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兩邊,將近500明軍匍匐在旁邊,王二髮帶着幾個腿腳快的夜不收,已經打探到了前面的情況。
然後匆匆跑到了曹鼎蛟這邊,言道:
“前面有一隻運糧隊打的旗號是闖賊的旗幟,民夫壯丁2000餘人,還有一隻小規模的騎隊,數量也就兩三百人。
曹大人,咱們是不是該把他們給搶了?”
王二發現在是無比的自信,原本看到賊軍都不敢上的他,現在居然提出要帶着五百人去劫掠人家兩三千人的隊伍,不是他太膨脹,而且曹鼎蛟太變態了。
就在路上,他們遭遇了一支五百餘人的叛軍在圍攻數十位明軍潰兵。
曹鼎蛟直接是二話不說拿着狼牙棒就衝了上去,一棒子一個大西瓜,就在大家眼花繚亂之間。
五百名叛軍就被打了個七零八落哭爹喊孃的到處逃竄,萬夫不擋之勇莫過如此。
曹鼎蛟白了他一眼,然後恨鐵不成鋼的說:
“什麼叫做劫掠?會不會用詞啊?我們這個叫做遊擊作戰,就食於敵,消滅敵人有生力量,咱們是正兒八經的官兵,別用這麼猥瑣的詞好不好。”
王二發嬉笑着點頭,曹鼎蛟眉頭一皺,然後說道:
“咱們這樣貿然追上去,肯定會讓他們跑掉一部分,要是讓他們跑出去送信了,就會讓闖賊得到消息,說不準還會調轉拳頭來打咱們。”
曹鼎蛟思之良久,然後緩緩起身,對着手底下的人說道:
“你們繼續沿着官道追擊,務必在兩個時辰之後追上他們大軍,然後把守後路,務必別讓敵人的運糧車隊走脫一人。”
王二發看向自家的小小曹將軍,實在是無力吐槽的說道:“曹大人,您又要一個人去包圍他們2000餘人嗎?”
曹鼎蛟緊握住自己的狼牙棒,然後說道:
“找個人給我帶路,我順着小道抄到他們前面去,今天我曹某人也當一回泉州執法官,順便告訴一下叛軍兄弟們!
前方500米有收費站,我就是站長。”
王二發實在是無語,把搶劫說的這麼高大上,也只有自家將軍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了。
大壯自告奮勇的給咱們的路癡將軍擔任了嚮導,曹鼎蛟跟着他順着羊腸小道往山上跑去,這大山的背面就是官道。
雖然爬山要花費一點功夫,更費氣費力一些,可是他們攀爬的速度還是比之運糧車要快上許多,更何況他們走的還是捷徑。
曹鼎蛟同大壯在羊場小道里面穿行着,幸好這裡有之前的獵戶攤出來一條小路,到也不必受那荊棘之苦,兩人整整是奮力擠跑了一個多時辰。
一個時辰,曹鼎蛟面色不改速度依舊是馬不停蹄的狂奔,大壯絕望地看着自家的主將。
曹鼎蛟頂着幾十斤重的盔甲,卻健步如飛,這傢伙還牲口般地不停地催促着前面的大壯。
大壯頂着一副脆弱的皮甲都上氣不接下氣了,而且他已經把身上的所有裝備丟給了自家的將軍,可是依舊只能吃力的跟上曹鼎蛟的步伐。
曹鼎蛟看着滿頭大汗的大壯,問道:“這還有多久才能到啊,再跑一會,我可要出汗了。”
再跑一回,你要出汗…大壯聽着這牲口般的發言,都想給自己將軍來一下一下,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小兵活了?我都快跑得要死要活的,您居然說纔剛剛到狀態。
大壯有些虛脫的一指前面的岔路口說道:
“前面就是了,過了那個岔路口咱們就到了,旁邊不遠處就是官道,曹大人且放寬心,這裡我經常來挺熟的。”
曹鼎蛟看着滿頭大汗快虛脫的大壯,言道:“還行不行?要不然我揹你過去?”
大壯擺了擺手說道:“大將軍,您先去吧,我慢慢就走到了,千萬別讓叛軍跑了。”
大壯實在是不想跟這傢伙一起再跑下去了,真的要死人了。
曹鼎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知曉了路線,他也可以放心下來,不必再帶着這個出生入死的戰友“累贅”了。
曹鼎蛟奔着不遠處的岔道口,臉上又一次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美滋滋的提着自己的狼牙棒不是大步流星的朝着那邊跑去。
大壯看着居然還在加速跑的將軍,只能無力的伸出了大拇指,然後轟然倒下。
曹鼎蛟到了岔路口往下望去,果然發現了一條寬闊的彎道,全部是用石板鋪成,說明這一塊的路況還是比較好的。
而且官道的後面是一線天,就是那種懸崖峭壁組成的絕境,也不知是後人開鑿而出,還是山洪沖刷形成,曹鼎蛟想了又想決定還是堵住這一線天比較合適。
又孤身一人抄起了狼牙棒,跑到了一線天的下面,看着旁邊光滑的石壁,忍不住用狼牙棒在上面敲出了收費站三個大字。
其實某人還有一種想要敲出曹鼎蛟到此一遊的想法,但是生怕後世那些不孝子孫學習他這種做法,文明出行,杜絕破壞。
曹鼎蛟還是在公德心的爆發下,止住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曹鼎蛟美滋滋的躺在了一線出口的一塊大石上,旁邊收費站三個大字格外刺眼,一人一景一收費站就是如此的不和諧。
不知過了多久,曹鼎蛟變態的聽力終於聽到了車軲轆的聲音和馬蹄的聲音,他無奈地伸了個懶腰,正好瞅見了旁邊大石下面酣然入睡的大壯。
曹鼎蛟踢了他一腳,大壯一個咧咀摔到了一邊頭還磕到了碎石上面,痛得他是哇哇大叫,然後出抽出腰刀,破口大罵道:
“哪個孫子敢踢我,快出來跟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曹鼎蛟臉色一黑,收攏了臉上的菊花笑容,面色不善的看着大壯,冷冷的說道:
“我踢的,怎麼着!快出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
大壯見勢慫的一匹,趕緊手一搓,堆砌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說道:
“曹將軍,無心之舉,無心之舉!我大壯的意思就是您是我親爺爺,要不然我一個頭磕在地上,讓您當親爺爺算了。”
曹鼎蛟看着大戰這張難看的老臉,臉上露出的厭惡的神色,一腳把他踹開。
(當然是控制好力道的那種,結果大壯回去就找人吹噓,自己當年曾經在曹大人的手上捱了人家整整兩腳,而且屁事沒有活下來了,後是一羣史學家拍着胸板說道:
大壯或許不是大明朝最能打仗的將軍,但一定是最能扛的將軍,不要問爲什麼,問就是他能在某個變態的兩腳之後活下來。)
曹鼎蛟自顧自的拿起了一邊的狼牙棒,虎視眈眈的看着不遠處的一線天,對着大壯說道:
“等一下你躲遠,敵人馬上就上來了。”
大壯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趕緊躲在了一邊巨石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