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京怔了怔,沒想到這傻太子會是這樣一個心思,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可是,你可以看那田國丈不 爽,奴家卻不能啊!
卞玉京也是心思機敏的女子,一拜到底,再次跪 倒在地,"還請太子帶奴家離開,否則,奴家怕是禍 事不遠了。”
你把個國丈差點氣死,那田國丈找不得你麻煩, 但總會找個人泄憤不是。
"倒是本太疏忽了。”朱慈睿皺着眉,頗有些爲 難,思索了好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本太懼內, 也不敢再納妃......”
"噗!”張錚第一個沒忍不住,臉漲的通紅,“太子 太子,屬下無能,剛剛憋了一個屁,當着姑娘又覺不 雅,所以 .....噗……屬下出去噗一會……”
其他人也忙跑了,"屬下等人也出去噗一會……”
卞玉京俏臉漲紅,悄悄瞄了齊太殿下一眼,都傳 這齊太傻,腦子缺八根筋,是個虎B二愣子,怕是不 假。
只是不曉得這傻太子會給奴家個什麼身份,若是 只偷着藏着的,那奴家這輩子……
卞玉京姑娘心裡越想越苦,若是有個妾室身份總 好過一些,齊太傻不傻的,至少身份顯赫,自己也算 攀個富貴,洗脫下這風月場的污濁,爲孃家添幾分光 彩。
可做那金房裡的禁蠻,那離不離開風月場有何區 別,怕是還不如這風月場自在。
朱慈睿倒是不知玉京姑娘的心思,此時忽然有 感,正琢磨着要不要將陳圓圓、李香君、董小宛等姑 娘全搶回去,組建一支軍樂團,一水的大長腿明星 臉,列方隊,踢正步,逛吃逛吃 .....
想想都振奮,中華天團所向披靡,就算搞不出原 版,搞個半成品也絕對震撼這個時代。
卞玉京悄悄瞧着傻太子,就見傻太子雙目放光, 滿臉泛紅,一副激動的表情雙眸一閉,兩滴清淚 滾落下來。
奴家這十八年的清白,今夜怕是要 .....
三日後,齊太殿下的就藩人馬終於開拔離了南京 城。
老宗令那張老臉黑的炭一樣,也不知咆哮過多少 次,砸了多少茶杯。
"皇家的臉面啊,皇家的臉面啊......”
老宗令哆哆嗦嗦拿起一張宣傳單,一口老血差點 噴了。
"還解救失足婦女,你能不能把自己解救一下, 腦袋缺了八根筋的傻逼玩意皇家的臉面啊......”
兩三日的時間,把個秦淮兩岸鬧得雞飛狗跳,那 道靚麗的風景線簡直給禍害慘了,解救了二三十的失 蹤婦女,但凡有的名氣的都拜訪了一番,還各處發小 傳單。
什麼不正之風,什麼道德淪喪,什麼以附庸風雅 之名出來嫖的都是敗類中的太八蛋,既然那麼風雅, 怎麼不將你家的姐妹娘子供大家一起風雅。
罵完那些假風雅的文人,又將整個南京城的官員 臭罵了一通,那小打油詩編的,船兒小,官帽大,秦 淮兩岸亂如麻,附風雅,公然嫖,哪管百姓的生活好 不好,前襠鑽,後襠爬,朝廷大員如大蝦,躬着腰, 撅着腱,滿朝文武一個洞,噗……
最後,據說齊太殿下寫下了十八尺長的奏摺,八 百里加急送往了京城。
現在,南京的六部府衙都快癱瘓了,半數的官員 託病在家,秦淮兩岸近半數的花樓暫時歇業,不少姑 娘哭着喊着要從良,甚至要前往齊太殿下的封地。
傻太子雖然腦袋缺八條筋,但是拿咱姐妹當人看 啊,瞧瞧齊太殿下那句口號,"大明江山永不倒,女 人的功勞不能少,傳宗持家做奉獻,女人頂起半邊 天。"
本太不接受任何反駁,反駁前先問問家中老母容 不容易。
整個南京城都翻天了,齊太殿下卻頗爲遺憾,陳 圓圓沒找到,秦淮八豔也只請來了三位,除了卞玉 京,還有董小宛、寇白門,至於其她人,不是嫁人 了,就是不在,李香君倒是在,卻誓死不從,抱着桃 花扇要撞柱子。
張錚苦笑,太子是讓他來請的,可不是來搶的, 最後留下太子交待的一句話,"人間自有真情在,總是套路得人心,香君姑娘保重。”
那小丫頭瞪得大眼睛,"非侯公子不敢從。”
十幾日後,女子軍樂團已有了那麼點意思,身着 小軍裝,足蹬長筒靴,站得整整齊,拿着五花八門的 樂器,傍晚時分,開始逛吃逛吃演奏。
一首《軍威進行曲》,一首《紅色娘子軍》。
一幫牲口眼睛直冒綠光,出操時都嗷嗷叫,一幫 被解救的失足婦女,看到那羣士兵興奮的樣子,她們 心裡也頗爲激動,雖然不知激動什麼,反正心裡挺帶 感。
尤其在演奏《紅色娘子軍》時,“向前進,向前 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曲調一出,姑 娘們都情緒高漲,那演奏的叫個起勁,彷彿在傾訴和 宣泄。
只有齊太殿下知道,樂器不配套,氣勢差了不止 一點半點,不過,也是沒辦法,只有到了藩地再搞
農曆十一月初,就藩的行程總算進入了尾聲,打 前站的人馬已到了福州城周邊。
張錚等人換上了便服,帶了不少的貨物,扮成貨 商,沒有先進城,而是在周邊的村子鎮子轉了一圈, 看得直皺眉,想旁敲側擊問些有用的信息,都是支支 吾吾,不肯多說,甚至那些婦人把孩子看得緊緊的, 生怕孩子多嘴。
沒打聽到太子需要的有用信息,張錚等人很爲 難,咱太子是善太,看不得百姓疾苦,不知道百姓有 什麼疾苦,如何向太子彙報。
幾人商量一番,決定換個思路,最好找個落單 的,不說實話就揍一頓,打到說實話爲止。
轉悠了一天,太陽偏西時,總算髮現了目標,是 一位坐在家門口曬太陽的老太太,那年紀已有七十有 餘,頭髮全白,顫顫巍巍,絕對是村裡最德高望重 的。
幾人走近,老太太都不屑看幾人一眼,想來這老 太太很有膽識,用手在老太太面前晃了晃,仍然不屑 —顧。
幾人暗挑大拇指,幗國不讓鬚眉,當代餘太君。
張錚蹲下身,溫聲問道:"老人家,這般年紀,
想來兒孫滿堂,不知對現在的生活感到幸福嗎?”
老太緩緩擡頭,望着太陽,伸手摸了摸,“天黑 了嗎?”
張錚扶着老太太,"離天黑還一會,我們是過路 的客商,想打聽一下,這裡的生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