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和周冬魚接過毛巾,稍微擦乾淨臉上的水漬,便直接去校園的浴室洗漱換衣服。
等大家收拾好了,立刻前往了當地一家特別紅的酒吧,慶祝《同桌的你》殺青。
他們也沒有辦什麼殺青典禮,就是楊嚴、周冬魚、郭帆、高曉鬆四個人一起喝了點小酒,然後聽高曉鬆跑去酒吧舞臺上自彈自唱了一首《同桌的你》。
高曉鬆唱完跑下來,硬拉着楊嚴讓他也唱一首歌。
“唱一首!”
楊嚴喝了點酒,有點小醉,被高曉鬆推着就上了舞臺。
舞臺上正好切的是一首男女對唱情歌,高曉鬆幾步跑下舞臺回到卡座,推周冬魚:“你也跟着上去一起唱。”
周冬魚一聽前奏就趕緊搖頭,《今天你要嫁給我》這首歌她可不敢和楊嚴一起唱,如果唱了,她成什麼了,這又不是在演戲。
楊嚴見高曉松下去了,無奈又迷糊着順着音樂唱:“暖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
“嘖。”高曉鬆指指舞臺,“你不上去,倒是有人上去了。”
“嗯?”周冬魚往舞臺上看。
一個長相十分豔麗、衣着性感女人從侍者手上拿到一個話筒就直接上臺與楊嚴並排,接着楊嚴唱完的第一段:“轉專的花香,帶走冬天的淒寒……”
高曉鬆滿臉興味,“走,小周,老郭,我們靠近點看。”
楊嚴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他唱完一段歌之後,醉的更狠了,只當接着唱的是放出來的伴奏。
於是也跟着唱,這在衆人看來便是她和旁邊那個女人在一起合唱情歌。
起碼在網絡上衆人看來是這樣的!
當夜,在楊嚴醉得不省人事,被還算清醒的高曉鬆送到酒吧附近酒店客房昏睡過去之後,一則楊嚴與神秘富豪輕熟//女合唱的視頻瞬間各大視頻網站流傳,之後更是蔓延到貼吧、知乎、微博、朋友圈等各種社交平臺。
大家議論紛紛,主題只有一個。
楊嚴是不是出軌了富豪輕熟//女!
轉換一下,也就是劉亦茜被劈腿了!
天大的新聞。
而且還是有石錘有證據的那種。
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和一個陌生女人對唱情歌嗎?
誰信啊!
雖然是演員,但這明顯是在私下的場合,根本不可能是演戲,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尤其是當晚梅落再聯繫不上楊嚴的時候,壓下了所有楊嚴方對外發聲的渠道,她得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好往下安排。
實話實說,梅落看完視頻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楊嚴被別人算計了。
而既然對方找了人算計楊嚴,事情的發展恐怕就不容樂觀。
她甚至做好最壞的打算,楊嚴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是清醒的狀態,還是喝醉的狀態,也許真的出軌了。
梅落第一時間聯繫了劉亦茜,請求她不要貿然發聲。
於是,劉亦茜在視頻發出來後到一個小時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她本能的反應是信任楊嚴,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又打不通楊嚴的電話之後,心中就有些不確定起來。
所以她只打了楊嚴的電話,除此之外沒有聯繫楊嚴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劉亦茜答應了梅洛的請求之後,在自己小公寓的陽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楊嚴還是不接,她忽然就不想打了。
她轉身迅速往門口走,一個不注意踢倒了架子上的花瓶,“嚓”一聲響,花瓶碎裂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公寓。
“茜茜。”三金聽到聲音開了房間門出來,她近段時間陪劉亦茜同住公寓。
三金的手機日常24小時都是待機狀態,所以楊嚴那則視頻上了熱搜之後,她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信息,只是之前在瞭解情況,也沒有想到劉亦茜知道了這件事情。
她擔憂地看一眼劉亦茜,大半夜的不睡覺,也不開燈,在客廳裡面亂晃,想來應該是知道了楊嚴的事情,不過她還是試探着先問了一句:“睡不着嗎?”
劉亦茜看向三金,幾秒後跑過去抱住她,委屈道:“三金,他不接我電話,我要去找他。”
三金立刻堅定的道:“好,我們現在就去。”
“嗯。”劉亦茜:“還是你好。”
三金這麼多年也練出來了,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他沒有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轉,直接打電話到劇組給周冬魚,被告知楊嚴最後是跟着高曉鬆一起走,立刻打電話給高曉鬆。
高曉鬆此刻也沒了睡意,他早先就被梅落的十幾個連環扣給吵醒了,現在接到了三金的電話,條件反射的就把楊嚴住的酒店地址和房間號告訴她了。
說完具體的地址和房間號之後還補了一句:“楊嚴清白的!我完全可以作證。”
三金利落地掛了電話,當下就定機票去往湖北,《同桌的你》的最後一場殺青戲在櫻花大學拍攝。
我燕京飛往武漢要一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加上進出進場大概一共2個半小時。
“走,咱們開車去機場。”
劉亦茜點頭,跟着三金走。
她此刻的心裡有些亂,她知道自己應該相信楊嚴,也確實覺得楊嚴不可能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高曉鬆說的那麼信誓旦旦。
所以楊嚴可能只是睡的太熟,纔沒有接電話。
劉亦茜和三金花了半個小時到了機場,再等了辦個小時的飛機,坐上飛機,她們也沒有睡覺,劉亦茜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發呆,三金時刻關注着她。
三金倒是不擔心楊嚴做出什麼事情,畢竟在她看來兩個人的感情合則分,不合則離,世上缺什麼都不缺男人。
但劉亦茜雖然和她不一樣,如果楊嚴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茜茜的事情的話,那她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的。
這可是茜茜的初戀!
據說初戀最難以忘懷,也最容易留下傷痕。
劉亦茜和三金她們兩個人抵達武漢的時候夜色還很暗,再過差不多一個小時到了楊嚴住的酒店之後,天色將明。
六點。
平時這個點楊嚴早早就起來了,因爲他隔一天就會繞着花園晨跑一次。
但是今天他沒有,宿醉的痛苦實在太難受了。
更何況昨天他被高曉鬆那個貨灌了不少混合酒,後勁大的很。
所以當他在睡夢中聽到一陣陣敲門聲,完全沒有要清醒過來的跡象。
等他睡到自然醒,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楊嚴揉着疼得厲害的額角,回想昨天晚上斷片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可別又被錄像了,他記得自己以前在哪個片場拍戲的時候,就被導演拍過一段酒醉後跳舞的錄像,那個羞恥度簡直不能提。
仔細回想一通,他記得自己最後好像被高曉鬆推上舞臺去唱了一首歌,然後他就斷片了,之後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絕對沒事!
他確認好之後起來洗漱完打開房門,想要去吃個早餐。
一開門,他出去一轉身,就見到一個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人。
楊嚴驚訝:“茜茜,你怎麼來了?探班嗎,《同桌的你》劇組的戲昨天就殺青了啊。”
劉亦茜輕輕地看了楊嚴一眼,繞過他走進他的房間,三金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推了楊嚴一把:“愣在門口乾什麼?跟着進去啊!”
三金你看楊嚴這完全不知情的反應,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沒做什麼事情,不然不會是這個反應。
可是雖然錯是沒有犯錯,但是不大好的結果已經釀成了,現在劉亦茜都快要氣炸了。
一個晚上電話打不通,也就算了,一大早來他房間門口敲門,敲了半小時,沒有一點動靜,然後又在門口等了幾小時,這沒氣都等出氣來了。
楊嚴完全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三金的跟着進去了,對於種小動物般的直覺本能,他縮了縮脖子,走到劉亦茜身邊,輕柔地問她:“怎麼了?一路上坐飛機,辛苦了吧,吃早飯了嗎?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劉亦茜此刻正盯着楊嚴酒店房間的衣櫃看。
她剛纔進門就看了一圈,這個酒店房間的設置很簡單,能藏人的地方,只有衣櫃和廁所,但廁所的門是開着的,所以就只有衣櫃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爲什麼會想到這麼狗血的爛俗肥皂劇劇情,可是萬一呢?
萬一真的有人,而且人就藏在衣櫃裡,怎麼辦?
她要不要開這個門?
劉亦茜暫定在離櫥櫃門一米遠的地方,陷入了左右爲難無比掙扎之中。
楊嚴見劉亦茜不搭話,簡直一頭霧水。
他回頭用眼神示意跟進來的三金:“她怎麼了?”
三金翻了個白眼,她雖然不是很懂談戀愛,但是她還是很瞭解劉亦茜的,在劉亦茜依然糾結的時候,三金三兩步走上前一把拉開了櫥櫃門。
劉亦茜張嘴:“等等——”
“你看,裡面什麼都沒有。”三金把兩邊的衣櫃門全部打開,裡邊的空間是空的,她確認過之後直接對楊嚴道:“你待會隨便找一個什麼網站看一下,昨天晚上在酒吧和一個女人合唱情歌的視頻,被人家上傳到網上了,點擊量到現在爲止已經過億了你知道嗎?”
“啊?”楊嚴一臉懵,他一時有些消化不了三金說的話。
三金瞥一眼楊嚴,繼續道:“雖然視頻中你們只是捱得有點近,唱情歌的時候對視的眼神有點曖昧,但其實並沒有做出什麼超出朋友之間範圍外的親密舉動,但是現在大衆都在腦補你和那個女人在唱完歌之後開房了,所以現在不論是在大衆心裡還是在茜茜心裡你都是一個有污點的男人了,好自爲之啊!”
她拋出一句:“我走了,你們兩個好好聊。”之後便打開房門,離開了酒店房間。
楊嚴纔沒有那麼傻,他沒有先搜索視頻確認事實,直接就是一句對不起。
“茜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清白的!白的不能再白了!”
楊嚴不看視頻,但是劉亦茜看。
劉亦茜點開視頻,擺在她和楊嚴之間,兩個人就靜靜的看着視頻,都沒有說話。
視頻本身只有一首歌的時間,四分多鐘,很快就放完了。
“我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我昨天晚上在唱歌的時候就喝斷片了,真的!不信你去問高曉鬆,都怪他灌我酒!”
劉亦茜淡淡地看了一眼楊嚴,也沒說信不信,只是點了重新播放,又把視頻再放了一遍,這一次她看的很仔細,像是要確認什麼一般。
楊嚴滿頭冷汗地跟着劉亦茜又看了一遍。
劉亦茜定定地看到楊嚴那件西裝外套,開口道:“把你的衣服脫了。”
“啊?”
楊嚴在劉亦茜的注視下快速的把外套脫了下來,開始脫裡面的那件襯衣。
劉亦茜冷冷地又看了楊嚴一眼,他瞬間就懂了,放棄繼續脫襯衣的舉動,把外套遞給劉亦茜。
“咳,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衣服上如果有香水什麼的味道,那絕對是昨天晚上那個壞女人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往我身上蹭的!”
楊嚴憑藉着自己多年來陪着楊小妹看偶像劇的腦回路,瞬間把這個漏洞給補了。
劉亦茜“呵”了一聲,接過楊嚴遞過來的外套,伸手從楊嚴那件西裝外套靠近右心口的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來。
她把卡片翻到正面,仔細一看,是一張名片。
圖片正中央寫着“騰輝集團總經理李玥”,下面一行是電話號碼。
劉亦茜最先看到的卻不是這些信息,她一眼看到的卻是那個鮮豔的玫瑰紅色號的口紅印!
她把名片往楊嚴那邊一遞:“這個有印象嗎?”
楊嚴見到那個口紅印,瞬間冷汗就下來了,他趕緊搖頭:“真沒印象,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劉亦茜面無表情地打開房間門就要出去。
“別呀,我錯了,真的!”
劉亦茜此時此刻特別認同那些瓊瑤劇裡面的女主的所作所爲。
她很想轉頭對楊嚴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什麼都不聽,我就是不聽。”
但是她沒有,她告訴自己本來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要理智一點。
可是她理智不下來。
“楊嚴,給我點時間,我想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