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香澄腦袋之中陣陣發矇,別說是她,就是她身後兩位被選來的侍女也有些頭腦不清醒了。在跪伏在她們面前的,就相當於倭島的公主了。
啪!一記耳光讓織田香澄清醒了過來。
耳光不是在打她,而是在打三好家的那位。
“你的眼神不夠恭順,記住這是香澄夫人,是你的主人。如果你再有敬,家法從重!”穿着青色短衣的少女倒有些不怒自危,身爲白府特一等侍女,她非常的清楚,自己的身份代表着白名鶴的臉面,自己終有一日也是白名鶴的女人。
別說是你一個小小的倭女,就是織田香澄她都敢打。
但能作到特一等侍女的人自然有足夠的智慧,她清楚織田家的女兒在這裡是什麼身份,這是一種聯盟,和她也永遠不會有衝突。但三好家的賤婦那眼神之中的不滿,縱然打死了,白名鶴也不會指責她。
“香澄夫人,您是主,她們是奴。你的臉面代表着是主人的臉面,她們有任何不規矩府中有專門負責家法的刑婦,會讓她們知道規矩的。”
“謝過夫人!”織田香澄對白名鶴依大明的禮節道了一個萬福。
不可能對這侍女道謝,織田香澄的只能向孫苑君道謝。
“下去休息吧。”孫苑君示意可以去自己的小院了。
出了正堂,織田香澄的小拳頭緊緊的握着,頭也緩緩的擡了起來,那發肓的極好的雙峰也挺了起來。就在剛纔的一瞬間她懂了一個道理,這裡比倭國皇宮還高貴。兩位夫人是大明最尊貴的皇女,其中一位還是大明皇帝的親妹妹。
而自己的男人,是倭島足利將軍府需要跪伏在地的人。
坐在那儘量奢華的房間之內。織田香澄對身旁的侍女說道:“去告訴來送行的人,請他們帶話給父親大人,就說在這裡足利千雀跪在地上爲我沐足。”
“是!”織田香澄身邊的侍女臉上壓抑着一種興奮之情,織田家強,她的家族會也強。
正堂之上,萬雪兒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雪兒姐。你的招數真的是極好,可以看得出那女子眼神之中的變化。”孫苑君迎上來主動說着,萬雪兒道了一個萬福:“夫人也聽那天少爺講了,咱們強倭人就是狗,那女子也是一條母狼,不過在我們面前只能作一個搖乞尾之犬。”
“我更好奇,這件事情秘密的傳到了織田家會如何?”
“織田家的野心會更大吧。”萬雪兒補充了一句。
兩女同時笑了,孫苑君有智慧,但卻沒有萬雪兒這種狠辣的心機。
懷玉卻一副不屑的神情:“就是一個玩物罷了。還狼呢。我打她打成貓!”
孫苑君與萬雪兒對視一眼都笑了。懷玉雖然單純,但這話說的沒有錯。懷玉是什麼身份,大明皇帝最親近的親妹子,別說讓你是貓,是什麼都是由了懷玉的性子,身份的等階差得太遠了。
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可另一位卻不同了。
孫苑君親自出迎,在南京城西十里亭。迎接王家車隊。
名門之後,正嫡女。大明皇帝御賜妾室。
一直到距離南京城還有三十里的時候,王雨辰還在不斷的讀着關於白名鶴以及白府的詳細資料,這些都是對外公開的,對於頂級權貴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至於屬於秘密的,王雨辰也拿不到。
孫苑君是沒有半點爭議的白府大夫人,因爲連永清公主懷玉都親切的稱呼一聲姐姐。這一聲姐姐可叫了不是幾天時間。而是十幾年的時間,這兩女絕對是能在一隻杯子裡喝水的親密之人,也是白府後院的核心。
懷玉有些玩樂與胡鬧,可身份擺在那裡,誰敢有非議。
接下來讓王雨辰在意的就是那傳聞中名震天下的原京城三大花魁了。這三個女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任何一人放在任何一個權貴家中都足以引起一場不小的震動,可在白名鶴這裡,反倒是各司其職,相處的極好。
清荷是最早入白府的,管着白府的內賬。
這一點連孫苑君都認可的情況下,王雨辰不認爲自己有可能去爭這個權利。莫愁名義上是白府的妾室,可卻是在管着對外的娛樂性產業。名義上歸萬雪兒管的歌舞姬之類,事實上也是莫愁在管。
而萬雪兒是三女之中最神秘的一個,王巹唯一給萬雪兒的標註就是,此女出自東廠。
王雨辰的感覺就是,萬雪兒肯定管着白府的秘密力量,而且爲白名鶴擋下過致命一擊,憑這一點來看,萬雪兒很可能就是孫苑君之下白府地位最高的。
王雨辰不是想爭什麼,卻要給自己一個在白府的定位。
“小姐,白府大夫人麗苑公主十里亭出迎!”王府的來送嫁的管家把消息送到了馬車內。
孫苑君親迎,這讓王雨辰吃驚不小。
“趕緊梳妝!”王雨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見到孫苑君的時候,王雨辰心中是極爲複雜的。論家世孫苑君就算家道中興,再連續繁榮一百年也比上她王家,論長像,王雨辰在孫苑君面前有絕對的自信,論才學,王雨辰也有信心與孫苑君一比高下。
而且論幼年之時,說起來白名鶴和自己見面的次數遠多於孫苑君。
當然,就算白家與孫家沒有結親。自己也不可能嫁給白名鶴,當年的白名鶴只是一個舉子罷了,可誰想現在的白名鶴卻是朝堂之上幾乎就進入第一位列的重臣了。權勢不比六部尚書或者是某個封疆大吏低。
應有的禮節不能少,這一聲姐姐王雨辰叫的心甘情願。
孫苑君在拉王雨辰手的時候,順勢把自己手上的手鐲滑到了王雨辰的手腕上。同時小聲說道:“藏好別讓懷玉那丫頭看到了,她惦記這手鐲好久了。如果不是清荷擋着,她都敢砸開倉庫的鎖子。”
王雨辰呆呆的接受了這個手鐲。
重新坐回馬車上的時候,王雨辰纔看了一眼這手鐲。
這是翡翠!而且不是普通的翡翠,無論是色澤還是質感都是上上之品。
翡翠於大明永樂十三年正式出現在京城,數量很少。但因爲大明開始進入穩定繁榮期,翡翠很快就成爲了大明權貴的寵愛之物,也有許多首飾商人給翡翠有定過級。
最新一次定級是在白名鶴崛起之後,由白名鶴的行首院給各種寶石來了一次詳細又系統的定級。
其中翡翠之中有三個級別被定爲玉中皇。以水頭,顏色,質地爲標準。
而玻璃種純色帝皇綠有着翡翠皇中皇的稱號,爲皇家獨享,只有皇帝御賜,任何人不得私自擁有。這一隻手鐲的價格,最少也值半石黃金,說是一石黃金都有人相信。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頂極珍寶。
要知道,華夏文化之中,玉文化傳承數千年。
一隻珍貴的手鐲是見面禮,在震驚之餘王雨辰聽出了另一層味道。那就是懷玉在府中自然是沒有顧忌的,因爲她敢去砸倉庫的鎖子。可清荷只是低等賤妾,卻能夠擋住懷玉,這其中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一些了。
進入白府,給孫苑君磕頭奉茶,這是身爲妾室的禮節。
按規矩,也需要給懷玉奉茶的,可懷玉卻沒在府上,孫苑君問了管事,管事回答:“永清公主殿下去了碼頭,今個是下人作事不謹慎,在彙報的時候讓永清公主聽到。婢已經處罰過那個下人了。”
“是什麼?”孫苑君問了一句。孫苑君倒也能夠理解,如果懷玉這會不去,一但進了倉庫想從清荷手上在弄到手就太難了,所以懷玉決定提前下手。
“小呂宋運來的硨磲,最大的有九尺。”
聽到這尺寸縱然在白府已經多年,見慣了珍寶,可這九尺長的硨磲還是嚇到她了。
王雨辰更是聽的腦袋嗡的一下。
硨磲在漢代就有記載,屬於僅次於玉的珍寶,排名遠在珍珠之上。就是上等的珊瑚也沒得比,絕對是上等寶物。在佛家妙法蓮華經上,被排在七寶第四位。
孫苑君無奈的搖了搖頭:“清荷知道了嗎?”
“知道了,也往碼頭去了。”
看着孫苑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王雨辰心中更是有些複雜,很顯然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小看了白府這幾個花魁出身的女子了。這也讓王雨辰緊張起來,自己在白府的定位變成更難,如果在這府中生存,保有地位似乎很有壓力。
當晚,白名鶴沒有回府,留在上林苑這邊。
王雨辰只是知道白名鶴人在外面過夜,具體在那裡就不是她有資格知道的。
倒是傍晚的時候,後院真正是雞飛狗跳。因爲永清公主懷玉很不高興,她看中那隻五彩硨磲被清荷扣下了,畢竟在外面也不能讓任何人難堪,這一回來就鑽到清荷房中去談判的,嚇的一衆丫環們都躲得遠遠的。
不知道屋內談了什麼。
總之懷玉出了的時候,緊緊的握着拳頭用力的跺了幾下腳這纔回自己的小院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