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慈睿直接帶人從海上撤離了,並 且還給黃得功留下了一個月的糧草。
黃得功看到信後有些發懵,"離間計嗎?”
感覺又不太像,關鍵離間這個也沒什麼用啊!
朱慈睿在信中提到了兩個人的名字,一是高傑, 也是江北四鎮的將領,另外一個是他屬下馬得功,讓 他小心這兩人,至於劉良佐,朱慈睿沒有提,暫時對他還產生不了威脅,何況,提這兩個他都未必信,提 醒多了更不會信了。
另外,朱慈睿在信中道,本太退兵完全是給你黃 得功面子,你最好老實守在杭州,若是換個人,本太 還會打回來的。
最後的地圖則是畫出了李自成進攻京師的路線 圖,黃得功看了半天也沒看太懂,雖然疑惑到李自成 身上,但反覆推敲了一番,覺得不太可能。不過,讓 黃得功震驚的是地圖,太過精緻和仔細了,不要說他 的行軍圖,就算是聖上掛的大明地圖也遠遠不如,與 這一比,就是一張草圖。
"這齊太倒是人才。”
這張地圖,黃得功好長時間都視作珍寶,甚至想 獻給皇上,建議聖上以此爲藍本刊印,只是考慮到是 齊太送給他的,心中有些謹慎,另外,也沒來得及交 到當今皇上的手上。
上元節,黃得功帶着一部分人馬進了城,整個杭 州一片祥和,老百姓也相安無事,朱慈睿也只留下一隊騎兵看守糧草,黃得功一到,直接移交給了他。
黃得功摸着下巴,再大老粗也琢磨出一點味道 了,"我黃得功有這麼大面子?”
他沒敢再往深入想,甚至擔心屬下往深處想,命 令道:"齊太留下的糧草先不要動,我給萬歲上了折 子,請示過再定奪。”
朱慈睿回到福州,免不了被母妃訓斥一頓,不 過,也待不了幾日,即便是幾日也沒有多少空閒。
先是召開了一個軍中高層會議,打了一個預防 針,李自成已在西安稱帝,正在督造船隻,怕是馬上 就要渡黃河,三四月份局勢怕是要大變。
朱慈睿決定正月二十六北上,離開期間,城防交 給了馮開元,海防則交給了孫小五和秦壽,秦壽暫代 副師長。
接着就是調撥糧草和軍火,從福州城到江邊的鐵 路已建好了,只是有軌電車還在研製和試驗中,暫時 還無法用上,不過,道軌還是能用上的,將馬車車輪 改裝一下,用作運貨車也會輕鬆上不少。
另外,在沙灘車的基礎上,造出了幾輛農用電動 三輪車的樣車,朱慈焰試了一下,感覺還可以,也一 並帶上了,不管用不用得着,有備無患。
至於氫氣艇,也弄出了一個小型樣品,勉強載一 個人,已經挺老大了,朱慈睿一看那玩意就有點心驚 肉跳的,乾脆叫停了,這玩意依然是受天氣影響,而 且攜帶上還不如熱氣球方便。
遠航程飛行器還是從其它方面入手吧,大了不過 幾年直接造飛機。
朱慈睿乘浮島正月十九下午到的家,也只在福州 待了六天一夜,第一夜,陪着柳如玉說了半晚的話。
柳如玉睡不着,朱慈睿也睡不着,雖然沒直接說 破,但都各懷着心事,以柳如玉對朱慈睿的瞭解,自 家殿下定然是有大事要做,之所以不問,這也是多年 的習慣,朱慈睿告訴她的,她就聽着,不告訴她的, 她便不會追着問。
第二晚,朱慈睿還想爬窗子,卻被柳如玉趕走 了,說奴家昨夜沒休息好,身子有些乏,還是讓雙兒 陪殿下吧!
朱慈睿琢磨了下,便回了房,李雙兒小臉蛋紅紅
的,埋着頭坐在牀邊,而牀上又鋪了一條潔白的絲
絹。
朱慈睿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新婚小媳婦似
的,又鋪這玩意幹什麼,明天還拿給母妃看一遍......”
"殿下 .....”李雙兒撲到朱慈睿的懷裡,摟着朱慈睿 的腰委屈的哭了,"殿下竟騙奴家......”
朱慈睿笑了笑,摸着她的頭,"你不還小嗎,玉 兒也是二十多才有了本太的孩子,你今年虛歲才十九 吧!”
李雙兒沉默了一下,"母妃十五六歲便生下了永 寧公主,次年便生下了殿下……”
"啥你都比。”朱慈睿在她腦門兒彈了一下,抹了 抹她眼角的淚,"行了,躺下吧,本太也累了。”
李雙兒鬆開一半,又猛扎進了朱慈睿懷裡,抱得 更緊了,"奴家怕……怕疼……”
"……”朱慈睿一陣無語,“那就等兩年。”
"奴家不要……"
愁人,這麼一個沒長大的丫頭咋整。
第六天傍晚,朱慈睿去了趟大夢山,小奶狗也變 成大狗了,栓在院門口,見到朱慈睿便猛咬。李茜聽 到動靜走出房門,瞧見是朱慈睿不由僵了一下。
接着,快步走到院門,將那狗踢了幾腳,向朱慈 睿福了福,"殿下。”
眼神有些猶豫,“要進來瞧瞧嗎?”
朱慈睿點了下頭,擡步走了進去,院內倒是規整 了一些,鴨子和兔子都圈了起來,尤其那些兔子,佔 據了有半個院子,大大小小有一二百隻。
李茜抓了幾把玉米丟了進去,“前年十月份送過 來的兩隻小兔崽,才一年多,這幾日又生了三四窩
"物競天擇,各有各的道。”朱慈睿也抓了一把玉 米,一點一點往裡丟,“別看它毛絨絨,肉嘟嘟的, 膽小又可愛,若是不受其約束,也能爲禍一方。”
李茜臉色不由一變,前面的"物競天擇”沒聽太懂,後面的話卻入心了,“殿下是在說臣妾嗎?”
朱慈睿依然丟着玉米粒,"你一點都不可愛。”
李茜臉色發白,嬌軀微微顫抖,玉手緊緊抓着竹 籬笆,在朱大傻眼中,自己連點可愛都沒有了嗎,那 豈不只剩下禍害。
朱慈睿將米粒全丟了進去,拍了拍手,"你從沒 正確理解本太的話,兩年多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說着,朱慈睿揹負着手向草堂走去,“本太若是 指責你,便會直接指責你,不會旁敲側擊,指桑罵 槐。本太只是瞧見那兔子突然有感而發,以那東西的 繁殖力,又不挑食,若是任其發展,你說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