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房中有電風扇,二人依然是汗水淋淋,朱慈 睿躺在一邊,手上卻不老實,"玉兒姐姐,這可不怪 本太,要怪就怪你躺着時比站着時魅力更大。”
"纔不信你的鬼話。”柳如玉翻了一個白眼,倒是 體貼的幫朱慈睿擦着汗,"奴家都是生過兩個孩子的 女人,哪裡比得上雙兒和羨梅那般青春。”
"話可不能這樣說,家裡飯菜雖平常,可吃起來 最香甜。”朱慈睿拂起黏在柳如玉臉上幾縷打溼的秀 發,"本太就得意這一口。”
"殿下一到家,就像孩子一般無二。”柳如玉嚙着 笑,嗔色中飽含着甜蜜,接着又柔聲道:“殿下,真 不再賞奴家一個孩子了?”
朱慈睿頓時嚴肅起來,"給本太生了兩個孩子已 經夠辛苦了,以後不許再提這茬,至於你那四個妹 妹,本太也絕對公平,每人最多生兩個,加一起也有 十個孩子,已經不少了。”
柳如玉摟着朱慈睿的頭,很多時候感覺殿下就像 個大孩子,不知殿下在其她女人面前是怎樣的,會不 會也是如此?
"殿下,雲裝快生產了,殿下要多陪陪雲裝,畢 竟是第一次生產,而且,我們女人的心思殿下也明 白,雖然殿下對於生什麼不在意,可我們女人在意, 雲裝隨着生產臨近,心裡怕是越來越不安。”
朱慈睿點點頭,忽然道:"不如做張大牀,讓雲 裝搬來一起住。”
柳如玉白了朱慈睿一眼,嗔道:“那怎麼成,殿 下就算是再寵奴家,也不能讓奴家做那個惡人。”
"可本太想左擁右抱啊!"朱慈睿伸手一攬,"而 且,你們姐妹也可以多親近親近。”
柳如玉羞嗔道:“殿下可以去找蘇妙真和雙兒, 格格格……”調笑着,柳如玉又忍不住掩着口嬌笑起來。
朱慈睿嘿嘿一笑,"敢調笑本太,瞧本太怎麼懲
柳如玉直接將朱慈睿推了出去,用毯子將身子一 裹,嚴肅道:“今日不可以了,殿下要愛惜自己身 體。"
"立定!”
"齊步走!”
"正步走!”
一幫小萌娃,不是將領的孩子,就是匠師的孩 子,大些的三四歲,小些的兩三歲,列成兩隊,“吧 嗒吧嗒”邁着小短腿,同時喊着“一二一,
…一二三四……”
而朱慈睿帶着女兒,不時喊着口令,卞玉京挺着 大肚子站在一邊,臉上含着笑,偶爾瞧見一幫小傢伙 搞笑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卞玉京習慣的摸了摸肚子,感嘆道:"殿下,時間過得可真快。”
朱慈睿自然也深有感觸,離開福州兩次,還沒怎 麼享受到做父親的快樂,兒子已經兩週歲半了,女兒 也一週歲多了,朱慈睿攬住卞玉京的腰,"累了吧, 到那邊坐一會。”
卞玉京點了下頭,走到湖邊的凳子坐下來,取出 手絹給暖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暖暖,熱不熱?”
暖暖奶聲奶氣道:"姨娘,暖暖有點熱熱。”
卞玉京取出扇子,"那姨娘給扇扇。”
"齊太殿下,戰報。”
朱慈睿接過戰報掃了一眼,不由笑了笑。
卞玉京輕聲問道:"又有好消息嗎?”
朱慈睿點點頭,“黃得功已拿下大半個陝西,原 安樂太的軍隊不少逃去了蜀地,以及甘肅和青海。”
卞玉京驚訝道:“黃得功才起兵一個多月,進度 好快,也只剩下河南和河北了吧?”
朱慈睿笑道:"這幾地也沒什麼仗可打,黃得功 打了幾仗,還是強逼着對方打的。”
卞玉京問道:"安樂太也有六七十萬軍隊,這麼 多軍隊,殿下要如何安置?”
朱慈睿道:"都送去修工程了,將來如何安置就 看這些人表現,表現好的,不管是想回家,還是服從 安排都可以,表現不好的就讓他們繼續幹。”
“嗒嗒嗒 “
馬車一路輕快的奔跑着,趕車的是一位四五十歲 老漢,老漢盤腿靠在車上,半眯着眼睛,不時揚起鞭 子吆喝一聲。
進入福建後,路是越來越好走,不少地方直接架 起了大橋,有的大石橋建得十餘丈高,數十丈餘長, 寬有兩三丈車伕忽然勒住了馬,車簾挑起,車內女子問道: "老馬,怎麼停車了?”
車伕望着前面,“鶯兒姑娘,前面設了卡。”
車窗的簾子挑開,一位戴有白色面紗的女子探出 頭來,瞧見前面至少有五六駕馬車停下來接受檢查。
女子冷哼了一聲,“就算是進京師,也沒檢查這 麼嚴,怕是虧心事做多了吧!”
車伕邊趕着車隨車隊往前走,邊觀察着周圍情 況,除了路邊崗亭,山上也建有警戒哨所,槍炮就架 在那裡,雖然只十來個人,怕是幾百人都難衝過去。
很快到了他們這駕車,兩男兩女走過來,“請停 車接受檢查,馬匹戴上糞兜,若是沒自備,我們這裡 可以提供方便。”
車伕忙道:“車上就兩位小姐。”
兩位男兵退到一邊,兩位女兵走上前,挑起簾子 看了看,問道:"第一次來福州嗎,第一次來需要登 記詳細資料。”
車內兩個女子眼神很冷,其中一個道:"即便是 進京師也不會如此,我們只是來訪友,用得着這樣盤 查嗎?”
女兵敬了一個禮,"不好意思,現在京師也是如 此,請二位小姐配合,請問二位小姐姓名,年紀,原 籍,來福州目的......”
另一個女子拉了下旁邊的女子,道:"我姓白, 叫鶯兒,十七歲,原籍南直隸蘇州 .....這是我家小姐, 姓李,名香君,南直隸蘇州......”
女兵又問道:"要停留幾日?”
李香君怒聲道:“我是來訪友的,誰知道多少時 日。”
女兵道:"那需要辦理一張臨時暫住證,有效期 三個月,到期後想繼續停留,可到治安司更換。”
十幾分鍾辦理完畢,三張暫住證收取四十五文, 加一糞兜五文,並且叮囑靠右側通行。李香君陰沉着 臉色,雙眸全是怒火。
"進一個破福州還要花銀子,什麼垃圾地方,以 後就算用八擡大轎請本姑娘來都不來。”
過了關卡,車伕滿眼震驚,路面又寬又平坦,完 全不是之前走的沙石路,而是整塊的路面,每一塊石 板方方正正的都有數丈大小,"怎麼會有這麼大塊石 板,這需要怎樣的工程,多少工匠才建成這樣一條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