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國王在這樣搖搖晃晃之中,本來是昏昏欲睡的,只是前面驚慌失措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之中,他才覺得很不舒服問道:“怎麼回事?”
還沒有人回答是怎麼回事,他就看見他們部落之中所謂的勇士們,一個個饒過他的轎子,向後面跑過去,好像後面有老虎追着。
不過,即便是有老虎追着,這麼多人,也足以打死一隻老虎了。
正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另有一些人出擊了。這些人並不是其他人,而是李良欽一行人。
朱厚煌請李良欽一定要將李世貴救下來,李良欽領命之後,帶着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夜不收,潛伏在他們所來的必經之路上。
只是他沒有發現,狗奴國的防禦這麼疏忽,因爲狗奴國王將李世貴帶在身邊。所以他只能跟蹤狗奴國王。只是他都暗中跟蹤狗奴國王好一陣子了,居然沒有被發現。
這個時候,前面的亂象說明朱厚煌已經動手了,李良欽自然毫不猶豫猶豫的也動手了。
一根長槍在李良欽的手中,好像是一條長龍一樣,一瞬間挑飛數名士卒,他身後幾個夜不收紛紛搭弓射箭。這一批夜不收是吳明在東雍纔開始訓練出來的。
只是這樣匆匆訓練出來夜不收,根本無法與邊軍從生死之中磨鍊出來的夜不收相比,不過對付這些烏合之衆也算得力。
幾十箭矢,有六七成射中了目標,一連射翻了十幾個人,當然也有人中了一箭,雖然疼的哇哇大叫,但是動作沒有絲毫變形。
不過這些人面對李良欽,卻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李良欽完美的演示出,一個百人敵在戰鬥之中的表現,如果李良欽精通馬術,有一身上好的鎧甲,還有精良的兵刃,以及一匹寶馬,在萬軍之中,都敢殺個來回。
至少,朱彬就有這樣的能力。
今日李良欽雖然身穿甲冑,內裡還襯着軟甲,帶着長槍,身後還揹着一柄長刀,一柄長槍,但是總體來說,李良欽的裝備限制了李良欽在戰場上的發揮。
不過這也足夠了。
李良欽面前雖然有密密麻麻數百人,但是在李良欽面前就好像沒有一個人一樣。長槍的槍頭,一甩好像是毒蛇吐信一樣,猛地一突,隨後紅纓一甩,鮮血甩出來,再次突入另一個人的胸膛之上。
一個人蠻人大喝一聲,牢牢的抓住了李良欽的長槍,李良欽一時間居然拔不出來,他大喝一聲,雙臂用力,肌肉將盔甲拱起來,他橫着一甩,長槍連着這個人,都被他橫着甩了出來,好像是滾木一樣,砸進了人羣之中,爲他開出一條道路來。
李良欽將手向後面一伸,抓起長刀,猛地斬過去,刷刷幾刀,就打開一條通道。看見了被圍在中間的李世貴。
李良欽與李世貴也算是有一面之緣。
十幾個夜不收緊跟着李良欽,猛地一衝,居然將百餘人的隊伍給硬生生的衝散了。
李良欽來道李世貴身邊,說道:“李師爺,跟我們走。”
李世貴說道:“是殿下,派將軍來救我的嗎?”
李世貴記得李良欽,因爲李良欽是朱厚煌身邊的人。
“殿下說,李師爺是給他做事的人,所以不能不救。”李良欽說道:“這裡不安全,快走吧。”
“不。”李世貴心中非常感動,感動朱厚煌對他的看中,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想走了,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柄長刀來,向他身後一指說道:“狗奴國王就在那裡,擒賊先擒王,天賜良機,怎麼能放棄?”
李良欽順着李世貴所指的方向,正好看見一個碩大的好像是一個圓球一樣的胖子正坐在一架竹架之上,驚慌失措的喊着他聽不懂的話語。
一時間李良欽猶豫了。
“大人,”李世貴激動的說道:“蠻人已經喪膽,只需輕輕一擊,就能擒獲狗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李良欽想起剛剛衝過來的情況,一咬牙說道:“跟我衝。”
剛剛那些蠻人人數不少,但是好像很少有配合精神。有幾個破有勇力,但是聯合對付李良欽反而在彼此之間礙手礙腳的。
眼前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都是這樣的水平的話,李良欽還是有有一點把握的。
李良欽長刀在前,他面對的是狗奴國王的親衛。裝備比之前的士卒好一點,但是依舊沒有甲冑。
李良欽身上的每一件兵器,雖然說不上是寶貝,但是也是一等一的精良,李良欽長刀所向,硬生生的殺入人羣之中。一時間血肉橫飛。
不多時李良欽只覺得手上一震,長刀砍進一個人的身軀之後,居然卡了進去了,他反手拔出來,低頭一看,卻見不過一會兒功夫,保養很好的長刀,就好像是狗啃了一樣,崩出大大小小的缺口,彷彿不再是一柄長刀,反而是一把鋸子。
古代的兵器都有極限的,反是上戰場的兵器,用上一兩次就報廢了。有些武器雖然精良但是不好保養。也不會被列裝的。
比如武士刀,根本就經不起長時間鏖戰的摧殘。
李良欽將長刀猛地扔了出去,好像一柄飛矛一樣,猛地射進轎伕身上,從一名轎伕身後穿出來,再次射進另一名轎伕胸膛。
在竹轎上面的狗奴國王猛地栽倒在地面之上。
李良欽抽出長劍,陽光在長劍之上,好像是水流一樣流淌過去。
這一柄長劍。是李良欽隨身攜帶的一柄寶劍,李良欽劍棍雙絕的名頭大多是這柄長劍創造出來的。
也許是狗奴國王從轎子上摔了下來,影響了士氣,也許是李良欽殺得太狠了,不過盞茶功夫,死在李良欽手裡的人已經有近百人了。
李良欽拔出長劍之後,沒有幾個人在李良欽面前堅守了,李良欽輕輕鬆鬆的衝到了狗奴國王面前,長劍指着狗奴國王的脖子之上,聽狗奴國王喃喃自語,說着聽不懂的話語,不由問道:“他在說什麼?”
這個詞彙,李世貴正好知道,說道:“是魔鬼。”
“這就是狗奴國王嗎?”朱厚煌問道。
這個時候已經半日過去了。
朱厚煌率領的縣兵幾乎是一場急行軍,根本沒有見仗。真正動手的也不過朱厚煌的親兵,衝到最前面的五六百人而已。
這一場兒戲一樣的戰鬥,也讓朱厚煌徹底看清楚了這些所謂的叫做這個國,那個國的部落,他們的戰鬥力,恐怕還不如當年的山越。
看來後世找不到他們的記錄實在太正常了。明後期風起雲涌的海上風暴,早已將臺灣港口附近的部落一掃而空。
區區一個部落首領,朱厚煌連看的功夫都沒有了。不過最有名的狗鈴。朱厚煌還是多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朱厚煌看出不同來了,招呼一聲,就有士卒狠狠的將金鈴鐺從狗奴國王脖子上硬生生的扯下來。
朱厚煌問道:“這是鄭和公公送出去的東西嗎?”這東西太粗糙了,根本不像是宮裡,不甚至是漢人的手藝,只有土人自己打造的。
朱厚煌在意的是這鈴鐺的材質,是金子,而且是大塊金子,少說也有半斤了,再想起臺北有名的金礦,朱厚煌立即說道:“來人,將他帶下去,給我好好詢問,這些金子是從哪裡來的。”
朱厚煌想起金礦的問題之後,再看狗奴國王一身金燦燦的裝飾,立即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是,”幾名士卒立即帶了將狗奴國王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