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水手在船艙外出聲稟道:“稟東主,木山六郎帶着幾名浪人前來,另一名浪人稱陳少俠爲主公,要求面見陳少
俠,是否讓他們上船。”
王東海看向陳瀚問道:“陳少俠收留這些浪人在身邊,莫非陳少俠也有縱橫四海之心,若真如此,我王東海定當鼎
力支持陳少俠。”
“都是他們自願追隨我”陳瀚聽着王東海慫恿,你們一個個都想讓老子去當海盜,似乎很有錢途嘛,一個個前赴後
繼,老子纔不願去當海盜禍害商旅百姓,我是有底線的人。
陳瀚朝着王東海躬手相謝道:“多謝王東主擡愛,我這人一向灑脫慣了,胸無大志。”
“陳少俠少年英雄,一路北來,令東瀛豪傑盡折腰,甘願臣服追隨。陳少俠若有此心,必當縱橫四海,無人能敵。
”陳瀚偌真有心做海盜,必將會壓制李旦,對自己日後往來日本大大有利。
王東海不斷鼓動慫恿着陳瀚,揮手遙指東方道:“就是這東瀛也有陳少俠一席之地,豐臣秀吉也不過是鐵炮輕足出
生,不也是依仗着強大武力方能使各地大名臣服。”
林阿嬌聽着王東海對陳瀚的一番吹捧,看向陳瀚的雙眸中充滿崇拜之意,追問道:“海叔說得對,你不是說這才只
是開始嗎,你當真有此雄心壯志啊?”
“我,我都說了我胸無大志。”陳瀚被兩人逼急了,自己有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嗎,見林阿嬌一臉崇拜之態望着自己
:“你盯着我看幹嘛,我很帥對嗎?你個腦殘粉。”
“嗯嗯”林阿嬌點頭贊同道:“我再也不叫你死瘸子了,我以後叫你阿瀚。”
“我們關係沒有這麼親密吧”陳瀚傻眼了,腹黑女漢子裝逼真是令人感覺到隨時都會被溫柔一刀。
林阿嬌溫聲細語責問道:“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這畫風不對啊,陳瀚恍然大悟道:“我當然記得”
王東海聽着兩人嘀咕着,起身拉開艙門出艙來吩咐道:“讓他們上船來,不許隨意亂走。”
“是”
陳瀚同林阿嬌也跟着走出來,見木山六郎同松田一郎帶着幾名浪人上福船來,當即吩咐道:“都還愣着幹嘛,還不
快幫忙幹活。”
“嗨”木山六郎同松田一郎躬身領命帶着幾名浪人幫着卸貨
陳瀚朝着木山六郎吩咐道:“木山六郎,你過來。”
木山六郎快步過來躬身一禮道:“主公有何吩咐”
“去王家宅院將陳沖那頭大黑怪給我帶來”
“嗨”木山六郎領命離去
沒過多久,木山六郎帶着高大雄壯的陳沖出現在碼頭,矮瘦的木山六郎在前,猶如龐然大物般的陳沖在後,兩人一
前一後呈鮮明對比,彷彿泰山壓頂之勢。
木山六郎帶着陳沖上福船來稟道:“主公,陳沖已帶到。”
“你去忙吧”陳瀚吩咐完看向陳沖問道:“聽說你很能吃很能睡啊”
陳沖眨了眨眼皮慢條斯理道:“俺剛被那倭人吵醒,大俠叫俺來有啥事啊。”
“確實有事”陳瀚吩咐道:“隨我到船頭來”
陳沖跟着陳瀚來到船頭,陳瀚看向李旦宅院方向問道:“你是如何跟隨隨李旦的”
“俺逃到東瀛平戶來,在平戶城打傷了幾名松浦武士,是李東主替俺打點關係才脫困,自那以後,俺就跟着李東主
了。”陳沖見陳瀚盯着自己問道:“大俠問俺這事幹啥啊”
“你爲何會逃到東瀛來?”
“惡霸鄉紳霸佔俺家土地,俺爹去州衙告狀,沒想到惡霸鄉紳買通州衙狗官活活將俺爹打殘。”陳沖一臉淒涼淚下
道:“俺爹回到家中沒過幾日就傷重不治死了,
俺同俺娘去惡霸鄉紳家討要說法,惡霸鄉紳指使惡奴將俺娘打死,俺殺了惡霸鄉紳一家,安葬了俺爹孃就逃了出來
,又害怕被官府抓捕,只好一路逃到東瀛來。”
陳瀚安慰陳沖道:“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早晚有一天我會帶你衣錦還鄉,洗清冤屈,節哀順變吧
。”
陳沖揮袖拭淚道:“謝大俠”
“李旦曾助你脫困,你爲何放棄李旦追隨我。”
陳沖解釋道:“俺幫李旦殺過不少人,早已報答完他的恩情。李旦陰險狡詐,大俠光明磊落,俺敗在大俠手下,心
服口服,俺以後誓死追隨大俠,絕無二心。”
“李旦陰險狡詐我已經見識過”陳瀚問道:“你與他身邊的林三郎關係如何,林三郎看起來沉默寡言,似乎隱藏很
深,對吧。”
“那廝就是根木頭,俺也很少同那廝說話。”陳沖對林三郎的評價就是根會動的人形木頭:“俺倒是見過那廝與李
旦切磋武藝,那廝劍術很不錯,不過不是大俠你對手。”
陳瀚又問道:“他在爲李旦做何事”
“那廝一向神出鬼沒,悄無聲息,就跟鬼魂似的。”陳沖對林三郎的鬼魅般身影很是反感道:“那廝經常單獨去見
李旦”
林三郎應該是在爲李旦刺探情報消息,陳瀚對陳沖吩咐一陣道:“……,你馬上按照我說的去做。”
“俺不會撒謊啊”陳沖很是爲難道:“要不俺找到那廝帶他來見大俠,大俠自己問那廝豈不更好。”
“你真是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笨熊啊。”陳翰一臉無語吩咐道:“按照我說的去辦,不會撒謊也要學會撒謊,
還不快去。”陳瀚一副要揍人
“俺這就去”陳沖嚇得一溜煙跑下船去
陳沖剛跑進川內浦住宅區,林三郎猶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陳沖面前陰沉着臉怒喝道:“陳刀疤,哪裡去。”
“俺說林三郎,你這廝咋又跟鬼似的,一天到晚瞎晃悠。”陳沖沒好氣道:“俺正要找你呢?”
“你找我”林三郎有些驚訝沒好臉色道:“貪生怕死之輩”
“你懂啥,俺這是啥鳥擇木而息,俺也是擇主而事嘛。”陳沖大大咧咧不滿辯解道:“俺這叫有眼光,也不看看你
整天跟個木樁子似的,不是俺說你啊,你就是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木樁。”陳沖直接將陳瀚罵人的話套用複製了
林三郎氣得臉色鐵青喝問道:“說,你找我何事。”
“俺找你啥事來着”陳沖想了片刻後道:“瞧俺這記性,俺是來找你喝酒,還是喝酒好啊,喝醉好睡覺。”
“你就知道睡”林三郎沒好氣翻着白眼道:“除了吃喝,你還能幹嗎?”
“俺會殺人啊”陳沖摸着腰間大刀自信十足道:“俺的刀下鬼可不少咧”
“東主當初怎麼會把你種人招募進來”
“你咋說話咧”陳沖一對牛眼瞪着林三郎不滿道:“信不信俺揍你”
林三郎冷笑道:“就憑你也是我的對手”話剛說完,一記老拳朝着林三郎左臉襲來,頃刻間林三郎左臉紅腫起來。
陳沖先下手爲強,轉身就跑。
林三郎被打懵了,反應過來之時,陳沖已經跑出老遠了,林三郎喝罵道:“陳刀疤,你給我站住,我非弄死你不可
。”
“俺可沒下狠手,俺可顧着情分咧。”陳沖一邊跑,一邊解釋道:“有種找俺主公去”
林三郎追着陳沖跑到碼頭上來,陳沖早已竄上了福船。
陳瀚帶着陳沖從船艙走了出來見林三郎在後怒氣衝衝趕來,木山六郎、松田一郎兩人手握腰間配刀緊跟在陳瀚身後
寸步不離。
林三郎在碼頭上朝着陳瀚問道:“陳少俠,你手下陳刀疤方纔襲擊我,還請你給我個說法。”
陳瀚看向陳沖問道:“怎麼回事”
“那廝方纔罵俺,俺氣不過揍了他一拳。”陳沖解釋道:“俺可還顧着情分,沒下狠手。”
陳瀚看向林三郎不滿問道:“你要我給你什麼說法”
“怎麼,陳少俠是想袒護手下嗎?”林三郎氣憤不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只好刀劍說話了。”
“我也正想會會你,請。”陳瀚對自己自信心爆棚,決定找這傢伙比試一番,順便還能借鑑一二。
林三郎從碼頭上一躍而起跳上福船甲板來,引得碼頭上一片喝彩聲:“好功夫”
木山六郎不以爲意道:“與我們主公相比起來還相差甚遠”一旁的松田一郎卻是一言不發
林三郎頗有不悅道:“如此說來,我定要好生領教陳少俠的武藝了。”
“豈敢”陳瀚向林三郎提議道:“我們此番並非是要拼過你死我活,不過是切磋武藝,當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你意下如何。”
對方武功深不可測,林三郎也很擔心,當下贊同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一決勝負就好,萬不可傷人。”
陳沖大大咧咧附和道:“俺主公說得對,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林三郎只是與主公切磋武藝罷了。”
林三郎取下寶劍,嘩啦一聲長劍出鞘,動作很快,一氣呵成,看向陳瀚恭請道:“陳少俠,出劍吧。”
陳瀚被林三郎一氣呵成的拔劍出鞘之勢震撼不已,高手啊,完了,這次打腫臉充胖子遇到行家了,還好自己聰明,
事先聲明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輸了並不可怕,就怕連小命都輸沒了。
‘嘩啦’陳瀚慢條斯理拔出劍來,裝出一副毫不在意模樣。
林三郎對陳瀚拔劍舉動頗爲不滿,竟如此輕視自己,看來對方武功已經出神入化了,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應戰,林
三郎決定先發制人試探陳瀚的劍法:“看劍”一道銀白劍光掠影襲來
陳瀚被林三郎的先發制人,快入靈蛇的劍影嚇一大跳,就差沒喊出‘我還沒準備好’,陳瀚慌忙揮劍相迎,出劍速
木山六郎大讚道:“喲西,主公必勝,主公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