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這個遊戲沒有一點軍事上的好處,但是遊戲畢竟是遊戲。
朱厚煌就這樣被推上左軍的首領。
朱厚煌與正德分處於校場兩端。
咚咚的鼓聲再次響起,朱厚煌站在帥旗之下,看着對面。他身邊站這十幾個將領,朱厚煌從這些將領的眼神之中看出了輕蔑。
不過想來他們也不敢公然給自己難堪。朱厚煌也就沒有在意。他正看着整個校場,不,是整個戰場。
這個能容納萬餘人操練的校場,如果單單是操練的話,是很大。但是如果做爲一個戰場的話,就有一點小了。
這個戰場之上根本不用擔心,什麼迂迴,什麼突擊,什麼偷襲,只需關注堂堂正正之戰就可以了。
朱厚煌先是校閱了自己的部下。
他的部下並不多,不過千餘人而已。除卻這千餘步卒之外,還有二百多騎兵。
朱厚煌一眼看過去,覺得有些失望,不知道他們是不主張兵貴雜。士卒之中,用刀盾的,用長槍的都分在不同的百戶手下。反正沒有那個百戶只有長槍,或者那一個百戶只有刀盾。
朱厚煌看了一遍,將十幾各百戶召集在一起說道:“你們知道秦朝方陣嗎?”
十幾個百戶面面相覷,他們那個都不是讀書人,最多識幾個大字,能翻一翻孫子兵法就算是了不得了。什麼先秦方陣,可是聽都沒有聽過的存在。不由的直搖頭。
朱厚煌也不多說。直接蹲在地面上,拔出一柄匕首。說道:“秦朝方陣很簡單,秦漢的兵制是二五制。五人爲伍,二伍爲什。五什爲屯。”朱厚煌在地面上畫出一橫,作爲一伍,然後畫出兩橫,做爲一什,在畫出五什,作爲一屯,說道:“這一屯,就是一個小方陣。”他用匕首將個小方陣圈起來說道:“這就是秦朝軍隊最基本的編制,不過千軍萬馬調動起來,也就是以一個個小方陣爲的目標的。我也不要你們布什麼花哨的陣法。只要布出方陣,你們一個百戶一百人,和一屯人相比差不多,我會讓騎兵分佈兩邊。你們布成方陣排成一排。”
朱厚煌用匕首在地上劃出一道直線,當做步卒,然後在直線兩邊劃出兩道斜線,當成騎兵,說道:“刀盾手第一,用來防護弓箭,然後後面都是長搶手,後面是弓箭手,弓箭手會拋射吧?”
朱厚煌不等其他人說話,繼續說道:“等一會兒陛下一定會強先進攻的,我們只需要穩守就是了。兩邊騎兵,注意陛下的騎兵,不要讓他們繞過你。而步卒一步不許退,如果敵人大隊攻過來,第一排刀盾手蹲下來,用地躺刀。後面的長槍放平,對衝。怎麼樣,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一個百戶說道:“世子如何,對方的騎兵衝陣怎麼辦?”
朱厚煌說道:“列陣不敵,對面又不是具甲騎兵,他們衝陣有怎麼樣?對付步兵方陣,我從不怕敵人騎兵衝陣,就怕繞過方陣,擊我後陣。”
十幾各百戶面露難色,卻不好說什麼。一個百戶說道:“世子,你身邊不留一點兵嗎?”
這一點倒也提醒了朱厚煌,他手上要留下一點預備隊,他點頭說道:“我手上留下一個百戶督戰。不過我先給你們說好了,身上有百點的自然是退出來,但是戰在場上的人不要給出工不出力,相信我,我想收拾一個小兵還是輕輕鬆鬆。當然了,如果贏了陛下有彩頭,我也分文不取,都給你們,只要你們給我漲臉。”
“知道嗎?”
衆百戶大聲迎合道:“知道。”
朱厚煌一揮手說道:“去吧。”
不一會兒,朱厚煌身邊只剩下一個千戶了,還有掌旗官。他擡起頭來,看對面大旗揮舞,問掌旗官道:“陛下什麼意思?”
掌旗官說道:“陛下問我好了沒有,他都等急了。”
朱厚煌說道:“回覆陛下,一會兒就好。”他在後面看着,卻見好幾個百戶官在亂吵吵的佈陣,好一陣子,纔有一個輪廓。
朱厚煌看着有些不舒服,翻身上馬,揮鞭而去,來到每一個百戶身邊,看哪裡不舒服,就指指點點,要求改正。
大約有一刻鐘左右,整個方陣纔像一回事,朱厚煌點點頭下令說道:“射住陣腳。”
立即有人幾支長箭拋射出來,釘在地面上。
朱厚煌這才長出一口氣,說道:“回覆陛下,可以了。”
正德騎在馬上,拉着一個千里鏡,嘴裡面說道:“朕這個弟弟,還有幾分實力啊,江彬,你怎麼看?”
江彬說道:“雍王世子這個陣法不過是中規中矩。”
正德問道:“怎麼破?”
江彬說道:“詐敗,讓步卒攻一陣,然後退下來,讓雍王世子進攻。只有他一攻,雍王世子就控制不住陣腳,陣腳一亂,我率三百餘騎直接踏過去,就能拿下雍王世子的大旗。”
正德聽完之後,微微一思索,說道:“恐怕,朕這個弟弟不該那麼容易對付,不過,按你的方法來,不過不用什麼詐敗,如果能攻破朕這個弟弟的方陣,直接攻過去就是了,如果攻不破,再用你的方法。”
江彬低頭說道:“是。”
江彬立即下令,一面大旗搖動,早已排列好久的軍伍立即動了。向朱厚煌那邊衝了過去。
校場本就不大。不一會兒兩陣就相接了。
正德一方大步奔向朱厚煌一方。
朱厚煌騎着戰馬,看得遠一點,見對方過了試射的箭矢之處,立即下令。道:“放箭。”
一瞬間一陣弓弦響,無數弓箭射出來,一連射了十輪。
弓箭雖然拔了箭鏃,但是射在人身上還是很疼的。一瞬間很多人被弓箭射中,退了出去。正德一方几乎同時射出長箭。打向朱厚煌一方,只是他們與朱厚煌的拋射不同,而是數列弓箭手,列在陣前,射了十幾輪箭,等弓箭手力竭之後,後面的士卒大喝一聲,說道:“衝啊,”無數士卒奔出。向朱厚煌的方陣衝過。
這些士卒都身穿盔甲,盔甲外面帶着一層絲綢,被正德稱作過錦。正德選得都是黃色絲綢,而朱厚煌這邊是藍絹,藍黃分明,經緯分明。
不一會兒,就有很多人退了出來。
朱厚煌慢慢的的計算着退出的人員,他這邊的人比較少,而正德那邊的人比較多。
不過再怎麼計算清楚的,這也是這麼多士兵撞在一起,不時有人骨斷筋折被擡了出來。
正德這一方衝了一陣,漸漸的後勁不足了。
兩方人員都差不多,而朱厚煌爲了佈陣花了好長時間,他佈置的陣法相當密集,幾乎是人挨人,人擠人,長槍密集的好像是刺蝟,任何人只能需要面對自己眼前的敵人就是了。
而且正德這一方的佈陣一衝,陣型就散架了,這樣一來,朱厚煌這邊大佔便宜。
朱厚煌不由輕輕一笑,看正德的步卒衝不下去了。
“噹噹”的鳴金之聲傳過來。
正德對面的步卒開始後撤。
掌旗官問道:“世子,不下令追擊嗎?”
朱厚煌也按捺不住追擊的慾望,說道:“緩步追擊,追上百步就退回原地吧。”
“是。”掌旗官答應下來,立即傳下命令。
一聲吶喊,朱厚煌這邊的步卒猛地衝了出去,好如猛虎下山向對面撲了過去。朱厚煌見狀,立即跳腳道:“錯了,錯了。不該追擊。”
朱厚煌看得分明這一追,所有人都跑散架了,哪裡還有什麼陣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