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真安慰道:“妹妹,你馬上快生產了,也不 要太過動情緒,姐姐心直口快,說句難聽的,到現在 還鬧騰,只能說認不清現實。”
卞玉京又是搖頭嘆息一聲,“當年殿下也是邀請 過她,她卻是認爲殿下看上了她的姿色,唉,每人都 有每人的緣分吧!”蘇妙真笑道:“當年,我也以爲殿下是想充實後 宮,結果也只迎妹妹一人過門。"接着又打趣道:"都 說妹妹是不輸陳圓圓的美人,看來殿下也難抵擋妹妹 的美色。”
卞玉京俏臉羞紅,輕瞪了蘇妙真一眼,"姐姐也 莫打趣妹妹,姐姐媚起來,連妹妹都怦然心動。”
蘇妙真一臉嚴肅,"妹妹莫亂說,姐姐哪裡媚啦, 你沒見殿下都極少來姐姐房裡,怕是已嫌棄姐姐過於 清冷矜持,又已人老珠黃。”
卞玉京掩口格格嬌笑起來,“姐姐莫要打臉,殿 下晚上是不歇在姐姐房裡,可白天卻沒少去。”
蘇妙真神色正經,俏臉卻已羞紅,"妹妹休要埋 汰我,殿下找姐姐都是談正經工作。”
"李小姐,鶯兒小姐請。”
李香君和鶯兒下了車,在太府內衛的引導下,向 着太府走去。
擡頭望去,便瞧見卞玉京挺着大肚子站在太府門 內,李香君緊走幾步,"雲裝 .....香君失言,見過齊太 夫人。”
卞玉京緩緩迎了兩步,"你我不必客氣,快平身 吧!”
李香君起身,卻猛然瞧見一個女人,正笑吟吟的 看着她,李香君瞳孔微縮,對於這個女人她可是記憶 猶新,曾在南京的宮裡,可是出言羞辱過她。
卞玉京介紹道:"這位是殿下的蘇太妃。”
李香君心裡猛一跳,臉色越發難看,但又不得不 施禮,目光微垂,貝齒緊咬,眸中冷芒閃動,強壓着 怒火,“香君見過蘇太妃。”
蘇妙真淡淡道:“平身吧!"
李香君隨着邊往府裡走邊道:“卞夫人,看樣子, 莫不是快生產了?”
卞玉京面帶笑意,"也正是如此,纔沒辦法親自 前去接你,香君可莫責怪。”
"香君怎敢勞動卞夫人玉趾。”李香君心裡壓着 火,同樣相識的姐妹,人家已是齊太夫人,滿臉甜 蜜,而自己卻是一路逃命,到了福州後,只因多幾 嘴,更是險些成了階下囚,說起話來不免帶着幾分 火,"卞夫人一臉甜蜜,想來頗受齊太殿下寵愛,等 爲齊太殿下添了小太子,怕是會冊封側太妃了吧!”
李香君在來之前,自然做了一番功課,知道朱慈 睿有一個正太妃,兩個側太妃,柳如玉和左羨梅都已 算是破例,不過,都知道正太妃有和沒有一樣,柳如 玉纔是真正的大婦,扶正也是早晚的。
這又出一個蘇太妃,也就是說,柳如玉有可能已 扶正了,蘇妙真頂柳玉如的缺,這已經是一正兩側, 哪可能再破例。
李香君就是故意裝糊塗諷刺卞玉京,同時心裡惡 意的想着,能做到夫人已做到頭了,除非死一個側太 妃纔有可能頂缺。
卞玉京自然聽得出李香君的暗諷,不過,依然一 臉恬淡,“本宮受殿下疼愛,殿下確實向聖請了旨, 只是本宮馬上要生產了,便沒讓殿下公開。”
李香君心裡大驚,那朱慈睿竟寵卞玉京寵成這 樣,爲寵卞玉京再次破了例。李香君臉上火辣辣的, 不但沒諷刺到卞玉京,反而自己落個難看,福了福, "齊太殿下真可謂千古第一人,香君在這此向卞太妃 道喜了,恭喜卞太妃雙喜臨門,不僅冊封了側太妃, 更是即將喜添貴子。”
卞玉京還禮,"多謝。”
進了待客廳,各自落座,李香君幾次瞧向蘇妙 真,心裡暗恨,這不要臉的臭女人,一點不知趣,竟 左右不離卞玉京,本小姐需要你來陪嗎?
不過,她也不敢太過唐突,只能和卞玉京閒聊敘 舊,故意不去理會蘇妙真,在她想來,本小姐不搭理你,看你還有臉坐下去。
聊了多半個小時,蘇妙真忽然開口,"妹妹,今 日坐得夠久了,即便是故友來了,也不能太過勞累, 否則,殿下又要訓斥姐姐沒照顧好妹妹了。”
卞玉京歉意的笑了笑,"是妹妹任性了,差點連 累姐姐,故友突然相聚,一時聊的投入,倒忘了走動 了一上午。”
說着卞玉京起身,自有侍女扶着,卞玉京又歉意 道:"香君,本宮身子不利,懷有殿下血脈,不敢太 過勞累,還請香君你見諒,何況,香君你也一路舟車 勞頓,先在府中休息,傍晚咱們再聊。”
李香君有點懵逼,本來還想着,若是姓蘇的再不 知趣,便找個什麼理由將姓蘇的趕出去,誰想到卞玉 京以身子爲由,反而先退了。
李香君忙福了福,“倒是香君唐突了,忘了卞太 妃身子沉重。”
卞玉京不在意,"不打緊,來人,帶李小姐和鶯兒小姐去客房休息。”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個姓蘇的臭不要臉女 人真不是東西,本小姐需要她陪着,她算哪根蔥。”
一進客房,李香君頓時大罵不止。
鶯兒倒是謹慎了許多,貼近門聽了聽,又打開門 向外瞧了瞧。
李香君沒好氣道:"怎麼,外邊有人盯着咱們?”
鶯兒搖搖頭,"小姐,院內沒有人。”
李香君坐了下來,微微蹙眉,“卞玉京明顯對我 冷淡了許多,還拿起側太妃架子,一口一個本宮,好 像比誰高貴似的。”
"小姐也莫生氣,人都會變的,何況人家已是高 高在上的側太妃,能接待咱們已經不錯了。”鶯兒拿 起暖水瓶,打開蓋瞧了瞧,“這暖水瓶倒是方便的很, 開水存上一日還是燙的。”
李香君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爽,"有什麼好的, 用新煮的水泡茶才更清馨,這水在那裡捂了許久,泡 起茶來豈能好喝。”
鶯兒邊泡茶邊道:"小姐就勉強將就一下吧,在 此比不得咱瓊玉坊。”
李香君瞧了瞧桌上之物,有兩盤水果,還有一個 晶瑩剔透的花瓶,她現在已經知道不是什麼稀罕寶 貝,而是一種叫做玻璃之物,和琉璃類似,福州就有 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