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澤和李友通形勢所迫,只能跟着大明朝一條路走到黑了,不然丟失糧草的重罪他們就算是有九顆腦袋也承擔不起。
他們倒也不是沒想過把了糧草搶回去,只是一來他們若是動手,根本找不到幫手,城裡那些當兵吃糧的未必對大清朝廷有什麼感情,尤其是當他們看到了滿清八旗軍伍的吃喝供給和他們的吃喝供給之後,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後孃養的,況且現在大明的人還賞賜了他們銀子,而另一方面,他們就算是僥倖能把糧草搶回去,肯定誤了大軍的時辰,到那個時候,誰會在乎他們遭遇了什麼?只用軍法無情一句就能要了他們的腦袋。
所以思前想後兩個人決定暫且隨着大明辦事,若是大明能成,自然是現在他們最樂意看到的,若是大明不能成,再想別的法子就是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喇布已經攻城三天了,現在正在揉着腦門頭疼:“想不到這些前明的餘孽竟然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在此之前確實是低估了他們。”
旁邊的一個參軍趕緊順着說道:“也許他們不過是因爲他們的僞帝在裡面,所以格外拼命一些罷了,咱們三軍將士用命,又把後路給他們斷了,他們絕對是插翅難逃的。”
“今日我明明讓人喊了他們後路已丟,怎麼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喇布哪裡知道,初時聽到後路被人截斷可把秦越嚇了一跳,他倒不是關心自己,實在是程孝廉走的就是那條路,不過轉念想想也就想通了,程孝廉肯定是逃出昇天了,否則他們定不會喊什麼後路已丟,早就把程孝廉綁到兩軍陣前來了。
既然程孝廉已經逃出生天,秦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相信程孝廉一定有辦法把後路給他打通。
就在這個時候,軍中的一個將領走了進來:“啓稟王爺,末將有事要奏。”
“何事?”
“軍中的糧草已經不足十日供應,不知道糧草什麼時候能夠送來?”
喇布猛地站了起來:“五日前你說缺糧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前去傳信,難道傳信的人沒有回來麼?”
催促糧草這種事實在不在喇布的擔憂範圍之內,身後都是大清的土地,難道糧草都湊不出來麼?所以喇佈讓人傳了信便把這件事放在了一旁,專心想法子怎麼攻城,經過這一提醒這才發現糧草已經斷了供應。
那名將軍臉色一僵:“咱們前去傳信的人沒有回來過,算時間兩日前他們就該回來了。”
“這幫酒囊飯袋,定是又被那些城中的大人宴請,軍情如此緊急,他們還如此不知輕重,傳我令過去,再派三隊人馬,到了汝州、河南府和開封府,先把那些酒囊飯袋斬了,立刻將糧草運到軍中,誤了軍中的大事,我砍了他們的腦袋。”
而這個時候在鄂中的孟軻和胡大刀也開始組織人馬,他們兩個當初在鄂中攪和耿尚聯軍,耿尚聯軍覆滅之後,又在軍中挑了一些精壯之士充實了自己的兵馬,雖然大部分耿尚聯軍的兵馬都不成器被髮配去挖礦了,但是總歸是有這麼一成良心未泯的還能搶救一下。
這次進攻河南,程孝廉給他們的密令是讓他們策應大軍行動,不論是吳三桂突然出手還是滿清跳過南陽府攻入鄂中,有他們在,鄂中就不會一夜丟掉。不過當初程孝廉與吳三桂會盟之後覺得吳三桂未必有精力顧及他們,也就沒怎麼在意,沒想到這個時候還真的是起到了作用。
汝寧府的林道勁帶了三萬兵馬擋在了南陽府和鄂中之間,看這個樣子就是想要阻斷大軍的聯繫了。
孟軻冷哼一聲:“胡大刀,老子打算帶着兵馬趁亂去捅林道勁的屁股,你去不去?”
胡大刀猛地一擡頭:“老子不去。”
“嘿,你怕死了不成?”
“放你孃的屁,老子會怕死?皇上現在就在南陽府,若是咱們輕舉妄動沒準會壞了皇上的大事,皇上要突圍的時候,必定會給咱們飛鴿傳書,到時候咱們裡應外合打林道勁一個措手不及,你現在拿刀子捅林道勁,豈不是讓他有了準備,皇上還怎麼跑出來?”
“想不到你這個野豬成精一般的人物也學起軍師他們用計來了,老子若是心中沒底,怎麼會貿然去捅林道勁的屁股,你想想咱們是什麼身份?”
“大明軍伍。”
“那是官場的身份,現在咱們是鄂中綠林瓢把子,再加上咱們收攏了耿尚聯軍的潰兵,你說咱們要不明目張膽地亮明身份,誰會覺得咱們是官軍?”
“那你打算用多少人?我告訴你,人多了可不成,人一多林道勁就驚了。”
“放心吧,老子雖然用大錘,可不是評書裡那些莽撞的人物,五十個人就夠了。”
“你想做什麼?五十個人?殺三萬頭豬都殺不過來!”
“哼,瞧好了吧,老子這就教你一招,你以後見面記得叫師父。”
孟軻帶着五十個人出了營,溜達到了湖廣和河南的邊境,沒費多大的力氣便堵住了一隊巡邏的士卒,一番砍殺之後,自己人都沒死,抓住了官最大的那個,又放了兩個活口回去:“告訴你們家將軍,我們山上糧食快要吃光了,要這個狗官的性命,就拿五十石糧食來換,否則我就把他的腦袋砍了。”
林道勁軍中的士卒正憋得難受呢,被拉到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不能進城逛窯子,也不能喝酒吃肉,每日按時點卯,若是不到直接就給咔嚓了,每日遊手好閒在軍中等着軍令,閒得都快長毛了,如今聽到了這種消息簡直是大喜過望。
“啓稟將軍,我們的兵卒在邊境遭遇了大股山賊襲擊,我等請命前去報仇!”
“不準!”
“將軍,咱們。。。。。。”
“我說了不準,若是你們再敢廢話,我砍了你們的腦袋!每日按時點卯,你們若是少了一人,回來我依然會砍了他的腦袋!”
幾個人悻悻地回到了營中:“奶奶的,這都是什麼狗屁軍令,當兵的不去打仗,在這兒守着當土地,還按時點卯,那土地爺還有休沐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