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奧斯曼帝國輸了,損失了全部的運輸船,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艦。而對方僅僅只有兩輪打擊,那些從水面上飛速衝過來的可以理解爲第二輪打擊的序曲。
帶着留下的一百多條船,奧斯帝國海軍提督選擇了撤退。
在撤退之時,本着拼命戰鬥的奧斯曼人有些意外,與他預料之中強行突圍不同,這些船沒有攔截自己,反而讓出了一些水道,他也約束手下不再要有什麼引起戰爭的舉動。
這些船的樣子不象地中海的船,沒有槳是純帆船,巨大而靈活。
船上的黃皮膚,這衣甲根本就不是地中海人可能擁有的樣式。
奧斯曼帝國不同於地中海其他的王國,他們處於中亞的位置,是東西文化的交匯點,他們也有商人接觸過大明人,所以這肯定是大明的艦隊,竟然越過半個地球來到這裡,那麼這是爲什麼?這一場戰鬥打的莫名奇妙,沒有原因的開始,沒有原因的結束。
奧斯曼帝國海國提督沒有考慮戰敗的損失,更希望知道的大明人爲什麼到這裡來。
草原霸主瓦刺的聖可汗也行被大明人秒殺了,這個說法沒有錯就是秒殺。大明的火炮技術比傳聞之中還可怕,射程遠,射速快的驚人。但他們在遠征到這裡,沒有後勤,沒有補給。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馬。
只有船是無法擊敗強大的奧斯曼帝國的。除非大明人有更大的陰謀。
碼頭上還在戰鬥,大明的陸戰隊已經出擊,不投降就打死,火槍排陣比起弓箭有着更大的殺傷力。一排排沒有鎧甲的奴隸兵在火槍的輪番射擊倒在地上。
還有幾條沒有撤退的船在戰鬥,奧斯曼人不習慣投降,投降會失去一切。
但奧斯曼帝國太大了,大到他們沒有足夠的兵源來支撐強大的帝國。在拿下君士坦丁堡之後,對以前許多懷柔政策的附庸改變了政策,大量的徵兵。大量的稅收。
奧利維亞萊女皇號依然在保持着均勻的速度靠近着雅典港。
無論周圍是不是還有戰鬥,無論周圍的海水是紅色的,還是藍色的。奧利維亞萊女皇號速度穩定,巨大的船身比起這港口那些小船要大的許多倍。
港口還在戰鬥,還有許多奧斯曼帝國的陸軍不願意投降,但更多的人已經涌到了碼頭上。
無論是戰鬥的士兵,還是參戰的壯丁。就是普通的百姓也有許多涌上了碼頭。
當船緩緩接近開始減速準備入港的時候,人羣分開兩邊,白髮蒼蒼的雅典大牧首被許多人簇擁着走到了前例。
老人哭了,他求助過。但教皇恨不得他們永遠消失,因爲理念的不同。
他祈禱過,可他的主似乎沒有給予他足夠的幫助。
他呼喚過。召集了無數不甘心被奴役的人繼續組織反抗,當他遇到臣服於奧斯曼帝國的基督教王國軍隊時,他曾經絕望過。
而地中海之中拜占庭帝國最後的驕傲雅典受到圍攻的時候,拜占庭最後的公主回來了。
奧斯維亞萊女皇號,這個名字代表着拜占庭帝國還在。
白名鶴將一份手稿交給了安琪婭,然後自己回船倉了,這個時候是安琪婭一個人的舞臺。不需要他的存在。
“帝國的子民……
一份長達兩萬字的演講稿,安琪婭數十次被自己的淚水打斷的演講,近百次被百姓的哭泣、歡呼、靜默打斷了演講。而凱撒一直就守護在她的身旁,奧拉大主教爲她捧上乾淨的手帕,沒有錯這是安琪婭的舞臺。
打回君士坦丁堡……
一位年輕人高呼着,整個碼頭沸騰了。
“各位,請讓女皇陛下休息一下,我們遠航十萬裡回到這裡。當然是要拿回君士坦丁的。但拜占庭的勇士卻不能無故的失去生命,我們會戰鬥,而且我們有盟友!”
凱撒高呼着,因爲他看到大明的沙伽羅龍王號靠近了。
盟友,有什麼比這艘巨大無比,舉世無雙的鉅艦更實實在在的盟友呢?
如果說盛裝的安琪婭是一朵怒放的玫瑰,那麼盛裝的懷玉就是一朵安靜的百合。懷玉只是露了一個臉。作爲對安琪婭的支持,僅些而已,她不需要在這裡發表演講,也不需要去接觸拜占庭的貴族。
當然。拜占庭的貴族基本上也死得差不多了。
不是被奧斯曼帝國所殺,就是背叛了拜占庭帝國,還有一些即將背叛的也被以雅典、亞歷山大兩位大牧首召喚的聖戰士消失。
聖戰士,原本是十字軍的稱呼,可現在卻是爲了保護家園最勇敢的勇士。
百姓退去了,那怕他們現在沒有足夠的糧食,沒有足夠的武器,他們依然快樂着,因爲他們重新擁有了希望。
雅典帕特農大神廟,後世的這裡已經被完全的破壞了,此時神廟還保持着其風采。
帕特農大神廟,女戰神雅典娜的神廟。
選擇在這裡,表示拜占庭帝國復國的決心,雖然女神像已經在一千年前被移走,但這裡依然百姓心中的戰神殿。
“我想知道的是……”白名鶴看着神廟的浮雕,背對着拜占庭帝國還活着的少數貴族:“糧食,物資。無論是什麼,奧斯曼帝國的倉庫在那裡,奧斯曼帝國現在的兵力分佈如何?”
沒有人回答,因爲沒有人知道。
他們眼下只是在被動的防禦着。
白名鶴轉過身來:“好吧,換一個問題。我想知道的是,亞歷山大大牧首,有多大的決心。他現在面對的是什麼,他還在堅持戰鬥嗎?”
“以名譽與生命發誓,他還在戰鬥着。但埃及早已經是異教徒的世界,在七百年前,羅馬帝國就失去了對埃及的統治由阿拉伯人的奴隸兵,阿木魯克統治着。但卻依然允許正教的存在,一直到君士坦丁淪陷,奧斯曼帝國接管了埃及大部分城市之後,正教徒被大量的變成奴隸。”
“也就是說,他與拜占庭無關了。”白名鶴追問道。
“是,尊貴的陛下!”雅典大牧首以陛下來稱呼白名鶴。
理由是,白名鶴是拜占庭親王,安琪婭的丈夫。當然大牧首還希望與白名鶴可以談一談,不入教,但也要尊重正教的教義。只是眼下,還沒有這個機會。
“好吧,再換一個問題。你們可以提供多少戰士?”白名鶴又問道。
“有多少武器,就可以提供多少戰士。只是不知道,您有何打算?”雅典大牧首恭敬的問道,他不認爲白名鶴會立即選擇進攻君士坦丁堡。
白名鶴又走到桌前,看了一眼鋪在桌上的地圖。
“藍將軍,我有三個選擇。一,進攻那些投降給奧斯曼帝國的領主。二,直接進攻大馬士革,三,直接進攻君士坦丁。你的意見如何?”白名鶴問藍海。
藍海站了起來,作爲大明帝國的將軍,從一品提督,在這裡他有着不亞於公爵的地位。
“第三條我反對,從地圖上有一處海峽,那裡並不利於我們艦隊通過,海峽太窄了,除非先把陸上控制住,否則直接進攻一但有任何的變故,傷亡會很大。而且後勤沒有足夠的保障,萬一君士坦丁沒有足夠的物資與糧食呢?”
藍海提出了反對意見,他要對大明的士兵負責。
“另外兩個選擇我無所謂,都是寬闊的海面,進可攻退可守。”
一位原先的宮廷衛隊長起身,先是對坐上遠處,高位上的安琪婭與懷玉施禮,然後對白名鶴施禮,然後是藍海,接下來是雅典大牧首,再然後是凱撒。這纔開口:“我們認爲,背叛者應該首先被攻擊,至少我們瞭解那些背叛者的城市,讓戰鬥可以更容易一些。有了足夠的準備,再進一步的計劃。”
白名鶴笑了。
笑的讓在座的有些莫名奇妙。
正當有人準備發問的時候,白名鶴開口了:“那還等什麼?去打呀。”
打,那拿什麼打,怎麼打。
“召集人,就說去對付背叛者。重點是倉庫,無論什麼物資,糧食全部都要佔下來。想你們眼下也沒有多少存貨了吧,我就算是從大明往這裡運,也至少半年時間了。我的士兵也需要吃喝,所以立即開始攻擊吧。”
“我們沒有足夠的攻堅武器!”這邊的幾位將軍很尷尬。
白名鶴退後幾步:“我已經下令了,開始打。不知道,我的命令是不是同時對雙方都管用,如果管用的話。拜占庭的將軍們去召集人手,藍將軍你提供軍械吧。執行標準依照三大受降城就好。”
“小白,問一句。肯定會有戰俘,奴隸,你要怎麼安排。”
一句小白,叫的很親切。拜占庭人有些意外,還是凱撒給了他們解釋,這是一種非常親切的稱呼,白名鶴在大明有着足夠高的地位,但和將軍與士兵的關係非常好。是一位了不起的統帥。
白名鶴用鉛筆在地上畫了一條粗線。
“老藍,這裡我要一條運河。我什麼也不管,就要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