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不願意?”蘇丹的語氣有一些陰晴不定。
佛郎機使者一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了。”
不管怎麼說,佛郎機人少,是一個硬傷。不彌補這個缺陷,根本無法防禦大明軍隊的進攻。
“均出來一點,就能糊弄過去了。”佛郎機使者心中暗道。
他還在想怎麼糊弄德那地島蘇丹的時候。
劉老刀與蒂多雷島蘇丹的聯合進攻也開始了。
兩島之間,有一道窄窄的海峽。在海況良好的情況之下。不用海船就能渡過海峽。
此刻這一道淺淺的海峽對面,大大小小船隻蓄勢待發。這是蒂多雷島全部船隻,作爲一個靠海的文明,點亮造船術的技能點也是自然而然的,雖然這造船的技術不怎麼行而已。
一時間有一種百舸爭流的氣勢。
這這一道海峽,也是雙方爭奪的要地。所以對面有一點點動靜。這邊立即有人彙報蘇丹。
不知道演練多少次的反應,立即有無數人拿着長矛,都在海岸邊上等候,還有一些海船,從港口出了來。
只是這個時候,蘇丹也來到海岸線邊的小山之上,他不知道多少次來到這樣觀看陣勢。
德那地島蘇丹不知覺的皺起了眉頭。
因爲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他計算對面的船隻,應該有一些不對。但是他卻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一個人忽然跑出來,來到蘇丹身邊說道:“蘇丹,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西邊有敵人上島。”
蘇丹只覺得好像是當頭一棒。他不知道什麼叫做聲東擊西。也不知道什麼教瞞天過海,但是他知道,島上並沒有什麼天險,最大的天險就是大海,這一道防線被突破之後,剩下的戰鬥節奏,就陷入了別人掌控之中。
在德那地島西邊,劉老刀站在船頭。看着一批一批的士卒衝上德那地島。這些士卒不是東雍的士卒,而是蒂多雷島上面的士卒。
這些士卒的穿着不一,很多人身上都是披着很多樹葉,看上去都如同野人一樣。無數人他們身上沒有一片甲冑,只有手中的長槍,這長槍也不過是一根樹幹給削尖了。
有的上面有槍頭,鐵的,銅的,還有的就是將尖頭燒焦而已。
他們衝上岸之後,也沒有什麼陣勢,熙熙攘攘的衝了出去。
劉老刀看這樣的情況,不由的冷哼一聲。
怎麼說,劉老刀對陸戰隊形什麼的,也是一竅不通。但是跟着朱厚煌時間久了,朱厚煌對隊形強迫症一般的執着。不僅僅是雍軍要訓練,連水師的訓練之中,也有隊列一項。
所以劉老刀也慢慢的習慣以朱厚煌的標準來看待軍隊,就是隊列,也許站不齊隊列的軍隊,有強軍,但能站齊隊列的軍隊一定是強軍。
而蒂多雷島軍隊的表現,劉老刀看不上,他轉過頭來,說道:“你準備好了,這一戰不能指望他們了,全靠你了。”
“是,大叔。”一個年輕人說道。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劉老刀的侄子,劉老刀提攜自己的親眷,可以說這個時代非常正常的觀念。
劉伯臣也就是劉寒鋒侄子的名字。劉伯臣的名字,還是劉老刀發達之後,爲他改的,之前他一直叫阿大而已。
“不要叫我大叔。叫我長官,知道嗎?”劉老刀說道。
劉老刀漸漸的到了高位,慢慢的也明白一些公與私的分野。或者東雍的一些忌諱。但是劉伯臣不明白,他心中泛着嘀咕,嘴上說道:“是是。”
劉伯臣帶領之下,劉老刀抽調的三百多跳幫手。列陣而出,他們的去處 不是別的地方,就是佛郎機人的據點。
朱厚煌從來沒有忘記他們的任務。
在海岸之上雍軍士卒與蒂多雷島的野人一併沿着海岸線向南而行,而海面上,東雍船隊沿着海岸線向南而行。
德那地島蘇丹的動作很快,在他們趕到佛郎機據點之前,就已經在佛郎機據點之前列陣了。一眼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看上去非常之壓抑。
劉伯臣正想與蒂多雷島上面的負責人商議一下,重新整頓一些隊形什麼的。但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沒有聯繫他們,雙方已經交上手了。
劉伯臣自己就覺得慘不忍睹。
說實在的,雙方都有一些人在個人實力非常不錯,畢竟兩個島除卻海岸線邊上,或者一些道路之外,都是一些原始地貌,這些人的實力都是在深山老林之中,歷練出來的。所以實力是有的,個人鬥毆的手段也很高超。
如過是幾人幾十人之間的戰鬥,他們之間的配合。已經足夠好了。但是這些雙方參戰的人加起來,一共有好幾千人之多。
這麼大規模的戰鬥,這樣的隊形都差得多了。
這種亂七八糟,幾乎是打羣架的水準。讓劉伯臣幾乎無法忍受。
劉伯臣將手下的幾個人全部叫過來,說道:“看着他們戰鬥水準,他們即便是打到天黑。也分不出勝負,所以我要代替他們決定勝負吧。所有人組成鋒矢陣,我爲鋒矢,所有人都跟着我來。”
“是。”
劉伯臣一身武藝還行,他又披三層甲,手持雙刀,都是加長加厚的苗-刀。大喝一聲,他當頭衝了過去。
他之前已經鎖定了目的,三百士卒緊緊的靠劉伯臣身後,好像是一柄長刀,瞬間斬下來。
如熱刀切牛油一般,將敵軍從中間一刀兩斷。硬生生的分爲兩截,交戰雙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勝負就已經定,一方大勝一方潰逃。
不過劉伯臣身邊的人還是太少了,而且再往前衝的話,就要臨近佛郎機人的據點了。
佛郎機人的據點,上面密佈火炮,劉伯臣不敢冒險了。所以他沒有追擊。他沒有追擊的,蒂多雷島的這些人根本被這樣的變化弄暈了。也沒有怎麼追擊。
這個時候,佛郎機打開據點的門戶,將人都潰兵迎接進去了。
這一場前哨戰,算是落下帷幕。
劉伯臣仔細觀察佛郎機據點上的防禦。不少火炮,佛郎機士兵手中大多是火槍。火槍在列陣相對的時候,還有缺陷,但是如果在木樁柵欄後面防禦,卻是沒有什麼缺點。
而且這些木製柵欄前面還有深深的溝壑,看上很不好對付。
就在劉伯臣還在想辦法怎麼應對的,在他想來一定要從軍艦上面調下來大批量火炮才能攻破這裡,否則就要用人命填,而用人命填,即便是填死了也未必能將這裡攻下來。
很久在劉伯臣正在規劃怎麼進軍的時候,蒂多雷島上面的士卒已經呼嘯的衝了過去。
劉伯臣連攔都攔不住。
劉伯臣深深的閉上了眼睛,他額頭上青筋爆出,暗道:“這都是些上面人啊?”
就在劉伯臣自責自己的豬隊友的時候。
佛郎機據點外面槍炮齊發一陣火藥轟鳴之聲,隨即無數聲慘叫之聲響起了。大片大片的屍體都鋪在地面之上,這些人衝的最遠的地方,也沒有衝到溝壑邊上。就已經大量的死傷。
蒂多雷島士卒激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瞬間而已,被佛郎機火炮火槍當頭砸下來。好像浪潮一樣,重重的砸在礁石之上,隨即被礁石隨即倒了回去。
劉伯臣長嘆一聲,他想做什麼也只有等到明天,也不知道這些敗兵的士氣一天一夜的時間能不能恢復過來。
東雍派來的人太少了,想要攻克佛郎機營寨,還是需要大量的炮灰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