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看見你的經紀人和保鏢已經過來接你了,我覺得沒我什麼事,就回家了。”
許舒笑道:“是嗎?我還特意等了你一會兒呢。不過不管怎麼說,那天晚上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一定是很慘。回來後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你,可是你也知道最近我很忙,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找你。”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有此心還是在假惺惺地客套,便道:“無所謂!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許舒道:“那怎麼可以,應該要謝你的。”說着從書桌上拿起兩張支票,抽出其中一張對我說:“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還請唐先生不要嫌少。”
我不接,也沒有去看支票上的金額,心裡面對許舒失望到了極點。也許她這樣做對她來說很正常,但是我卻覺得許舒正在侮辱我。
我強自忍着怒火,竭力裝做很平靜的說:“許小姐這麼客氣,一定還有所圖罷?”
許舒眼睛一亮,道:“唐先生很聰明!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繞圈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請問唐先生現在還在菁菁爸爸的公司裡上班嗎?”
我道:“是的!”
“那菁菁爸爸知不知道你現在和菁菁在一起?”
我冷笑道:“許小姐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爲我是那種靠騙女人生活的人嗎?”
許舒道:“唐先生不要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其實我這還是替你着想,菁菁的爸爸我太瞭解了,我猜菁菁一定不敢告訴她爸爸吧?那是一個老頑固,而且又把菁菁當成心頭肉,絕不會答應你和他女兒在一起的。聽我一句勸,放棄菁菁吧,不然她爸爸會把你全身骨頭都拆了。”
我看着這個自以爲是的大明星,心裡真是想笑,我道:“這些話,你幹嘛不去對華菁菁說?”
“菁菁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那種認準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的倔脾氣,對她說沒有用。我不想看到她以後傷心,所以只有找你。如果唐先生能夠放過菁菁,那麼這兒還有一張支票,上面的數字肯定會讓你滿意的,唐先生考慮一下?”
她說着,把兩張支票一起放在了我面前的書桌上。
說來說去,她還是認爲我是爲了錢才和華菁菁在一起的。我心中一片冰涼,對自己嘲笑道:“唐遷你還真愚蠢,別人都把你看死了,你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可笑剛纔還想向她解釋一下我不是那種人呢,有什麼用?她會相信?那隻會越描越黑,徒然增加自己的恥辱而已。
我用微笑來掩飾自己的悲憤,道:“那許小姐希望我怎麼做?”
許舒以爲我動心了,滿意地笑道:“很簡單!你馬上辭去工作,以後在菁菁面前永遠消失,這些錢你拿去足夠你做個小本生意,開個小店什麼的,相信你絕不會因爲生計而發愁了。怎麼樣?”
我哈哈一笑,道:“許小姐還真是慷慨!爲了朋友居然肯花這麼多錢。不過我怎麼總覺得你管事是不是太寬了?別人的生活你也要干預?你不是說你很忙的嗎?怎麼還有這閒工夫?”
許舒不知道是特別有涵養還是城府特別深,我這麼諷刺她,她居然毫不生氣,而且面無表情!她平靜的看着我說道:“唐先生別激動,我說了,其實我這是爲你着想。你總算幫助過我,對我有恩,所以我纔出來給你指條明路。若是不管,那你的下場必然是人財兩空,說不定還會有皮肉之苦。現在我讓你有所獲得,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你要懂得知足!”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說:“原來許小姐還真看得起我,還會爲我划算,難得啊!難得!”
許舒仍是不動聲色,道:“你不看一下支票上的數字嗎?看了後也許你會感謝我!”
我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好!既然許小姐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答應你了,現在我就去向華菁菁辭職,以後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許舒終於露出了笑容,道:“唐先生能明白事理,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這兩張支票請收下罷!”
我搖了搖頭,道:“錢我不要,我只想向許小姐要一樣東西,那便可以了。”
“哦?什麼東西?只要我有,你不防說來聽聽!”
我伸出手道:“那天晚上你借去的那條圍巾還給我,那是我女朋友送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饒是許舒經常喜怒不形與色,這時仍是很吃驚,輕叫道:“圍巾?你只要圍巾?”
我點頭道:“是的!你不會把它丟掉了吧?那條圍巾雖然值不了幾個錢,對你們來說可能根本看不上眼,可對我來說,那是件無價之寶。你只要還給我,我就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許舒顯然不能理解,她再次道:“這裡是二十萬呀!你不要嗎?那條圍巾本來就是你的,不能算是補嘗,唐先生沒弄錯罷?”
我笑道:“我本來就沒想要過你東西,那些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雖然窮,可總算還有骨氣。你以爲我真的在追求華菁菁嗎?可笑你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在這兒出頭,你爲什麼不去問一下華菁菁?”
許舒呼吸急促起來,道:“那你的意思是菁菁追求你了?反正是不可以,還不是一樣?”我仍是笑着:“我這麼一個窮小子,又沒有才華又沒有外表,華菁菁怎麼看得上我?我說了你去找華菁菁一問便知。現在請把那條圍巾還給我,我會履行諾言,遠離她的。”
許舒可能被我的話弄得糊塗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見我向她伸出手要圍巾,便道:“對不起,那條圍巾不在這裡,這幢房子只不過是我的一處別墅而已,我不知道你會來,所以沒帶來,明天我會派人還你的。不過你把我弄糊塗了,剛纔菁菁介紹你的時侯,那表情明明是說你們是一對戀人嘛!難道我會意錯了?”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接着王炳章推門進來,道:“小姐,切蛋糕儀式馬上要開始了,客人們都在等你呢!”
許舒點了一下頭,道:“好的,我就下來。”然後她看着我,道:“可以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嗎?明天我派人來送還你東西。”
我想了一下,道:“好,給我紙和筆。”
紙筆桌上倒是現成的,我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我的手機號碼,然後道:“希望儘快還我,那東西對我很重要!”
我返過身來,在保鏢王炳章的帶領下,從原路下了樓。
我單獨又從大門進入大廳,只見舞會已暫時停止,不知什麼時候大廳正中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巨大蛋糕。上面點滿了細細的蠟燭。主持人正手持話筒,正在叫着:“切蛋糕儀式正式開始,有請我們的壽星許舒小姐!”
掌聲頓時響起,伴隨着熱烈的掌聲,許舒滿臉笑容的從樓階上翩翩而下。我站在廳門口,看到華菁菁和張亞倫一起圍在了許舒左右,開心的與許舒一起準備吹蠟燭。大廳燈頓時關了,只有蠟燭依然放射着光芒。
張亞倫起了個頭,唱道:“祝你生曰快樂!祝你生曰快樂······”然後很多人一起跟着唱起來。許舒一臉幸福開心的笑着,她閉上雙眼,雙手手指交叉的握着,做了一個許願的動作。等大家生曰祝福歌唱完後,她就睜開了眼睛。張亞倫叫着:“許好願了嗎?”
許舒微笑着點頭,張亞倫再叫:“那我們就——吹啊!”於是幾十人幾十張口一齊對着蠟燭狂吹,雖然蛋糕巨大,蠟燭分佈很廣,但在這麼多人的齊口勁吹下,頓時全部熄滅。大廳中立刻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緊接着,燈光重現,廳裡又馬上恢復照明。在主持人的主持下,許舒拿起切刀,對準蛋糕中心切了進去······
看着她們歡樂的在分食生曰蛋糕,我卻在一邊冷眼旁觀,我看到在大庭廣衆之下的許舒,表現得是那麼的純真,那麼的可愛,就象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可是就在剛纔,我領教了她的另一面,卻是冷酷、無情、自以爲是加傲慢自大。這跟我認識的,和廣大歌迷所熟悉的許舒,是多麼的不同啊!
我很後悔今晚來參加這個聚會,我不來,就不會再次遇見許舒,就不會遭到許舒的侮辱,更重要的是,就不會令人痛心的發現,原來我心目中曾經對之悸動過的,完美無缺的女人,竟然!居然!是那種人!是那種我最討厭的女人!
可想而知,這個巨大的落差對我打擊有多大,我心灰意冷到了極點。我靠在大廳門口邊的牆上,心中感到無比的憤怒,但還有一種比憤怒更令我強烈感受到的感覺。
那就是悲傷!
遍佈全身心的,深沉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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