱子。
至於裝的是什麼,胡濙與于謙等人也懶得問,問了也沒有必要。只是一些區區的財貨。
出了碼頭,于謙才真正意識到白名鶴在這裡作了什麼。
碼頭外連綿不斷的屋子,左邊清一色的大明建築風格,右邊依照大明的樣式而建,可卻看得出這不是大明原樣的屋子。再看街上,有穿着大明衙役服色的人在維持街面秩序,還有身穿大明軍服的軍隊在巡邏。
如果不是有人說這是裡海外,怕真的以爲這裡是大明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