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朱厚煌不知道將一個人砍成兩半到底需要多大的力氣,卻是知道,將他精心打造的火槍的堅硬程度,並不下於一般的鋼槍,可見此人的力道之大。
“殿下,臣去會會此人。”李良欽一直站在朱厚煌的身後,不知道朱厚煌走到什麼地方,他只保證朱厚煌的安全問題。所以他見到了陳軒這樣的高手,立即意思到陳軒對朱厚煌的威脅性之大,不等朱厚煌吩咐,就主動出手請戰。李良欽拎着一根長槍與陳軒鬥去,兩人一根長槍一根短刀,不過兩時三刻李良欽就壓制住了陳軒。
陳軒大怒道:“徒以兵器取勝,算什麼英雄好漢?”
一根長槍閃動,長槍之上紅纓晃動,上面滴下來點點硃紅色的血跡,李良欽說道:“我本沒有想過做要做英雄好漢。”
李良欽收槍而立,陳軒這才發現,自己胸口上面,已經被刺出一個大大洞穴出來,裡面鮮血噴涌而出。陳軒再也說不出來話,一頭栽倒在地抽搐了好幾下,最後不再動彈。
李良欽暗道:“這個人的天賦才情都不錯,只是沒有遇到第一流的高手教導,最後只能變成了個半瓶水,說有,也有一點,說沒有,也確實沒有多少。”
“陳賊已死,餘者投降不輪。”朱厚煌說道,他手中也抓着一根長矛,長矛上面釘着一顆人頭,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朱厚煌已經下令將陳賊的頭顱砍下來,並釘在長杆之上。
朱厚煌沒有想到,陳軒在莫軍之中也算是,威望着重。無數士卒聽到了陳軒一死,立即有大批的人員,就投降了,即便不是投降,也開始全面潰退了。
朱厚煌大喜過望,要知道一次猛烈的進攻,並不是很容易的,需要很多人的配合,與精心的準備,所以即便是這一次他勝利之後,一兩個時辰之後,就不用擔心別的進攻,單單是整頓潰兵,就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不整頓潰兵,從別的方面調車,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朱厚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心疼的牙根疼。
在這一場戰鬥之中,朱厚煌的親兵本部爆發出極其強烈的戰鬥慾望,並且獲得勝利。但是朱厚煌親兵的傷亡也是相當殘酷的。
總共有幾十個人或傷或死,至少這一段時間是不能出現在戰場之上。幾十個人,人數並不多,但是與朱厚煌總數不過幾百人而言,傷亡就大多了。
不過這還不是朱厚煌最受不了的傷亡,他最受不了的損失,不是別的,就是朱厚煌所擁有的火槍的損失。
在這一戰之前,他還有一百多支火槍。但是在這一戰之後,朱厚煌清點一下,完好無損的火槍不過八十多支而已,剩下的火槍,要麼就被砸斷了,要麼就是被砸彎了,還有被一刀砍斷了的。
讓朱厚煌心疼無比。
朱厚煌的這一筆火槍,是由京營的能工巧匠耗費極大功夫纔算是打造出來,幾乎是藝術品而已不是火統。
至少在現在,朱厚煌還沒有想出來的火槍大規模生產的難題了。所以,現在的火槍用一支少一支。
“算了,我必須將怎麼打造火槍列爲主要目標之一。”朱厚煌心中暗道。
不過這一件事情,就這麼放下來,他要做另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這個事情就是去爭奪火炮陣地。
雍軍有兩處,或者說只有兩處火炮陣地。一個靠近南城門,一個就在雍軍與占城軍相交的地方。而朱厚煌所說的火炮陣地,就是後一種。
對於雍軍來說,火炮陣地是最重要的進攻憑依,而對於莫軍來說,火炮陣地是必須要清理掉的東西,所以莫軍派出了大量的士卒進攻火炮陣地,但是都沒有什麼成效,被源源不斷的火炮轟鳴給震懾住了。
不過現在的火炮還不是真正之神,所以在大炮的轟鳴,擋不住所有的進攻,莫軍士卒一圈接着一圈的圍了上來。
讓這些炮手慌忙的移動火炮,一點點的向後面退卻,甚至要深入雍軍陣中。只是這樣一來,想爆發出火炮的威力,卻是沒有辦法了。
在莫軍來說,也許這也算是正確的。最少他們阻擋了對手強大攻擊,廢除了對方最重要的武器。
所以朱厚煌立即想要做的就是解放出他最強大的武器,那五十門佛郎機炮。
朱厚煌喧賓奪主,幾乎是順理成章的奪得了占城軍隊的兵權,在他的指揮之下,在火炮的配合之下,開始驅逐敵人的進攻。
之前,火炮陣地爲什麼屢屢被動,就是因爲,火炮陣地沒有足夠的兵力把守。再前方的軍隊抵擋不住的時候,後面的火炮需要立即的撤退。一旦撤退,火炮就失去了震懾能力,使得外面的軍隊越發囂張了。
占城軍或許其他方面不行,但裝樣嚇唬人還是可以的,只見黑壓壓的人羣壓過來,對手不由的有些心虛,他們立即拉開距離,準備重整旗鼓。
只需微微控制住局面,“轟,轟轟,”有節奏的火炮的發射之聲再次響起來,這一次火炮的瞄準的不是別人,而是俞大猷前方的敵人。
此刻的俞大猷正在苦戰之中。
此刻戰陣之中,雍王所部被分成數個孤島,每一個孤島,都是無數人層層疊疊的向外面張開長矛,凡是想靠近的,統統一矛招呼。但是長矛的特性,也在讓他們在這個時候不敢輕易的分散開來,只能維持現在的局面。
而孤島之外的一條條游魚,就是莫登庸的牙兵。
莫登庸的牙兵,面對好像是鋼鐵從林一樣的防護。一時間也束手無策,而雍王后面的軍陣還保證基本的完善,雙方就堅持住了。
此刻火炮轟擊過來。
如果這些火炮是用來轟擊長槍陣的話,那是一炮一個準,不過十幾炮就能將這裡清理乾淨,但是恰恰相反,火炮是面對這些四處遊蕩的牙兵,效果就沒有那麼好了。
這些牙兵看上形式鬆散,但是在小團隊之中,他們有着足夠的配合。但是身形分得很散,被火炮轟擊之下,並沒有砸死多少人,不過,火炮的威力,任何人不會不爲之驚懼。
牙兵們越發與,雍王槍陣混合在一起了,爆發出一陣陣激烈的廝殺。
因爲在牙兵看來,唯有靠近長槍陣纔算是安全的。因爲火炮不敢向這邊轟擊。而對於長槍陣的人員來說,他們拿起長槍的第一天,就知道,長槍陣必須忽然配合,不能讓別人靠近你。否則你將無還手之力。
所以雙方這麼一靠近,立即刺激了彼此之間,那一條敏感的神經,一番大大出手,自然是少不了了。
朱厚煌看着眼前的戰爭場景,心中暗道:“是不是該撤了?”
仗打到現在,幾乎已經過去一上午了,朱厚煌感到腹中有些飢餓,以己推人,朱厚煌覺得雍軍士卒大多少也開始飢餓了。特別是他們已經打了半天了,只會更加勞累。
就他們一天的體力而言,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臨界點,下面只會急轉直下。而且朱厚煌現在也看不出破局的希望,再打下去恐怕也是不勝不敗的結局。
朱厚煌當然不願意這個結局,但是如果事實如此,他也只有承認,不過他隨即又想道:“我只想從安南獲得利益,至於到底誰供給我,其實並不重要,到底是莫氏掌權,還是鄭氏掌權,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