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五年會如何,哈密的首領們還在計劃之中,哈密的百姓還看不到。
可眼下,他們卻是小富了一把。
先不說當地的特產在白名鶴這些隨行的明軍處換到了許多的物資,就是這些明軍也爲哈密作了幾件大好事。頭一件事就現代的話說就是基因改良。
長年的混亂,草原上就象是哈密這種相對穩定的地方都是人口極不平衡的。
女人的數量是男人的兩倍,甚至有些部落達到了三倍,四倍的可怕比例。明軍與哈密城外許多部落的女子,爲了人類文明的延續作着偉大的貢獻,當然也給這些部落帶去了大明的物資,還有大明的風俗與文化。
明軍感懷着哈密周圍部落的好客,哈密周圍這些部落感謝着明軍贈送禮物的慷慨。
白名鶴知道,卻也沒有管。
軍規上沒有限制這種事情,只要是雙方都情願的,他也管不了。
古將軍的部隊卻叫苦了,因爲他們在這裡駐守着,他們屬於二線部隊。無論是軍餉還是物資遠不如這些大勝而來的一線部隊富有。更因爲他們都是拖家帶口過來,這出去偷的腥的成本被這些白名鶴帶來的士兵把成本增加了幾倍。
自然是要有意見的,當然這種意見也不敢明着提。
軍墾蘑菇園的授權搶到手,這哈密的駐軍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偷腥只是閒情,這家裡的富足纔是正經事。
白名鶴在哈密停留的第十二天,楊寧那邊的先頭探馬已經到了。
楊寧來,白名鶴自然是要出城迎接的。
楊寧一看到白名鶴,沒顧上相互見禮就把白名鶴拉到了一旁:“白名鶴,我見到也先了。我一路西行天音機最後的消息是金大人也見到也先了。含笑在太廟的臺階上駕鶴西去,臨終讓我來代他謝謝你。”
楊寧說罷退後三步,整衣冠對着白名鶴長身一禮。
“楊大人!”白名鶴趕緊去扶。
楊寧卻沒有起身:“白名鶴,這是我代老友給你的一禮,你必須受下。這是我那老友臨終的請求,我不能拒絕。你也不能駁了他的心意。”
白名鶴無奈,只好退後三步受了楊寧這一禮。
禮畢,楊寧的臉上多了一份笑意:“白名鶴,老夫還是看輕了你。你不愧人傑之名呀!”
“楊大人的稱讚讓晚輩緊張,每次於大人稱讚我之後都會有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您不會也是……”白名鶴的話讓楊寧爽朗的大笑着,伸手握住白名鶴手臂:“我們一同入城,是有幾件事情,但不麻煩。”
進了城,哈密的忠順王在城門內迎接。
“大明東天山都司右護都督……”一長串的名頭。後面說什麼楊寧根本就沒有聽清,只聽到那一句大明東天山都司這七個字。楊寧爲官多年,在禮部也多年,他根本就不記得大明有這個都司呀。
吃驚的看了白名鶴一眼,白名鶴臉上只是微笑。
強忍着心中的那份震驚,楊寧與哈密的忠順王客氣了幾句之後,表示自己有些疲憊,而且隨行的隊伍之中還有些女眷要安排。在接受了忠順王的晚宴邀請之後。忠順王這才滿意的離去。
而楊寧帶着一頭霧水拉着白名鶴進了書房。
“白名鶴,本官需要你的一個解釋。”
“萬歲給了我專斷之權。所以我認爲劃出東天山與西天山兩個都司來,有利用我大明對西域的統治。這一點希望楊大人您能夠理解,當然回京之後我也會給萬歲詳細的彙報的,其原因是……”沒等白名鶴詳細的說,楊寧就打斷了白名鶴:“白名鶴,不管是天山東。還是天山西,你拿到手了嗎?你把沒有拿到手的東西就貼上了自己的標籤,萬一有閃失呢?”
“沒有閃失,萬無一失!”白名鶴自信滿滿。
“如何保證?”楊寧畢竟是禮部尚書,他可不敢作沒保證的事情。
白名鶴很嚴肅的回答:“楊大人。我憑一萬二千人,滅了也先主力。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不否認,這個已經得到了軍中的詳細報告,那一戰必定記入史冊。”楊寧也很嚴肅。
“那麼我的回答是,候天賜能控制多少無所謂,他那怕什麼也控制不了呢。我會殺光一切擋在我面前的人,土魯番必須成爲大明領土。因爲納硝石礦,天下只有土魯番有。想一想我的火器地獄,勢在必得!”
“真的?”楊寧再次追問。
白名鶴這次卻沒有痛快的回答了:“大半是真的。納硝石是咱們大明僅有的硝酸鈉與硝酸鉀的原料,不能說咱們大明內完全沒有,但我敢說整個大明所有的加起來,也不如土魯番火焰山這一塊地方多,更不要這裡其他地方還有。”
“鈉硝石五大用途:氮肥、硝酸、炸藥、玻璃澄清劑、琺琅釉藥。夠不夠!”
“比如,那個硝化棉炸藥?”楊寧還是知道一些,但不多。看到白名鶴的點了點頭後,楊寧明白了:“你想讓你的火器部隊獨步天下,所以重要原料的原礦你肯定不會放手,更何況咱們大明幾乎沒有,或者是很少,對不對。”
“不對!”白名鶴立即反駁,可話鋒一轉:“是大明的火器部隊獨步天下,不是我的!”
楊寧也感覺到自己的口誤,沒就這個話題再繼續,改口說道:“縱然沒有你說的這些,只是可以穩定西域你的想法我也支持,但你卻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死結了,那就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難以交待呀!”
“人總要有些壓力的。”白名鶴帶着笑意回了一句。
楊寧沒接話,伸手在袖子裡一摸:“聖旨下,白名鶴接旨。”
白名鶴愣了一下,看到那黃色的卷軸之後趕緊依禮準備。只聽楊寧念道:“奉天……,大明與倭國乃友邦。雖有些許誤會可禮法不可廢,足利千雀出身倭國將軍府,輕賤亦是失禮,聖令廢除白名鶴家令婢名,賜爲妾室。”
楊寧唸完,把聖旨交給了白名鶴。
白名鶴跪接之後卻沒有起身,楊寧伸手一扶:“起來吧!”白名鶴卻是一臉的古怪:“就這一份,沒有其他的了?”
“這隻有這一份。北征之事總要等你回京再說,西行之事給了你專斷之權,你還以爲會有什麼可能再單獨下一次聖旨的嗎?”
白名鶴一下就跳起來了:“楊大人,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也值當……”
“錯,這是大事。你倒是痛快了,把倭人一個公主整個丫環,那位織田家的丫頭偷着樂之後她也怕,別說是她就是她家裡也怕。這事情好在沒有傳開,傳開了你讓那些來大明倭人怎麼想,所以你一離京這聖旨就已經執行了,織田家已經看到你的態度了,這身份上的事情還是倭國公主安穩些。”
楊寧拉着白名鶴講了一大堆大道理。
從禮法講到外交,最後講到人性,完了還補充了一句:“李氏高麗已經送了兩個進宮了,其中一個還是成祖妃子的親孫侄女。眼下他們苦求着,也希望你收下一個,這事情恩師幫你壓住了,但也就能壓到今年新年,如果你自己解決不了的話,人肯定能給你送到京城來,然後你想解決也更難。”
“麻煩呀!”
“這不是大麻煩,我把你的家眷帶來了,王老的曾孫女,還有倭國的幾位。你自己後院,你自己解決。”楊寧說完,笑了笑:“本官有些疲憊了,晚上還有晚宴,此時需要休息片刻,告辭!”
楊寧打着官腔走了,留下了發呆的白名鶴。
白名鶴在書房之中發了好一會呆,無奈的承認大明皇帝的作法是正確的,自己有些偏激了。畢竟足利氏還是倭國的將軍,曾經受大明皇帝封過倭王,輕慢一位公主是不合適的,自己違背了官場上的至理名言。
那怕裡子爛成絮了,面子也要是新的。
坐在書桌前寫了一份請罪的奏本,言辭懇切,勇敢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將奏本寫好之後,正好王誠過來,白名鶴說道:“送到京城去吧,不急,慢慢的送。反正在我回去之前,萬歲看到就好了。”
王誠接過奏本,看到上面沒有加封條:“大人,是密件,還是普通件。”
“你看看,怎麼合適你怎麼封!”
王誠看過後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大人,您應該在這裡改上一句,不是我大明威服四海,而是我大明恩澤四海,四海皆兄弟,天下皆一家。愛護倭島也是在愛護我大明子民,臣屬之國當以已體!”
“你比我高明!”白名鶴把這份奏本直接扔到火堆裡,然後在書桌上重寫了一份。
特別是那最後一句,實在是精彩。臣屬之國要當成自己人一樣去體諒,並且要用心去感受臣屬之國百姓的感情,然後關懷之……
王誠笑呵呵的拿着奏本離開了。一轉身這奏本又送到了楊寧手中,楊寧也很滿意這一份,親自加了封條,這才示意王誠遞出去。王誠是連聲道謝,感謝楊寧幫着出主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