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了一些細節之後，就草簽了一份合作協議，顧小凡作爲首席設計師，負責榮耀手機的設計與宣傳權，分享公司利潤的百分7，而實際上榮耀公司也只有這個貼牌手機利潤的15，幾乎已經分給了顧小凡一半的利益。
而其他百分85利潤都是提供所有技術與供應鏈的華爲，聽起來很不公平，但是實際上投資與風險都在華爲這邊承擔，他們付出的代價遠比榮耀公司多得多，能給出設計工作室百分15的分成已經是業內很高的了。
“薛工，下午的招標會，我們一起去吧。”顧小凡簽完協議之後笑道。
“出席？哦……顧導你搞錯了，不用去。”薛大慶解釋道：
“這是華爲內部的招標會，華爲總部會派不同的團隊去各家的設計公司，審覈設計方案，然後由專人打分，選出最好的方案，然後進行立項研發。”
顧小凡這才明白，是說怎麼薛大慶怎麼今天早上還有時間開總結會呢……
中午吃完飯之後，榮耀公司的人就來佈置場地，顧小凡與薛大慶嚴陣以待，顧小凡並沒有告訴薛大慶自己已經解決了天線問題，以及iui系統的事情，他倒不是故意戲弄薛大慶，讓他故意不安，只是想看看他遭遇大悲大喜的反應。
顧小凡讓高媛圓劉施詩在外面等待，自己則依然作薛大慶的秘書，二點鐘準時，公司就迎來了十幾個面色嚴肅的華爲招標團隊。
薛大慶連忙把他們迎到會議室，剛想介紹顧小凡，對方卻已經開口說話了。
“好了，薛工，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我們下午還有兩家要跑，你們直接把設計方案拿給我們看吧。”
說話的是位三十多歲面容富態的女人，是華爲掌門人任正非的女兒任婉舟，顧小凡聽她口氣，就覺得她根本不是來招標的……反而好像是來刻意刁難的。
薛大慶趕緊把自己的各個設計圖與文檔遞給了華爲的招標團隊。
只見華爲那些人原本面露輕蔑，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但是漸漸的，他們都慢慢看得入神了，不少人都都露出驚訝的目光。
薛大慶看在眼裡，心裡不禁又欣喜又是緊張，欣喜的是榮耀手機優秀的設計打動了對方，緊張的是，他們可千萬別發現天線信號的問題了……
顧小凡這些人邊看邊對任婉舟耳語幾句，任婉舟那張微胖的臉上露出爲難的神情，心裡就暗道，如果真的是來招標的，看到這麼多優秀的設計應該高興纔對，這麼爲難，看來華爲並非是搞什麼招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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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爲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投資入股這麼多的設計公司，莫非是顧及通過這種手段，然後提出項目，讓對方集中精力設計手機，然後使得對方得不到招標後經營困難，然後再直接用低廉的價格把這些小公司的收入囊中？
顧小凡正猜想着，果然就聽任婉舟道：“貴公司這個榮耀手機的設計方案還算不錯……但是也有很多小問題。”
這隻叫不錯？還有很小問題？這種第一版的概念設計當然有很多問題了……
顧小凡沒有猜錯，任婉舟搞得這次招標會本來就是走個過場，目的只是讓這些旗下的小設計公司死心，直接收歸華爲。
上午任婉舟這幫人跑了幾家都很順利，因爲對方設計的所謂“智能手機”幾乎都是抄襲iphone與諾基亞的一些設計，專利上根本就沒辦法過去，只能在國內賣。
而華爲這次招標宣佈的是“國際化的智能手機”，以這個理由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否決這些設計了。
可現在任婉舟卻有些措手不及了，因爲榮耀手機設計非常的好，某些角度甚至超越了iphone，她心裡暗自心驚的同時，又覺得這個方案過於冒險。
因爲按照榮耀手機的方案，這個手機成本可能在2000人民幣以上，國產手機目前還沒有突破這個關口的。
簡單地說，這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方案，但是卻是又是無法盈利，甚至是註定虧損的……
這時候旁邊一個華爲團隊的人道：“總監，這個手機方案真的很出色，而且……”
任婉舟卻是瞪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只能說在過場中相當不錯，但是跟摩托羅拉，蘋果，諾基亞這些世界大牌比，還差得很遠……”
這時候旁邊又有人在他耳邊道：“這金屬邊款設計天仙有些問題，握住之後就影響信號……”
任婉舟正覺得爲難呢，這時候算是聽到一個“好消息”了，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道：
“薛工啊，這設計恐怕是不行啊。”
薛大慶心裡一緊，連忙問道：“什麼問題……”
“就讓我們華爲的胡工程師給你說明一下吧。”
說着旁邊那個五十多歲表情高傲的設計師，很不屑地道：“這手機設計確實很漂亮，雙面玻璃，金屬邊框，可惜……可惜啊……就是犯了一個很基礎的錯誤”
旁邊那個瘦高個幫腔問道：“什麼問題？”
胡工冷哼一一聲：“就是太自作聰明，竟然把手機天線和邊框整合在一起，這種不同尋常的設計讓手機會更漂亮，但用戶一旦緊握手機，就會導致信號接收質量極具下降，根本接不到電話～”
說道這裡胡工也是望了薛大慶一眼：“其實這個設計我們華爲早就設計出來了，但是這個問題沒解決好，這世界上就沒人能做雙面玻璃加金屬邊框的設計～”
薛大慶聽着面如死灰，這最後還是因爲他的重大失誤功虧一簣了。
華爲這幫人就是爲了刁難這些招標的設計公司的，都養成了默契，找到對方缺點一搭一唱的無限放大，就是要摧毀對方自尊心。
顧小凡這時候並沒有作聲，只是觀察着薛大慶，華爲這些人雖然與榮耀這家小公司是合作關係，但是總夾雜着居高臨下的恩賜，這讓薛大慶很難受，但是他卻忍住了。
薛大慶沒有爭辯，沒有解釋，而是用誠懇而卑躬屈膝的表演，哀求道：
“這是我的設計失誤，請任總監在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想辦法攻克這個技術難題……”
這時候，任婉舟露出了一個居高臨下的眼神，她知道她已經是一個勝利者了，只要他再說一句話，薛大慶就要跪在地上向她求饒了。
這是一個好的設計，可那又怎麼樣呢？你薛大慶只是個設計人員，你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而就在這瞬間，突然有人說道：“如果我們能攻克這個技術難題，這個標是不是就可以過了？”
這時候衆人才轉頭注意到薛大慶旁邊那個年輕平凡的男秘書。
大家其實早就看到他了，但是都沒把他放在眼裡，直到他突然冒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