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聽到這句話之後面如死灰,身子滾落在地上,然後爬起來抓住了牆上裝飾的寶劍,程孝廉嘆了口氣,看了楊有財一眼,楊有財無奈地苦笑一聲,抓起一塊石子擊中了那個女子的手臂。
隨着咣鐺一聲寶劍落地,那個女子突然留下了眼淚:“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想死也不行麼?”
程孝廉咳嗽一聲:“父母給了你一條命不容易,你可以跟着我們出去,不過我們不會照看你,若是你拖了我們的後腿,我們自然會放棄你。”
“我父親還被他們關在柴房之中。”
程孝廉索性好事做到底:“聽到了沒有?趕緊把這位姑娘的父親送過來,在我們出門之前若是送不到,我們就砍你們少爺的一隻手。”
齊德偉冷哼一聲:“你這樣做不合規矩,要贖金沒問題,怎麼還要人?”
他的本意很好,看得出來少爺很喜歡這個女子,若是能留下這個女子,沒準少爺能夠不計較自己這次的過錯。
誰知道楊有財的刀子只是在阿米福的臉前晃了晃,阿米福立刻就怒吼一聲:“狗東西,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少爺,趕緊把人放出來,我的命重要還是這倆人重要?”
齊德偉知道這一下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趕緊找人去放人,不一會兒老頭就被送了出來,看樣子倒是沒受什麼損傷,估摸着阿米福想要用他威脅身後的女子,也不敢真的爲難他,萬一他死了,他也沒了手段,那個女子萬一尋了短見怎麼辦?
很快一行人走到了大門口,這個時候濟耐已經站在了門口,特意讓手下的人刀出鞘弓上弦,殺氣凌然。
程孝廉笑了一聲,伸手拿着刀子在阿米福的脖子上一架:“少爺,這些人好像要把咱們都射成刺蝟啊。”
阿米福怒聲罵道:“濟耐,你想幹什麼?”
“屬下聽說城主大人被賊人綁了,特地趕來救人。”
“你趕緊把路讓開就是救我了。”
“可是放跑了賊人怎麼辦?”
“你他孃的木頭腦袋,是賊人重要還是我重要?”
“屬下的職責便是護衛寶斗城安寧,若是讓賊人跑了,只怕是大大的失職。屬下保證儘量不會傷了大人。”
這不過是濟耐的一個計策,目的就是讓眼前這夥山賊明白,他們手裡的籌碼沒有這麼多,然後濟耐就能慢慢拿到主動權。
不過很顯然程孝廉推斷的沒錯,這個阿米福絕對是一個豬一樣的隊友,於是他大喊一聲:“濟耐你個灰孫子,是不是平時我沒有好臉色給你你記恨於心了?你竟敢算計老子?來人,給我把這個王八蛋砍了!”
府裡的人知道,若是這個時候不聽少爺的話,等少爺回來之後,他們絕對沒好果子吃,於是紛紛站了出來,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對着濟耐走了過去。
濟耐心中暗罵一聲豬腦子,嘴上說着:“城主大人,你彆着急,我一定會救出你來的。”
“放屁,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你就是想借別人的手殺了我,我告訴你,就是我死了,我家裡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肯定將你滿門老小殺得乾乾淨淨!”
濟耐很無奈,只能下令:“後退。”
程孝廉笑了一聲:“少爺,你真聽話,放心吧,我不會真的殺了你的,我們就是爲了求財而已。”
“嗯嗯,我知道,你們出來混的最講信譽了,拿了銀子肯定不會爲難我。”他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只能說好話。
一行人走到了城門口,身後依然是兩支隊伍在對峙,一直是阿米福的私人武裝,一支是濟耐手下的士卒,濟耐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喝了尿一樣憋屈,但是還沒辦法甩手就走,城主沒有救下來他就離開了現場,到時候出了事第一個要殺得就是他。他雖然直,但是並不傻。
這個時候城頭的大門已經打開了,程孝廉看了眼楊有財,低聲問了句:“咱們的人呢?”
楊有財撓了撓頭:“應該是一直在盯着城門口的動靜,但是也不能靠的太近,不然就被人發現了。”
他的話音剛落,城牆上面一個士卒大聲喊着:“將軍,大事不好了,樹林裡突然出來了無數的人。”
濟耐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於是大聲喊着:“關上城門,立刻關上城門。”
程孝廉看了阿米福一眼:“你看,那個將軍要公報私仇殺了你了!他要關城門了。”
阿米福可沒有看到遠處出現的人潮,大聲喊着:“給我攔着他,不許讓他關上城門!”
城裡的人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城頭的士卒只是喊着遠處有人出現,他們可沒有濟耐這麼高的警惕性,聽到了要關上城門之後立刻便不幹了,以爲濟耐真的要公報私仇,緊接着便聽到了阿米福的號令,立刻拿起了武器,他們要是連主子都護不住,這碗飯就別想吃了。
濟耐這個時候也無暇顧忌得不得罪人了,高聲喊着:“有阻攔關城門者,殺無赦!”
很快雙方就戰到了一起,引起了城門口的混亂。這個時候程孝廉他們也看到了外面的人潮,程孝廉大叫一聲:“壞了,外面有亂民,咱們得躲到一邊去,免得被誤傷。少爺你覺得怎麼樣?”
“太好了!我也是這麼想的,英雄所見略同啊。”
阿米福被程孝廉帶的以爲程孝廉和外面的人不是一夥的,立刻隨着程孝廉向着一邊躲去,阿米福從開始到現在思路一直被程孝廉帶着跑,完全沒有自己思考過程孝廉爲什麼不帶着他躲進城裡,反而要躲到城外邊。
就在這個時候,城頭的士卒已經拉好了弓箭,程孝廉喊了一聲:“少爺,大事不好,那個將軍怕你跑了,要拿弓箭射你了。”
阿米福這個氣啊,挺着脖子對着城頭高喊着:“我是你們的城主,不許放箭!誰敢放箭,我殺他全家!”
城頭的士卒都愣住了,轉眼便認出來了,下面的確實是自己的城主,只有濟耐的心腹大聲喊着:“不要聽他的,再不放箭就來不及了。”
但是大部分人仍然把弓箭收了回去,城主的兇名在外,誰敢得罪他,再說了城內已經亂起來了,搞不好就是將軍和城主奪權呢,這個時候可萬萬不能摻和進去,否則絕對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