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深的臉色鐵青。
眼前的一切鄭深都看在眼裡。
他知道佛郎機人離開,被雍王殿下當做頭號大敵,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厲害到如此程度,不過一個照面的功夫,就將一艘戰船給打成這樣。
鄭深立即知道在,和些小船根本不是佛郎機船的對手。立即下令道:“讓第二艘船,遠離佛郎機人。”
不過太遲了,鄭深的命令要傳遞給旗手,然後在轉化爲旗語。再發出去,然後對方接受後再執行命令,需要好一段時間。
而第一艘從隊列之中撤出之後,第二艘船面對的佛郎機船已經相當之近了,幾乎近在咫尺。
不過,第一艘船面對的佛郎機船,與第二艘船面對的佛郎機船並不是一艘船。
因爲佛郎機船正在執行向北轉舵的命令,打過一輪火炮之後,就改變了航道。他原本的位置,自然有另一艘船接替。
好像是蓄勢已久的火山,瞬間爆發出來了。
第二艘船依舊不是佛郎機船的對手,不過這船長見識了敵軍的厲害,很是小心,一轉彎先南微微偏了一點,只見船舷北邊無數道水柱沖天而起,一瞬間水霧濛濛,好像是進入了神仙世界。當然如果是捨去耳邊的隆隆的炮火之聲就更好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第二艘船也中了好幾炮。砸出好幾個窟窿。
鄭深來不及爲第二艘高興,第三艘船,也就是鄭深的座駕,也將要面對佛郎機船隊最後一艘船的衝擊。
因爲佛郎機船隊掉頭的早,所以鄭深的座船面對的正好最後一艘船。
“大人,請您離開甲板。”立即有左右說道。
鄭深身邊都是鄭氏老人,此刻卻讓鄭深大大失望。
鄭深說道:“不用,孤就在這裡,等着戰勝或者戰死。”
又一輪火炮對轟開始了。不過鄭深座船的表現比前兩艘船強大。
鄭深座船上雖然沒有雙層甲板,但是火炮只能在甲板上拜訪,即便使勁擠,也不過能放下十幾門火炮而已。
炮手門揮汗如雨,一門門火炮次第發生。炮彈飛舞。
不過這一次,火炮打在鄭深座船之上,卻沒有打出一個大洞,反而被硬生生被船舷更彈飛了,只留下一個個印記。
上一次打仗之後,朱厚煌聽取了下面很多反思,其中一點就是船舷的強度不夠,所以朱厚煌想了很多辦法,比如在船舷上釘上一層硬木,所以纔有這樣的效果。
鄭深就坐在最大的桅杆下面,眼睜睜的看着對手。一顆顆炮彈從敵人炮口迸射而來,看上去慢悠悠,但是絕對無法躲開。鄭深心中暗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請求列祖列宗保佑,讓不孝子能度過這一次難關。”
這一種場合,任何人都會祈求神明。
這一次雙方船隻再一次擦肩而過。
亞伯奎說道:“讓下面報告損失。”
第三艘亞伯號,損失不大,不過是幾個炮手受傷。還有一門火把報廢。所以只死了十幾個人而已。
第四艘船,順勢更加輕微,幾乎上沒有一個人受傷,反正雙方几乎都是在射程之外開炮的,彼此之間不過能聽一個響。
不過真正有損失的是第五艘,他是唯一與東雍的主力艦隻互相轟擊過的。
在鄭深的壓迫之上,所有人都非常亢奮,在炮擊的時候,瘋狂射擊,根本不爲所動。不過在那一股勁過了之後,都覺得渾身發軟,似乎剛剛一戰,將幾輩子力氣一下子都用完了。
不僅僅鄭深坐船之上坑坑窪窪,但是進水不多。佛郎機人的第五艘船,一面也是坑坑窪窪的,甚至好幾個炮門已經被生生的打穿,傷了不少人命。
這一戰只是接觸一下,就有現在的局面。鄭深一下子起了退心。他心中暗道:“看來佛郎機人果然厲害,我需要悠着點。”
鄭深的部下,雖然並不是個個都是鄭深的嫡系,但是大部分都是跟着鄭深走的近的人,這些人都是鄭深的班底,鄭深不想死在這一戰之中太多。這都是損傷他的實力。
亞伯奎說道:“雍國王的艦隊,還是有一些戰鬥力,如果你不提醒我,我都忘記了我是在在與東亞的一支艦隊作戰,而不是歐洲的。不過他們的船隻是破綻,單艦能力不我們,就憑藉這一點,我有信心擊敗他。只是不知道雍王殿下船隻的數量,到底有多少。”
託梅皺起了眉頭,這個幾乎是東雍最高機密了,怎麼能做很輕易就外泄出可。
鄭深這邊也檢查一番,也沒有什麼大礙。鄭深一要牙說道:“貼上去,繼續炮擊。”
鄭深以矛頭,重現掉頭北上,追了過去。
海戰,從來是一件相當繁瑣的事情,特別是風帆時代的海戰,他們必須習慣洋流,風向,風速,還有炮位的關係。
鄭深發了狠,船隻追上去很快,與第五艘船收尾相連,及接着炮聲再次響起來了。鄭深在後,佛郎機船隊在前,最後一艘佛郎機船,與鄭深的座駕正叫着火。
亞伯奎冷笑一聲,說道:“降速。”
佛郎機船隊的速度陡然慢了起來,鄭深大吃一京,不過一會功夫,三艘東雍戰船,與五艘佛郎機船正對上。頓時一陣陣雷聲從海面之上傳了出來,很多當地漁民都以爲是海上有雷暴。
不一會兒,鄭深都有一點接受不了。
與火力佔據優勢的敵人作戰,從來不是什麼幸福的事情,現在如此,古代也如此。
佛郎機船隊每艘船上的火炮本來就比東雍船隊之中的多,對方還比東雍艦隊多出兩艘船來,火炮的數量之上,遠遠的勝過了東雍,所以這一仗他打的狼狽不堪。
不過鄭深還在狼狽的堅持着。不過他的堅持很快就有了成果,天邊出現一隊船影。
時刻關注四周的託梅第一個發現了海面上的不對就,他立即報告給亞伯奎,說道:“大人情況不妙,又有敵軍出現了。”
“哦,”亞伯奎說道:“在什麼地方?”
“北邊。”託梅立即給出答案。
亞伯奎仔細打量對面這一支艦隊,他這才放下心來,他至少知道一點,就是剛剛到達的艦隊,並不是對方的援軍,而是很可能千里迢迢過來。而且只有五艘,
“大人,我們撤吧。”託梅說道。他可不想讓亞伯奎出什麼事情。
“不急。”亞伯奎說道:“我還要試試雍軍的配合怎麼樣。”他放下手中望遠鏡回頭一看,託梅的苦瓜臉,輕輕一笑道:“放心,我會保護自己。他們想要傷我還要好好訓練幾年的。”
亞伯奎猜的沒錯,這一支船隊的就是出來探查水文的傳話,這個時候也是回程十分了。
這五艘船的船長也看到這裡的攻防,說道:“快,快,靠過去。”
其實這個船長看到鄭深的情況不大妙,立即加速趕了過去,並不士卒這個船長急公好義,而是朱厚煌對軍法之中,有明確的規定,坐視成敗者斬。
所以如果鄭深不出什麼事情還好,如果一旦出了什麼事情,不知道這個罪名會不會落在他身上,唯今之計,也只好敢過去了。
當五艘船出現在戰船周圍,鄭深的手下們立即大聲歡呼,聲震四野。
遠處趕過來的五條船從另一邊切入,他們船隊與鄭深的船隊從兩邊夾擊佛郎機船隊,而佛郎機船隊也左右開炮,火力全開,一時間也讓人不敢小窺,只是這一戰到底結果如何,一時間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