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招兵之事,暫時先安排下去。
雍軍士卒暫時先放下,朱厚煌又將心思放在水師之上,問黃士龍說道:“水師情況如何?”
黃士龍說道:“水師的情況分兩部分,一部分是主力艦隊,然後是駐守艦隊,主力艦隊分別是臣手裡艦隊,與劉將軍麾下的艦隊,而駐守艦隊,分別爲長崎艦隊,琉球艦隊,安南艦隊,呂宋艦隊,馬六甲艦隊。少則十艘,多則二十艘,共計戰艦在一百四十三艘,人員三萬五千餘員。加上各地駐守水兵,一萬餘人,共計四萬七千餘衆。水師的人員沒有集中在東雍,而是多在東南沿海人士,只是近年來,殿下鼓勵捕魚,故而這一兩年,出自東雍漁民的百姓,越來越多。”
朱厚煌知道,水師的來源大多是各地海盜的俘虜,很多人都是單身漢,沒有家世所累。而這些年,隨着朱厚煌水師正規化的進程,也讓東雍本地的兵源逐步進入了東雍水師之中,不知不覺之中,漁民出身的士卒,已經在東雍水師之中佔據了很大部分了。
以東雍與北港兩府負擔十萬之衆,的確是有些負擔太重了。
朱厚煌與戚景通商議過後,朱厚煌對整個東雍體系,進行大調整,通過退役了一部分,士卒,大約在萬人左右,全部是雍南,北港兩地的,補充兩地的壯丁。水師之中也退役一些士卒,鼓勵他們在駐地娶媳婦,然後舉家遷往東雍呂宋等地,補充人口。
然後又從各地徵召士卒,補充缺額,這種整頓規模並不小,而且不僅僅這些,朱厚煌也決定,對東雍所有軍隊進行休假制度。
將讓軍隊分批迴東雍休假,也算是緩解東雍人力缺口的一種策略。
朱厚煌也責令少府購買女子,在東雍發賣。
雖然有一些不人道,在現代這種人販子能被罵成狗,但是在這個時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整個嘉靖三年,朱厚煌什麼也沒有做,就做了這些事情。
他就是與民休息,休養生息。
效果怎麼樣,朱厚煌也不大清楚,但是從東雍百姓出生數量來看,嘉靖三年,是東雍出生數量爆發的第一年。
從那一年之後,東雍百姓生育率開始暴漲。
不知不覺之間,朱厚煌數年的辛苦,徹底將東雍轉化爲熟地了。百姓也安心生活,將東雍當做的故鄉。
不過,這種暴漲,對朱厚煌來說,在幾十年之後,才能轉化爲國力。
朱厚煌這一年來,那也不去,就在大員,處理事務,教育平安。
他在自己辦公之處東側,專門爲平安開闢教室,讓朱裕來教授平安,主要是兩門功課,就是語文,與數學,如果轉化成這個時代的話,就是小學,與算術。
所謂小學是與大學相對,大學是什麼,大學就是指經義,諸子百家都屬於大學,而小學是什麼,就是字形,字義,讀書,語氣,乃至對仗,等等都屬於小學。
朱裕雖然在經義上不如很多人,但是教授平安功課還是可以的。
當然朱厚煌還有重要的一門課,就是朱厚煌親自教授的,就是體驗民生疾苦,朱厚煌每每一有時間,就帶着平安,四處轉悠,讓平安看看下層百姓的生活,甚至有數日,還渡海到福建,看看福建下層百姓的生活,與東雍有什麼異同。
不過,即便是這樣,東雍的勢力,也不是沒有絲毫擴張的。
嘉靖三年之中,占城內附算是朱厚煌最大的收穫。
占城內附,是俞大猷與阮潤臣的功勞。
占城王本來與東雍交情不錯,但是在安南之戰之後,站錯了隊,一直惶恐不安,阮潤臣派出了好幾波說客,讓占城王請求內附。與安南一樣。
朱厚煌商議之後,派出了鄭綏作爲占城國相。
不過占城與安南不同。
安南作爲中國失地,很多地方風俗習慣都與廣西一帶相差不大,可以說在安南用中國政策,只要稍稍修改就能推行下去,因爲很多東西黎聖宗就已經處理過了,黎氏歷代君主的改革,本身就是一種逐漸漢化的過程。
但是占城與安南不同。
就占城的風俗習慣來看,他更偏向印度那邊的,受到印度的影響了。
所以占城社會結構之上,與印度偏差不大,想在這裡直接複製安南那種安南國相掌管一切,安南國君不過是一個傀儡的模式,不大可能實現了。
朱厚煌給鄭綏很大支持,將原本占城營劃給了鄭綏,有軍隊撐腰,鄭綏事情就好做一些。
朱厚煌對鄭綏是寄以厚望了。
他不僅僅希望鄭綏能夠牢牢的將佔城綁上東雍的戰車,爲東雍提供人力物力,還希望鄭綏完成另一件事情的前期準備,那就是佔據湄公河下游。
湄公河下游是世界著名的稻米產區,是世界級別的大糧倉,朱厚煌早就想收攏到袖中了,只是想不出什麼名頭。
畢竟這一塊地方是真臘的,朱厚煌不能五罪而伐,所以朱厚煌派鄭綏就近辦的事情就是看看能不能以外交手段,將這一片土地儘可能弄到手裡。畢竟朱厚煌記得這一片土地在後世好像是以公主陪嫁的形式劃給了安南的。
如果真臘將這塊土地當陪嫁,朱厚煌就是當種-馬也認了。
不過,歷史有很多內幕,你看到很多時候只是表象,誰知道後面有什麼暗箱操作,所以朱厚煌不指望能這個套路弄到手。
所以讓鄭綏做好準備。
數年之內,朱厚煌都要修養生息,鎮之以靜,除卻星城的修建,與呂宋的甘蔗種植園之外,沒有其他大工程,朱厚煌也不會輕易動兵的。
不過,朱厚煌覺得自己可以動手的時候,鄭綏必須立即拿出理由來。
反正占城與真臘之間,也不是多和睦的。
對鄭綏本人來說,對這個任命還是非常滿意的。
鄭綏在安南征戰的時候,是東雍留守,的確是位高權重,但是等大戰一結束,朱厚煌,王陽明等一紛紛迴歸之後。
鄭綏立即發現,他的東雍留守的權力被不知不覺之間侵佔完了。
所謂前生作惡,今生附郭,惡貫滿盈,附郭省城。而鄭綏在東雍體系裡的尷尬,比附郭省城也相差不大了。
上擠下壓,根本沒有什麼施展報復的空間。
所以一讓他出任占城國相之後,他立即高興起來,然後高高興興的去了占城,決心在占城做出一番事業來。
占城雖然有不少困難,但是總比在東雍這樣不上不下的好嗎?
沒有那麼的軍費開支,吳行之的臉色也漸漸的好了,已經白了的頭髮卻是養不過來了,不過吳行之決心與少府打官司了。
不是因爲別的,就是有財政上的劃分。
吳行之早已正位東雍的財相,所有賦稅都從吳行之這裡過。
吳行之掌管東雍財政,但是是收穫卻是有限的很。所謂田稅,除卻東雍兩府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新開之地,在減免之列。
東雍本地的皇糧國稅,不過幾十萬石,堪堪能支撐各級官員的俸祿,吳行之收入的大頭,在於長崎,琉球,澎湖,峴港,馬六甲,星城,港口的關稅,每一年少說在百萬之上。
但是他支出也多,所有文官體系俸祿。
要知道朱厚煌對百官寬厚,對官員的俸祿定的不底,比如王陽明,許鬆,戚景通,等三人,作爲長史府,少府,樞密院的首領,所以他的俸祿都在萬兩之上,下面官員都依次遞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