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的將軍正在青樓裡面喝花酒,雖然這裡的形勢很嚴峻,但是這天色都黑了下來,將軍總不可能還在城頭巡視,好像喝頓花酒也無可厚非的樣子。
很快一個士兵就衝進了青樓之中:“將軍!有要事稟報!”
“沒有人進攻城池就不要來打擾老子,若是擾了老子的興致,老子就把你砍了!”
將軍連面都沒露,就在屋裡大聲呵斥着,然後便聽到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哎呦,將軍,怎麼今天這麼大的火氣呢。”
“哈哈哈,都是那幫沒有的東西,要是都像芸娘你這樣貼心,我天天都沒火氣。”
“又在取笑奴家,奴家不依嘛,要幹三杯酒纔好。”
“沒問題,別說是三杯,就是三壺都沒問題。”
門口的士卒愣了一下,但是可不敢再多說什麼,若是真的擾了將軍的雅興,他可真的會砍死人的。
想到這裡他跑回了城頭:“啓稟隊長,將軍說,他正在忙,沒時間處理這些雜事!”
城頭的隊長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那個士卒只能壓低了聲音:“將軍正在興致上,說屬下再敢多說一句,就砍了我的腦袋。”
那個人一跺腳:“哎呀,這可怎麼辦?外面的人數不少,一看就比將軍官職要大,以後追責起來,將軍指定要把咱們推出去背黑鍋的。”
那個士卒愣了一下:“要不咱們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胡說八道!若是他們有別的心思,你承擔的起麼?到時候你家裡人全都得給你陪葬!”
那個士卒都快哭了:“可是咱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等死吧?”
“別怕,我還有辦法。”
說着隊長衝着城頭下面喊着:“城下的弟兄們!”
那個副將冷哼一聲:“怎麼?還不開城門是不是?”
那個隊長一臉賠笑:“將軍,你聽我說,我們將軍病了,現在服了藥已經睡了,沒有他的命令,我們沒辦法開城門啊!”
“好啊,你是打算讓你家爺爺睡在城門下面是不是?等我進了城非要殺了你們全家!”
城頭的守軍一個激靈,這幫軍伍中人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自己要是真的讓他們在城門前睡一夜他們可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想到這裡城頭半數的人都猶豫了:“隊長,要不給他們開門吧?”
隊長冷笑一聲:“丟了城門咱們都得死,他們不過是嘴上說說,都歇着,誰也不許開城門,誰敢開城門我就剁了誰!這官司打到阿瓦城我都不怕!”
城頭的守軍不再說話,全都倚在城牆上面開始歇息,想着明天城門開了,一頓亂揍是跑不了了。
城下的人可傻了眼了,那個副將看着程孝廉:“他們不開城門怎麼辦?”
程孝廉呵呵笑了一聲:“沒關係,這一點我早就預料到了,你們不要着急,今天晚上咱們就在城下睡了。”
說着這些人全都就地坐在了城門下,好在緬甸的天氣不算是很冷,晚上露天睡覺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野外的蚊子不少,誰得不是很安穩。
楊有財看了程孝廉一眼:“殿下,咱們爲什麼要在這兒睡覺?”
程孝廉哼了一聲:“要不然明天怎麼藉機發作?再說了咱們若是走了不是說明咱們膽虛了麼,那時候明天也進不了城池!”
天亮了之後,城頭的守軍往下面一看,底下滿滿躺了近兩千人,不過看面相都是一臉怒氣,不過也怪不得人家,任誰平白無故睡了一夜大街心情都不會很好。
城裡的將軍已經接到了消息,趕緊趕了過來,在他看來,兩千人不是個小數目,要是像手下人所說的真的都是他們的人,這件事必須得找個人出來給城下的守軍撒氣,不然他可就麻煩了。
很快他就趕到了城門前,看到了城頭守城的隊長,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大嘴巴:“誰他孃的讓你把這些人關在外面的?”
隊長一挺脖子:“夜間宵禁,任何人沒有軍令不得開城門,昨天夜裡我已經派人去請示將軍,但是將軍對此事沒有反應!”
“放屁,你根本就沒有派過人,我現在沒空搭理你,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等着交給城下的守軍。”
說着他走上了城頭,身後的衛兵已經把那個隊長綁了起來,城頭的人頓時心裡都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將軍上了城頭:“屬下塔米,不知道來人是哪位將軍?”
程孝廉這兩天已經學了不少緬甸話,但是他這個年紀不適合當頭領,翟嵩鍚站了出來冷哼一聲:“孟密偏將軍安塔爾,趕緊滾下來!”
塔米愣了一下:這個偏將軍可是比自己足足大了三級,要是他是真的,自己還真沒有反抗之力。
想到這裡他嘿嘿一笑:“不知道安塔爾將軍萬里前來,有沒有兵符或者什麼信物?”
程孝廉他們手裡只有一個烏迪龍的牌子,但是這倆人的官職可差着等級呢,想到這裡翟嵩鍚冷笑一聲:“你難道非得讓本將軍帶人攻城不成?”
塔米苦笑一聲:“若是沒有信物,請恕屬下無禮,這城門,不能開。”
翟嵩鍚心中暗暗着急,但是絲毫沒有辦法,誰也想不到這城頭的守軍竟然如此有原則,跟當初大明的守軍可是差遠了。
程孝廉看了楊有財一眼:“有什麼僞造的信物趕緊拿出來,要不然咱們可真的進不去了。”
楊有財苦笑一聲:“咱們的人剛在緬甸紮下根,那個偏將軍的腰牌沒有人見過啊。”
這個時候一個緬甸的偏將站了出來,伸手掏出了自己的令牌:“我乃是孟廣城的偏將果紅,你們若是再不開城門,惹怒了後面的將軍,絕對沒有你們好果子吃。”
這一下城頭的塔米可愣住了,果紅的牌子絕對是真的,孟廣的守將跑到這兒來,中間可隔着好遠的距離,就算是詐城也不能跑到這兒來吧,想到這裡他趕緊招呼手下:“快開門!你們這幫蠢貨,把上司堵在城門外面了,早晚我得宰了你們!”
城門緩緩地開啓了,城門口的程孝廉等人長出了一口氣,這一次算得上僥倖之至,下一次絕對得準備好了道具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