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晉到東雍,沒有用多長時間。一回到東雍,朱厚煌就立即許鬆,問許鬆有什麼解決辦法。
許鬆說道:“辦法,並不是沒有。只是不知道殿下下不下去這個狠心了。”
朱厚煌說道:“有辦法就說。”
許鬆說道:“臣不知道,殿下之意,但是殿下自從在東雍立足,就建立很多場礦。殿下如果急用錢,就賣了吧。”
朱厚煌猛地一怒,說道:“賣了?”
這些都是朱厚煌辛辛苦苦拉起來的資產,用來攀科技樹的基礎,怎麼弄賣掉啊,簡直是殺雞取卵。
畢竟東雍礦產的收入,也漸漸的升了起來,雖然是東雍財政收入嚴重依賴少府,少府的財政收入也嚴重依賴於海上貿易。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礦產的收入,也慢慢成爲少府支柱之一。
許鬆既然敢說這個,就有自己的道理,他在主持少府已經三年來,三年來少府是收入一直持續高速增長。可見許鬆的能力。
所以,即便朱厚煌心中再怎麼怒氣蓬勃,也會給許鬆一個說話的機會。
許鬆說道:“賣也是講究方法。”他微微一頓,說道:“首先是東海貿易之事,少府的船隊在廈門灣之戰損失慘重,現在除卻能對馬六甲之戰運輸補給之外,就沒有其他運力。但是少府開闢的航道還在。臣的意思是將這航道的專營權賣出去,這就能賣出一大筆錢。”
“航道專營權?”朱厚煌說道:“能賣多少錢啊?”
許鬆說道:“殿下,不要小看海商的實力,只要我們維持航道平靜,最少能籌集幾百萬兩之多。不過從此之後,少府就不能插足貿易。”
朱厚煌說道:“有殺機取卵之嫌。不過事已如此,只能飲鴆止渴了,不過賣出航道專營權必須有年限,哪怕是錢少一點也可以。”
許鬆說道:“臣的意思乃是建立專營的商號,撲賣這那些商號的股份,從此少府從這這些商號之中吃利息就可以了。”
許鬆的意見更高明,許鬆的意見是少府從一般的貿易商之中退出。
朱厚煌還沒有發現,但是許鬆已經感覺到了,就是很多航道的利潤,已經慢慢的降了下來。雖然這航海技術越來越成熟,海航的風險越來越低,那些超額利潤也慢慢降低了。將來也只能賺一些辛苦錢而已。
所以,從一些航道之中退出。是許鬆的計劃,只是今日乘着運輸力量不足提出來吧。
朱厚煌從許鬆計劃之中,聽到一些熟悉的東西。不過中國合股做生意很早就有,所以朱厚煌不必驚訝。
只是他也看出來,許鬆是一個很厲害的商人,商業手腕相當厲害,他設計的方案,肯定比自己憑空想象的好多了。
所以朱厚煌不再想一些航道的問題。問道:“航道問題先放一放,你準備賣出什麼場礦?”
許鬆說道:“大員現在百業待興,很多商人都看中了大員的商機,臣準備將大員附近一些小場礦,給撲賣出去。具體原則是抓大放小。抓住注意的鹽鐵礦產等,其餘的都一一撲賣出去。”
許鬆根本就是清理不良資產。
許鬆作爲一些商人,對不能產生利潤的資產,本能厭惡之極,所以許鬆剛剛接受少府的時候,對當時並不能產生利潤的場礦,根本不在意,以鹽鐵爲核心的廠礦,爲他帶來足夠利潤之後,就立即轉換態度。
但是很多場礦產生了利潤,但是依舊有很多場礦沒有利潤產生。
應該朱厚煌建設大員的時候,弄了一些配套場礦。比如說磚場等等。這些小場礦根本沒有足夠的利潤。
所以許鬆看這些廠礦不順眼依舊很久了。
“能賣多少錢?”朱厚煌想了想,說道:“其中造船場不能賣。”
許鬆心中有一本賬,說道:“大概能賣出數萬兩銀子。”
朱厚煌皺起眉頭說道:“數萬兩?”不是朱厚煌看不起這數萬兩,只是覺得不大可能,大員附近的礦產,是朱厚煌剛剛在東雍立足的時候,弄的產業,可以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現在東雍的市場擴大的數倍,這些礦產也能給少府帶來利潤,大概每月幾百兩銀子啊。
其實每一個礦產的利潤不是隻有幾百兩,而是管理上的問題。
即便是許鬆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也不能完全控制少府的枝枝蔓蔓。這些利潤比較低的廠礦,自然要賣出去比較好。
但是即便是許鬆能賣出數萬兩銀子,但是這是數萬兩銀子對於龐大的軍費開支來說,根本是杯水車薪。
許鬆說道:“臣對鹽場另有規劃。臣覺得預支鹽引可以先得到一筆錢?”
朱厚煌問道:“預支鹽引。”他在心中默默思量一下,暗道:“難道是期貨嗎?”
不見管是怎麼回事?朱厚煌都要弄到錢爲要。
朱厚煌聽了半天,終於覺得,他不用多做干預似乎許鬆對此已經胸有成竹了。朱厚煌問道:“許大哥只需告訴孤,你能弄出多少銀兩,來躲過難關吧。”
許鬆計算了一下說道:“本月提出一百萬還是可以的。但是東雍最大的問題,。其實不是現在的財政危機,而是將來的財政危機。隨着少府從貿易領域大舉退出,與佛郎機人貿易中斷。東雍的財政收入將會大規模降低,這纔是危機所在。”
朱厚煌皺起眉頭,說道:“這個問題你有辦法嗎?”
許鬆說道:“殿下恕罪,臣無計可施。”
朱厚煌說道:“許大哥,沒事,這不管你的事情,對了麥哲倫出發了沒有。”
許鬆說道:“已經出發了,只是恐怕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朱厚煌也知道,從西班牙到東雍,最少要半年時間,被這還是單程,如果再加上往返,一年時間都是少的。
等麥哲倫回來,東雍的財政早就承受不住了。而且大海茫茫,不知道有多少危險,不能因爲麥哲倫成功走過一趟,就覺得第二次就一定能成功,再者人心難測,即便是能順利到達目的地,到底是一個什麼結果,還是未知之數,所以一切都不能想的太好了。
朱厚煌忽然說道:“許大哥,你對着錢莊怎麼看?如果孤辦一個官辦錢莊怎麼樣?”
許鬆聽了朱厚煌的話,一時間琢磨不透,朱厚煌說這話的重點,說道:“臣在江南見過錢莊,但是卻沒有經營過,卻不知道殿下此刻問這個做什麼?”
朱厚煌說道:“孤想在少府下設一錢莊,負責東雍鑄錢,並在星城,長崎,大員,澎湖。幾地設立分莊,從事異地存取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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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鬆一聽異地存取,立即眼前一亮,他覺得這個想法充滿了想象力。只是想要建立一個能異地存取的錢莊,還需要做很多準備。
許鬆說道:“殿下給臣幾個月的準備,可以說試着辦一下這樣的。不過。依舊是緩不應急。”
這樣異地存取的錢莊,再加上東雍大力扶持海貿。將來一定是一個搖錢樹,但那是將來不是現在。
朱厚煌說道:“孤想要辦錢莊不僅僅是要異地存取,還要想辦法存錢放貸。”朱厚煌將一些銀行的基本規則告訴了許鬆。比如低息吸納存款,然後高息放貸。等等問題。
朱厚煌話還沒有說完,許鬆的臉色大變,說道:“殿下,貸款的利息是多少啊?”
朱厚煌想了想,說道:“是一成吧。”他也不大明白,試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