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想了想:“這麼說來他們還是好人了?”
“那可不一定,背後殺人越貨的名門正派多了,我們錦衣衛眼裡沒有好壞人,只有有用的人跟沒用的人,有用的就抓,沒用的就殺。所以他們只要不擾亂治安,我們就不管他們黑吃黑還是白吃黑。”
就在這個時候山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不知道什麼風把你們錦衣衛吹到山上來了?”
楊有財撇撇嘴:“龜兒子才被風吹來的呢,要不是你們綁了我們的人,我們至於跑這麼遠來找你們麼?”
說話之間,幾盞燈籠出現在了程孝廉他們的眼前,燈籠從山間移動下來,速度非常快,轉眼間便到了眼前。
領頭的那個女子程孝廉倒是見過,就是當初那個被稱爲大師伯的女子,楊有財一看笑了一聲:“掌門人,好久不見啊。”
“這位錦衣衛的大人,你還是不要笑的好,你一笑,我們總覺得你在算計我們。”
楊有財撓了撓頭:“看起來我們倒是臭名昭著了。”
“可不敢這麼說大人,你們這次來到底有何貴幹?”
“掌門人,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你扣了我們的人,還放出話去說讓我們少掌櫃的親自來見你們,我們少掌櫃的來了,你怎麼又開始裝瘋賣傻呢。”
“休得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點名讓你們少掌櫃的來了?”
“師姐,這件事倒是我操持辦的,只是這些天太忙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在場所有人都聽明白了,所謂太忙了根本就是藉口,這件事就是她私底下辦的。
掌門人緩緩回過了頭:“師妹,這鳳閣由你做主了?”聲音中的陰寒就連程孝廉都聽得發抖。
誰知道那個女子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笑呵呵地說着:“師姐日夜爲了幫派操勞,師妹看了怪心疼的,所以就擅自做了主,師姐不會怪我吧。”
楊有財一看情況有些不對,轉身到了程孝廉跟前,低聲說着:“殿下,咱們可不能摻和進這事裡邊去。”
那個師妹笑呵呵地看了眼楊有財他們:“本來以爲錦衣衛受了氣,肯定要趁着夜色殺上山來,到時候兩邊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反目便是了,誰知道天底下最兇猛的錦衣衛竟然也變了性子,這好說話的程度,連我聽了都有點不相信呢。”
“逯祺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師姐萬萬不可動怒啊,咱們鳳閣的基業傳到現在不容易,誰知道你偏偏要把人都弄到這深山溝裡邊來,要是大家亂成一團了,是不是就能下山了?”
“你想下山做什麼?”
“當然是繼續開青樓,做生意啦,這山上粗茶淡飯的日子我可是過夠了。”
“你休想!我今天就殺了你。”
“師姐,你還真是天真呢,我既然敢把這種話說出來,難道還會怕你動手麼?”
掌門人愣了一下:“你暗中又做了什麼勾當?”
“勾當當然是做了一些,那邊的錦衣衛大人,我師姐功夫高強,你們殺她的時候可要小心點。”
瞬間在場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敵意看着程孝廉他們,就等着掌門人一聲令下便要動手了。
楊有財笑着擺了擺手:“這位大姐長得這麼漂亮,像極了我的第五房夫人,不過大姐你可不能睜着眼說瞎話,我們也是今天剛到的,你們鳳閣有什麼恩怨,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這位大人,我可請了不少你的人上山作客,知道你們領頭的是個少年,還好心想把徒弟許配給他,你難道不想和我合作麼?”
楊有財已經聽出了語氣之中的威脅,若是不合作,山上的那些人便都沒命了,若是合作,還能將她的徒弟許配給程孝廉。
程孝廉苦笑一聲:“這位掌門姐姐,你還真是識人不明,這位逯姨在你的眼皮底下做了這麼多惡事,你竟然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實在是不應該啊。”
他討厭被人算計,所以一邊叫掌門姐姐,一邊又喊他師妹姨,受過後世高等教育的程孝廉對於懟人有着豐富的經驗。
果然逯祺寒臉色一冷:“這位少年郎,我看你就是我徒弟說的那位公子,我可提醒你不要不識好歹,咱們合則兩利,分則兩傷,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你請去作客的人都是我的下屬,你隨便殺,但是我的面子可不能丟,這就要跟你鬥上一鬥,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逯祺寒實在沒有想到程孝廉竟然是個渾人,手下人的命說不要就不要,但是轉念間腦子靈光一閃,冷笑一聲:“若不是爲了他們,你又何必苦巴巴地從千里之外敢來?”
程孝廉撇撇嘴:“你如何知道我在千里之外?我前幾天還在大理遊玩,那算得上千裡之外麼?我只是不願意被人威脅,所以過來看看到底是誰在威脅我,趁早一刀殺了,省得以後麻煩。”
這個時候掌門人也開口了:“逯祺寒,你還有什麼話說?”
程孝廉心中暗罵一句,你看不出來我這都是裝的?我這正跟她談條件呢,你非得插什麼嘴呀,把她的逼得魚死網破了,把我的人都殺了,我還怎麼回去。
楊有財一看不好趕緊插嘴:“你們門派的要清理門戶,我們是不管的,但是我家少掌櫃的還沒問清楚,你是不是等會兒再清理門戶?”
逯祺寒看了眼楊有財,又看了眼程孝廉:“你們真的不管那些人的死活?那些人可有不少孩子呢?”她這次特地扣下了許多孩子,畢竟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
程孝廉撇撇嘴:“想要談條件沒可能,你把人放了,我答應不爲難你,要不然我可幫你師姐清理門戶了。”
他這樣一說可把楊有財嚇了一跳,趕緊拉着他:“不行,她若是把人放了,我們能保他一條性命。”
楊有財也明白怎麼回事了,若是真的像程孝廉所說的,他們只要不插手,逯祺寒絕對鬥不過掌門人,到時候還不是一死,那樣她很有可能魚死網破,所以必須的給她一點希望。
逯祺寒冷笑一聲:“我費了這麼久的心思,就是爲了要取而代之,你們保我一條命有什麼用處?既然這樣,不如魚死網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