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啓航同陳沖追殺着倭軍倭寇朝着東面的淨慈寺一帶殺來,淨慈寺鐘聲接連不斷撞響‘咚咚……’
聞訊四下合圍趕來的各路大軍將大村純宜一夥兩千倭軍倭寇逼到淨慈寺北面不到五十米高的夕照山上,杭州官軍鄉勇協同義軍將夕照山四周水陸圍得水泄不通。
**上的雷峰塔在嘉靖年間倭寇圍攻杭州城時懷疑雷峰塔藏有伏兵縱火焚塔,大村純宜站在僅剩磚砌塔身的雷峰塔前,望着通體赤紅,一派蒼涼的雷峰塔感到一臉絕望。
所有倭軍倭寇殘兵敗將看着四下合圍的大明各路兵馬將整個夕照山圍得水泄不通紛紛一片絕望之色,大村純宜自知必死無疑,看向四周的倭軍倭寇歇斯底里道:“我們無路可退,明國人是不會放過我們,與明國軍隊拼了。”
“與明國軍隊拼了”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困獸猶鬥的倭軍倭寇被逼得瘋狂了。
陳瀚剛從嶽王廟沿着蘇堤趕到淨慈寺外,聽着夕照山上的倭軍倭寇一片狂呼鳥吼聲,陳瀚正欲下令大軍一舉殲滅倭軍倭寇。
一騎隨後從蘇堤飛奔而至疾呼道:“部堂大人有令,爲防倭寇作困獸猶鬥,命東番兵暫且圍而不攻,待京營大軍趕到再一舉剿滅倭寇。”
“謹遵部堂大人軍令”陳瀚自是明白宋應昌爲何會下達這道軍令,欣然領命道:“請部堂大人放心,倭軍倭寇已是插翅難逃。”
陳瀚隨即朝着下令道:“傳令下去,暫且圍而不攻。”
幾名傳令兵領命前去傳達軍令高呼道:“主公大人有令,暫且圍而不攻。”
“什麼,圍而不攻。”義軍衆將聞言深感驚訝,倭軍倭寇已是窮途末路,主公卻下令圍而不攻,衆將紛紛懷疑主公意欲何爲?
陳沖跑來問道:“主公咋下令圍而不攻?”
“宋部堂有令,命我大軍圍而不攻,待京營大軍趕來再一舉剿滅倭寇。”陳瀚提醒道:“何況倭軍倭寇已是窮途末路,強攻必會使其困獸猶鬥,我義軍豈不損失慘重,如此出力不討好之事還是讓京營那幫混蛋上吧。”
陳沖欣然贊同道:“主公說得對,那俺也不當先鋒了。”
陳大虎前來詢問道:“陳守備爲何下令停止進攻,我鄉勇都已準備好衝殺上山去,一舉殺光倭寇。”
“宋部堂軍令命我暫且圍而不攻,倭軍倭寇已是窮途末路,強攻必會使其困獸猶鬥。”陳瀚看向陳大虎提醒道:“貿然進攻只會損失慘重,還是等京營大軍趕來再發起進攻,一舉殲滅倭軍倭寇。”
“是”陳大虎聞言恍然大悟,自己雖想帶着鄉勇建功,可夕照山上的倭寇可不是那麼好一舉剿滅的。
陳大虎目光看向陳瀚身後躲躲閃閃的陳婉鈺沉聲吩咐道:“你還躲,還不快出來。”
陳婉鈺冒了出來解釋道:“爹,我腳剛好就跟着將軍追殺倭寇趕來了。”
陳大虎沒好氣吩咐道:“還不快過來”
“是,爹”陳婉鈺低頭不敢直視父親陳大虎威嚴十足的目光
大批京營大軍正從杭州城西清波門方向趕來,分別由三員營帥帶着前來。
後陣趕來一大批總督儀仗隊,京營將士紛紛讓出一條道來,浙直總督宋應昌見淨慈寺外大軍雲集,朝着迎上來的一衆京營將領下令道:“京營大軍立即接防,拿下夕照山。”
“遵命”一衆京營將領紛紛領命帶着三大營將士前去與杭州官兵鄉勇義軍換防準備進攻
義軍及杭州官兵鄉勇紛紛怨聲載道撤退下來,在外圍以做預備隊,只有西湖上義軍水師及杭州官兵划着畫舫圍堵夕照山北面水路。
朱應槐、徐廷輔、張元德各率一營京兵兵分三路準備發起進攻,滿腔怒火的宋應昌高呼下令道:“進攻,拿下夕照山,一舉剿滅倭寇。”
“衝啊”整個夕照山喊殺聲震天,三路京兵衝鋒卻並不賣力。自從俺答封貢以來,京營已有二十年未上戰場,京營軍紀鬆弛,營帥貪殘無能,京營戰鬥力每況愈下。
京營將士在浙直總督宋應昌親自督戰下紛紛硬着頭皮朝着盤踞在夕照山上的倭軍倭寇發起仰攻,喊殺聲震天,卻是不肯奮勇衝殺:“衝啊,殺光倭寇。”
大村彥次郎看着蜂擁衝到半山腰的明軍將士都不願繼續衝殺上來,大村彥次郎揮着武士刀高呼鳥叫下令道:“殺給給”
‘砰砰……’山上山下頓時槍聲大作,鉛彈箭矢橫飛,雙方將士慘呼聲不斷響起:“啊啊……”
大村純宜歇斯底里狂呼:“殺給給”
“嗨”一衆倭軍倭寇將領紛紛狂呼鳥吼道:“殺給給”
京營強攻遭到夕照山遭到山上困獸猶鬥的倭軍倭寇瘋狂反擊,畏敵不前的京營將士頓時死傷慘重,開始有京營將士敗退逃下山來。
宋應昌看着進攻的京營將士死傷慘重還被趕得落荒而逃下來,氣得破口大罵道:“一羣廢物,都給老夫衝上去,膽敢後撤者斬。”
“可惡的宋老兒這是想讓我們去送死啊,他孃的這是在報復我們京營啊。”京營將士一片怨聲載道硬着頭皮強攻,更是咒罵聲一片:“宋老兒給老子等着,早晚收拾你個狗孃養的老東西。”
宋應昌看着攻山失利的京營大軍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想將功贖罪,看老夫怎麼收拾你們,當即朝着身邊親兵下令道:“隨老夫親自督戰剿滅倭寇”
“是”數十名親兵跟着宋應昌坐鎮淨慈寺外夕照山下青石板路上督戰
陳瀚帶着義軍衆將士撤退到蘇堤一帶,開始安營扎帳,杭州官兵及陳大虎父子率鄉勇奉命撤退到杭州西城牆下駐守,觀望京營大軍攻打夕照山上的倭軍倭寇。
朱應槐、徐廷輔、張元德三人硬着頭皮指揮京營大軍對不到五十米高的夕照山發起仰攻,京營將士扛着盾牌不斷被逼着衝殺上去,畏敵不前毫無戰鬥意志京營將士遭到倭軍倭寇密集的鉛彈箭矢射擊,慌亂之中更是死傷慘重。
“都督大人,不能再攻了,我們五軍營弟兄死傷不下數百人。”負責從南南面進攻的五軍營更是死傷慘重,幾名五軍營將領忙向朱應槐哀求撤退:“請都督大人下令撤軍吧”
“對,我們五軍營必須撤軍,不能中了宋老兒奸計。”五軍營將領無不對宋應昌痛恨不已道:“宋老兒就是想報復我們京營才逼着我們出戰,都督大人,我們五軍營再拼下去怕是所有弟兄都得交代在杭州了。”
朱應槐豈有不知宋部堂對京營的態度大變,也不知是那幫混蛋竟將宋部堂府邸都給縱火燒了,宋部堂能不恨京營大軍嗎?真是自討苦吃。
朱應槐見衆將目光都看向自己,當即吩咐道:“宋部堂親自在淨慈寺外督戰,萬不可撤退,按老規矩辦事。”
“標下明白”幾名五軍營將領瞬間秒懂
徐廷輔率領的兩千神機營攻打夕照山東面的青白山莊,張元德率三千營從夕照山西面進攻,都遭到夕照山上的倭軍倭寇瘋狂反擊,京營大軍敷衍了事攻打一陣後都放棄進攻,只有零星放銃交戰聲。
陳瀚同衆將站在蘇堤上觀戰,聽着越來越稀疏的槍聲,深感疑惑道:“京營這麼快就殺光倭軍倭寇了嗎?”
鄭海濤走過來彙報道:“稟主公,京兵還未攻上山去,怕是都不想再進攻了。”
“一羣廢物,就知道禍害百姓。”陳瀚隨即問道:“宋部堂是何態度?”
“宋部堂親自督京營進攻,京營大軍都沒敢撤退。”鄭海濤深感自得道:“想不到宋部堂如此痛恨經營亂軍,下令京營與爲禍浙直倭軍倭寇拼命。”
陳瀚看了鄭海濤一眼嘆道:“京營軍紀鬆弛,縱火焚燒宋部堂府邸,宋部堂豈能不恨京營。”
“主公言之有理”鄭海濤對主公用計讓宋應昌憎恨京營,逼迫京營與倭軍倭寇拼命真是大快人心,頗感遺憾道:“只可惜京營戰力低下,更是畏敵不前。”
陳瀚冷笑道:“不急,就讓京營跟倭軍倭寇耗着吧,倒要看看宋部堂會讓他們耗多久。”
浙江巡撫常居敬也帶着浙江文武紛紛趕到清波門觀戰,見京營發動一陣攻勢後沒了動靜,常居敬隨即吩咐道道:“傳令駱尚志率五千大軍協助京營一舉剿滅夕照山倭寇”
“是”棋牌官領命下城去
駱尚志帶着五千浙兵鄉勇大軍趕來淨慈寺朝着正在督戰的宋應昌單膝跪拜見禮道:“浙江參將駱尚志參見部堂大人”
“駱參將免禮”宋應昌對手下京營大軍畏敵不前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個都是敷衍了事作戰,宋應昌老臉有些掛不住,隨即吩咐道:“傳令東番守備陳瀚率東番兵協助京營一舉剿滅夕照山上倭寇”
“是”棋牌官領命朝西邊蘇堤趕去傳達軍令
陳瀚接到軍令後欣然率兵趕來聽候差遣,朝着宋應昌單膝跪拜見禮道:“東番守備陳瀚參見部堂大人”
宋應昌對陳瀚積極配合服從軍令深感滿意,不對比不知道傷害,看看手下這幫京營**都幹了些什麼事,禍害百姓倒是在行,上陣殺敵一個個都敷衍了事:“陳守備驍勇善戰,忠勇可嘉,老夫早有耳聞,陳守備同駱參將領兵協助京營一舉剿滅倭寇。”
“遵命”陳瀚同駱尚志領命起身
陳瀚隨即下令道:“迫擊炮隊出戰”
“是”秦勇領命朝着身後一衆迫擊炮隊揮手下令道:“備戰”
迫擊炮隊將士擡着炮擊炮小跑着趕到淨慈寺前一字排開放下迫擊炮,秦勇忙上前稟報道:“啓稟主公,迫擊炮隊已就位。”
“很好”陳瀚看向宋應昌道:“啓稟宋部堂,我東番稟迫擊炮隊已就位,請宋部堂下令一舉殲滅倭軍倭寇。”
宋應昌看着陳瀚下令東番兵扛來百餘門類似虎蹲炮的小炮排列在淨慈寺前,看向陳瀚問道:“此炮可是虎蹲炮,威力如何?”
秦勇指揮着迫擊炮隊將士放火藥包炮彈,用跳眼法調準轟炸角度,隨即稟報道:“稟主公,迫擊炮隊準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