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棟來到琉球已經有大半年了。
朱厚煌大明皇室的身份被琉球王室所看中,所以許棟也被高看一言,被當成了駐紮在琉球的大明天兵。琉球對許棟的到來,不僅不反對,反而非常歡迎。
無他,琉球小國寡民的。自保的力量根本不足。否則也不後在後來成爲日本薩摩蕃的一部分。即便是現在,一些海盜什麼的,也不將小小的琉球放在眼裡。如果不是琉球是大明在冊的藩國,說不定,早已經被滅掉不知道幾次了。
許棟對琉球國上下的熱情還有一點不適應。不過許棟將琉球當成自己的地盤,自然爲琉球抵擋了很多海盜的騷擾。如此一來,許棟與琉球國上下的關係更加融洽了。特別是朱厚煌
只是沒有想到,整合完美的開局。並不代表今後就一帆風順了,恰恰相反,開局的完美,很可能是就來的不順利做鋪墊。
第一個消息傳來,朝鮮的倭亂告一段落。雖然朝鮮與日本之間的通商問題還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但是朝鮮與日本之間的走私已經開始了。雙方已經不可能發生戰爭了。所以很多貨物在日本的價格紛紛回落。
雖然有一些東西是大明獨有的,但是很多貨物大明與朝鮮都有,所以與朝鮮與日本之間的關係,直接影響價格。
本來這樣的價格回落,就影響到了許棟的利潤。許棟正準備多跑幾趟的,補上缺口的時候,商船在海上遇襲。險些回不來了。
許棟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他雖然懷疑是徐和尚。但是沒有證據,襲擊者是追着商船打,但是始終沒有進入跳幫做戰,如果進入跳幫作戰,這一艘商船根本就回不過了。
只知道這船隻是一艘福船,但是福船的樣子都是大同小異,稍稍做一些僞裝就分不清楚了。
所以許棟並沒有將襲擊者的身份說清楚。
有了這一次差點成功的襲擊之後,許棟不得不開始苦逼的護航行動。將船隻組成船隊從長崎到琉球,琉球到澎湖之間來回運行。只是這樣一來,效率就大大降低。不僅沒有補上缺口,反而讓缺口更大了。
就成了朱厚煌得到的消息。
似乎有黑手在暗中阻撓雍國的船隊進行日本航行的貿易。許棟也想辦法處理了這一件事情,但是許棟實在抓不住對手的馬腳。
不過許鬆的話給了許棟靈感,抓不到是誰,就不要找是誰了,看誰最像便行了。
許棟最需要做的不是尋找兇手,而是立威。
有了思路,許棟立即開始了行動。
在一座小島之中,許棟帶着數艘戰船藏在海灣之中。許棟站在高處。抽出一架千里鏡,一節一節的抽開。仔細觀察附近的海面。許棟一邊看一邊說道:“你確定徐和尚的船隊就會在這裡出沒嗎?”
許棟身邊有一個葛衣人,他渾身瑟瑟發抖,說道:“我確定,我確定,徐和尚的船隊,大多數都會在這一帶經過。”
許棟頭也沒回。依舊端着黃銅千里鏡,手指輕輕的摩挲道:“如果,今天徐和尚來了,你就要一大筆錢,讓你花不完的錢,如果今天徐和尚沒有來了,那麼也會得到一大筆錢,不過是讓你地下花銷時用的。放心,我不會讓你在下面當孤魂野鬼的。”
身邊的葛衣人身子頓時昏倒在地,他是一個商人,專門銷賬的商人,與徐和尚的關係密切。這才被許棟拿下,詢問徐和尚的行蹤。
但是他僅僅能大致的瞭解徐和尚的行蹤,知道徐和尚喜歡走那一條航道。但是具體到什麼時間從什麼地方到什麼地方,就不可能了。
更不要確定在今天。
好在老天保佑。在傍晚時分,徐和尚的船隊終於來了。
徐和尚的船隊緩緩的映入許棟的千里鏡之中。許棟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暗道:“失算了。”他沒有想到徐和尚的實力如此之大。
只見他眼簾之中,有十幾艘船,不過船隻比不上許棟的船隻。
許棟的船隻大部分都從福建水師之中,直接調過來的,這些船隻雖然有些老舊,但都是戰船,還有一些是新建好的船隻。火器一應俱全,要什麼有什麼。
但是徐和尚的船隻就不一樣了,徐和尚的船隻大多是民船,不是戰船,這些民船大多是民造,也不是官造。
不得不說,即便明代的官造,越往後面,越不行。但是在正德年間,民造的船隻還是比不上官造的。而且徐和尚的船隻樣式不一。上面的武器準備也不一,有得有幾門炮,有得連炮都沒有。
許棟一時間有些猶豫了,很快他就下定決心了,出擊。
許棟一聲令下,停留在徐和尚視線死角的船隻,立即升起帆,海風將船帆死死的吹起來。六艘戰船,不過片刻涌入了大海之中,出現在徐和尚的視線之中。
“老大,不好,有官軍伏擊。”
徐和尚大喝一聲,道:“慌什麼慌,亂什麼亂。”
徐和尚幾個起來站在桅杆之上,極目眺望,看見了許棟的船隻,許棟的船隻整齊劃一,上面一門門火炮齊備,無怪被人當成官軍。海上也就官軍有這樣的裝備了。不過徐和尚比手下的嘍囉多了幾分見識,說道:“不是官軍,是雍王的軍隊。”
雖然朱厚煌分封到東雍,按理說是一國之主,但是從士大夫還是到下面的平民百姓,都沒有自外於大明的意思,所以徐和尚也沒有弄清楚,出現的是雍國的軍隊,而不是雍王的軍隊。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意義大不一樣。
“老大,該怎麼辦是好?”幾個人圍住了徐和尚所在桅杆。
徐和尚從桅杆上跳下來,微微眯住了眼睛,勾起臉上的傷疤,這一到傷疤被肌肉擠壓,變得又長又窄,好像是一道刀痕。用大手撫摸着他閃閃發光的大頭。大聲喝罵道:“我徐和尚這輩子還沒有怕過人。撞上去。”
雙方的船隻開始慢慢接近。
許棟敢在劣勢主動進攻,不是沒有把握的,他的把握就是火炮的優勢。
許棟六艘船一字排開。轟轟轟的的火炮之聲爆響。一顆顆實心彈向徐和尚的船隻打了過去,打的最多的還是徐和尚的座艦。
徐和尚的座艦是一艘官造的福船,與許棟的船隻樣式相差不大,也不是買通了那個衛所才弄出來。
徐和尚果然悍勇,他站在船頭,迎着火炮一動不動。衝在最前面。雖然這個時代的火炮準確率,相當喜人。
但是也不是沒有一點成果的。有三枚炮彈砸進了徐和尚的坐船,硬生生的在甲板上砸出了三個大窟窿,甚至有一枚與徐和尚擦肩而過。徐和尚居然神色不變。
就在雙方船隊距離慢慢拉近,徐和尚的火炮也開始開火,他雖然船隻比許棟的多的,但是火炮卻比不上許棟,故而雙方的炮擊,許棟站上風。
不過這個時代,火炮的威力還小,決定不了勝負,最少在這一場戰鬥之中,決定不了戰鬥的勝負。
徐和尚憋着一口氣,就是爲了衝上去跳幫做戰。
徐和尚此刻已經去除上衣,一身結實的肌肉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彷彿摸了油一樣。胸前身上,一道道疤痕好像是蜈蚣一樣盤踞在徐和尚身上,,更顯得猙獰恐怖之極。一柄長柄倭刀提在徐和尚的手上,他一隻手死死握住倭刀的刀柄,另一隻手死死抓住一個木牌。雙腿微微一弓,計算好距離,就等着跳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