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蛟晃晃悠悠跟在了朱以深的後面,看着自家這個二十七徒弟(孔家那邊收了二十三個徒弟),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曹鼎蛟和顏悅色的說道:
“小魯啊,這些年來山東的收益怎麼樣啊?糧食夠不夠自給自足啊?”
朱以深崩潰,笑得很勉強,小聲回答道:
“恩府大人,學生我的封號是魯王,學生並不姓魯啊,恩師喚我姓名就好。”
“好的,小魯。”
曹鼎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唉…小魯就小魯吧,總比叫我小豬來的強,朱以深想了想之後就說道:
“其實今年山東的糧食就有點欠收了,市場上糧食的價格也漲得快,雖然本王沒有親自去買過。
但也知道百姓的日子近些年來因爲糧食欠收,所以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市面上糧價漲得飛快,可是那些商人去田裡面收來的糧食還是那個價。”
明朝士大夫天天喊着千萬不可與民爭利,說什麼陛下一定要勤儉,可他們自己卻過着奢靡無度的生活。
明朝的改革能臣張居正算是牛逼了吧?這位大人用着聖人的標準嚴格的要求嘉慶皇帝,可自己卻過着奢靡無度的生活,戚繼光在他面前也只敢自稱爲門下走狗,小小戚某。
對待這樣雙重標準的能臣,皇帝心裡面能夠過得去嗎?挫骨揚灰都算輕的了。
曹鼎蛟眉頭略微一皺,因爲他知道再過兩年,北方會發生一場席捲好幾個大省的饑荒,小冰河時期的動盪加上天災人禍,整個北方都會處於一場大風暴。
而且,曹鼎蛟派去南洋沿海地區尋找的紅薯和土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要是災年提前過來,那大明的百姓抗災能力幾乎爲零啊。
到了明朝的後期,大明的士大夫特別無恥,實際上他們在背後的利用家人天天干着爭名奪利的事情。
因爲君王一點錯誤或者享受,就會天天叫嚷着大明明日便會亡國了,其實一切都是政治決定了屁股的位置,屁股決定了腦袋思維。
曹鼎蛟暗自下着決心說道:看來必須要加緊腳步找到產糧神器了,玉米,土豆,紅薯不可少啊,那這些都是救命的東西。
魯王朱以深突然說道:
“恩府大人,您看前面就是濟南府的城牆了,學生這就帶您進去。”
曹鼎蛟撇嘴看着濟南的城牆,沒有北京城的恢弘大氣,也沒有大同城的險峻,不過也算得上一座古城了,這樣的城池也挺難打下來的。
曹鼎蛟拍了拍自己最小的弟子的肩膀,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魯,幾個時辰前他們對你愛理不理,今日爲師就讓讓他們對你高攀不起,嘿嘿嘿。
還有那個狗仗人勢的劉澤清,本官看他已經很不爽了,哼。”
小魯…魯王朱以深十分感動,不過還是委婉的說道:
“恩府,冤家易解不易結,咱們還是不要招惹人家劉總兵了,人家也算得上是地頭蛇了,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曹鼎蛟苦笑着搖頭,滿是感慨的看着自家的這個傻孩子,人家劉澤清在後是什麼貨色,他還不清楚嗎?妥妥的一個大軍閥,而且是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
崇禎皇帝一手把劉澤清提拔起來,換來的卻是背叛和置之不理,坐看叛賊攻克了京師。
曹鼎蛟和魯灣的大軍來到了濟南城下,惹得守軍一陣緊張,不過在看清楚,來人是魯王還有“遼東的兵馬”之後趕緊跑過去通知他們總兵大人去了。。:
大明只有遼東的兵馬配置着一人雙馬的豪華裝配,劉澤清一開始就懷疑是遼東的兵馬跑過來支援,自然是不疑有他。
劉澤清想了想,就趕緊對着部下說道:
“去把本將軍的柺杖還有剛換下來那件戰袍取來,本將軍有用。”
很快有小兵拿來了沾滿了血漬的戰袍,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樣子彷彿經歷了血戰一樣,劉澤清很快就穿戴好了還在身上打了個繃帶,然後吩咐自己兩個親衛帶着自己出城迎接。
一瘸一拐的劉澤清在親兵的攙扶下,艱難地打開了濟南的城門,迎接着援軍的到來,他劉澤清可不敢跟遼東的大軍閥們交惡。
現在遼東的大軍閥們全部搖身一變成了京營大佬了,更是能夠直達天聽,可不是他這個山東濟南小總兵惹得起的。
“遼東鐵騎,果然聞名於天下!可惜老夫身上有庠,不能親自出徵,實在是引爲人生之憾事,不知道領軍的大將是哪位大將軍啊?”
劉澤清雖然表演的一瘸一拐,但是中氣都十足,根本就不像一個病人的樣子,所謂的演技根本就是太浮誇了。
不過,劉澤清卻心裡沒明白,只要自己做出個低頭做小的態度,遼東大軍的那些軍閥們肯定不會爲難他,到時候自己再給點小禮物謝罪就好了。
朱以深看着率先說話的劉總兵,小聲對曹鼎蛟說道:
“此人就是山東總兵劉澤清。”
曹鼎蛟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八字鬍軍官,面露不悅之色,原來就是這樣一個人成爲了一顆碩大的老鼠屎。
曹鼎蛟臉色冷清着說道:
“劉總兵果然是好大的威風,下官確實是佩服,我們大軍在外面跟大順軍拼死拼活的廝殺。
只是爲了救援你們濟南,可你們裡面的兵馬卻絲毫沒有動靜,看來本官要在聖上面前奏上閣下一本了。”
看到曹鼎蛟稚嫩的面孔,居然還敢自稱本官,還要在聖上面前參他劉澤清一本,劉澤清頓時怒不可遏,黑着臉說道:
“小兄弟,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小心禍從口出,然後禍及家人的亂子往往就是因爲貪口舌之慾而釀成,你就不怕走不出山東嗎?”
劉澤清有些惱怒的看着這個年輕的官員,曹鼎蛟身上穿着便服,年紀看起來也不大的樣子。
此子了不起也只能混到一個五品的官員就算頂了天了,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在他二品的總兵面前炸炸呼呼的威脅自己,他如何不炸刺?
曹鼎蛟已經脫下了身上的盔甲,所以身上只剩下便服,再加上又沒有穿他平時的官服,這才讓劉澤清誤會了他是個小官而已。
曹鼎蛟撇着嘴笑道:
“這天下還有本官去不得的地方,但這天下可沒有攔得住本官的地方,就憑你還想把本官留在山東?不知所謂啊!”
劉澤清臉色冷峻,把目光看向了魯王,問道:
“王爺!此人是誰?怎麼膽敢在此狂吠,你們遼東軍就如此欺人太甚嗎?官司打到聖上那裡本總兵也不怕,本總兵一直在兢兢業業地把守着濟南府。哼!”
虎子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家大人的面色,還好……這劉澤清應該會死的很有節奏感,自己該不該給他在八保山訂塊墳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