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在平壤府部署安排好北方軍政事務後,率六萬大軍南下黃州府、海州府,沈有容率五萬北伐大軍擊敗侵朝日軍殘兵敗將及建州兵殺入咸鏡道的捷報頻頻傳來。
軍政法監三院一司派出文官武將對半島各府縣加強統治,整個半島各府逐漸趨於平定,各地豪族、富商、大戶紛紛遷往北都九州城、中都臺海城,半島各府不穩定因素被大肆削弱。
結束戰亂後的半島各府縣人口大減,戰前朝鮮李氏王朝人口有七百五十萬左右,接連戰亂過後人口大量死亡、逃亡、遷徙,降至五百萬左右,六道田地大量荒蕪,無主之地更多。恢復生產,維持半島各府縣穩定成爲當前首要任務。
政務院頒佈政令,廢除奴籍制度,每人分發田地二十畝,得到低賤奴僕及廣大百姓衷心支持。陳瀚下令從臺海及大明沿海各地移民五十萬渡海遷徙到半島各府縣,加強對半島各府縣鞏固統治,同時增加人口,恢復生產。
開城府在原行政區劃上大爲增強,下轄十六州縣,陳瀚有意削弱漢城府的政治影響下擴大開城府區劃。漢城府自從遭到侵朝日軍敗退焚城後,加上政治上有意削弱,漢城府地位一落千丈。
開城位於臨津江與禮成江之間地勢平坦的丘陵中低地上,多松林,因此被稱爲鬆都、鬆嶽、鬆京、開京,開城近郊所產高麗蔘馳名天下。
源信義奉命率五千大軍駐守開城府,陳瀚南下即將抵達開城府的消息早已有騎使率先前來通報,源信義帶着一千餘將士在開城府城西十里外的山谷松林官道中相迎。
徐義勇(小野義勇)率一萬餘先鋒大軍在前趕來開道,源信義帶着數十名文武迎上前去問道:“忠順君,不知大駕已到何處?”
徐義勇見源信義帶着一千餘開城府駐軍將士出城十里來相迎,開城府二十幾名大小官員也跟着在一旁恭候着,回道:“大駕已過金川縣(金川郡),興平君與衆文武出城十里相迎,城中可還太平?”
“城中一切都很太平”源信義隨即問道:“忠順君可是要先行入城”
“正是”徐義勇當即下令道:“衆將士隨我先行入城駐防”
“標下得令”一衆將領紛紛下令道:“快跟上”
源信義看着徐義勇帶着一萬餘大軍朝着府城趕去,朝着身邊心腹家臣吩咐道:“快去把城西大門附近將士都掉來”
“嗨”家臣領命打馬朝着城西大門趕去
金川縣至開城府之間多是連綿起伏的羣山,六萬大軍沿着禮成江東岸地勢平坦的官道南下趕往開城府,浩浩蕩蕩的大軍隊伍從開城府西南開豐縣沿着河谷平原向東趕來。
前方一名禁衛軍將領飛馬趕來翻身下馬來到寬大的鑾輿外稟報道:“報,啓稟殿下,興平君率開城府文武將士千餘人已在城西十里外相迎。”
鑾輿中一襲緋色蟒袍的陳瀚正看着一堆奏疏,當即吩咐道:“讓他們等着吧”
“是”禁衛軍將領領命忙翻身上馬趕去傳令
“殿下,賤妾好難受。”含嬌細語之聲在陳瀚耳旁響起,身着長帶垂落自然柔美的大紅赤古裡裙(襖裙)膚白貌美嬌媚動人的美人兒正在一旁研墨,一張白裡透紅的瓜子臉楚楚動人。
陳瀚寬慰着暈車的李億祺之女李妍熙道:“再忍一會,馬上就到開城府了,等到了開城王宮歇息數日後再南下。”
“賤妾謝殿下”李妍熙隨即問道:“殿下,父親可要與我們一同回中都。”
“那是自然”陳瀚擁着溫柔體貼的李妍熙,對其寵愛有加。
陳玉進到鑾輿中來跪拜見禮,目光看向陳瀚身邊正得寵的李妍熙一副嬌柔之態,頗爲不悅,忙稟道:“啓稟殿下,前方山谷松林中道路狹窄,源信義同開城府官員及一千將士在此相迎。”
陳瀚當即吩咐道:“知道了,先回你車中去吧。”
“是”陳玉領命看了一眼陳瀚身旁的李妍熙,隨即告退出鑾輿。
李妍熙看着離去的陳玉不懷善意的目光道:“殿下,她……”
“她跟你不一樣”陳瀚隨即吩咐道:“停車”
鑾輿隨即停下,身後十幾輛相似馬車緊跟着停下,馬車附近的禁衛軍忙加強防禦,來回走動戒備。
源信義見西南平原官道上的鑾輿隊伍正趕來,忙朝着手下將士下令道:“大駕已到,準備迎駕。”
“嗨”一千餘將士紛紛領命響應
二十幾名開城府大小官員也跟着源信義迎上前去,被禁衛軍阻擋在鑾輿外不得靠近,源信義同開城府官員在路旁單膝跪拜恭迎道:“臣等恭迎殿下駕臨開城府”
鑾輿內陳瀚出聲吩咐道:“平身”
“謝殿下”一衆開城府文武紛紛相謝起身
源信義目光緊盯着鑾輿及幾輛隨從車駕在禁衛軍護衛下進入山口最狹窄之處,突然拔出腰間武士刀狂呼下令道:“擴多(行動)、醒過(進攻)”
“駝子你給”一千餘迎駕將士突然紛紛拔出武士刀,揮着長槍,端着鐵炮朝着鑾輿衝殺上去。
面對開城府一千餘駐軍突然反叛攻擊鑾輿,禁衛軍將士迅速臨陣應變,王旭高呼下道:“掩護,放銃、放箭”
源信義狂呼鳥叫下令道:“殺給給”
雙方銃兵、弓兵紛紛朝着對方射擊‘砰砰……、嗖嗖……’頓時鉛彈箭矢交織橫飛,禁衛軍迅速從鑾輿車駕上拿出盾牌掩護,傷亡較小。
源信義手下一千餘叛軍頓時死傷慘重,雙方在山谷松林官道中展開激戰,隨着槍聲響起,埋伏在南北兩面山嶺上松林中的兩千餘叛軍也跟着衝殺下來,整個山谷內頓時一片混戰,雙方衝殺在一起。
“駝子你給”源信義狂呼下令帶着大批叛軍直奔向鑾輿衝殺而來。
沈飛帶着特戰團隨即佔據山谷兩山山嶺,居高臨下開槍射殺叛軍將領‘砰砰……’隨着槍聲不斷響起,叛軍將領接連不斷倒下。
“保護主公”源信義身邊的家臣武士紛紛疾呼扛着從禁衛軍手中搶奪過來的盾牌掩護着源信義。
山谷外一騎飛奔而至疾呼傳令道:“殿下有令,活捉叛賊源信義,其餘叛軍將士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八嘎”源信義聞言氣憤不已,深知自己中計了,當即狂呼鳥叫道:“駝子你給,殺給給”
山谷外鄭彥武正帶着炮營趕來參戰,炮營將士紛紛扛着迫擊炮在山口外一字排開,忙着測距、調校備戰。
鄭彥武一聲令下道:“放”
‘轟轟……’呼嘯而至的實心炮彈直撲向被圍堵在山谷中的兩千源信義叛軍襲來,叛軍陣中頓時被炸得死傷一片,慘呼聲不絕於耳:“啊啊……”
一衆浪人叛軍紛紛伏地跪拜請降求饒道:“我們願降,我們願降,別殺我們。”
王旭帶着禁衛軍衝殺上去將所有降俘一一制服住,沈飛也帶着特戰團衝殺下山來,衝殺進叛軍陣中,殺得負隅頑抗的叛軍屍橫遍地:“隨我殺光叛軍,殺”
“殺”一千餘特戰團將士殺得叛軍膽顫心驚
源信義在百餘名心腹家臣武士護衛着,一臉不甘心,雙手緊握着血跡斑斑的武士刀疾呼道:“駝子你給”
“給我殺”沈飛帶着特戰團衝殺上去,大呼道:“活捉叛賊源信義”
源信義揮着武士刀朝着衝殺上來的沈飛劈來,沈飛揮刀相迎,看着瘋狂的源信義喝問:“叛賊,爲何背叛殿下?”
“八嘎”源信義怒罵道:“殿下欲亡日本,我乃源氏後裔,豈會坐視不理。”
“果然是京都那幫老狐狸在利用你這個蠢貨”沈飛揮刀對源信義發起凌厲攻勢,‘噗嗤’源信義被身後禁衛軍長槍刺穿,沈飛看着源信義斥責道:“殿下早已對你們的陰謀瞭若指掌,就等着你們這幫跳樑小醜主動跳出來。”
“納尼?”源信義頓時猶如泄氣的皮球,手中武士刀掉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道:“收噶”
“不錯”一襲緋色蟒袍的陳瀚在陳玉帶着一衆伊賀忍者禁衛軍護衛着前來,陳瀚看着一場叛亂混戰下來死傷不下兩三千將士。
陳瀚目光盯着源信義怒斥道:“京都那幫老狐狸自以爲棋高一着,想用對付織田信長的辦法故技重施對付我,以爲我會是織田信長第二嗎?”
源信義氣若游絲冷笑道:“殿下會成爲織田信長第二,不止我一人會反叛,整個日本都將會反叛殿下。”
“是嗎?”陳瀚冷笑道:“可惜你是看不到了,你和明智光秀不過是棋子而已,明智光秀成功殺了織田信長,而你卻是一顆失敗的棋子。”
看着源信義沒了氣息,陳瀚當即下令道:“傳令下去,嚴密封鎖叛亂消息。”
“臣等遵命”一衆文武紛紛領命,二十幾名開城府官員被突發叛亂嚇得躲藏到松林中避禍。
‘嗖’一柄淬毒的六角手裡劍閃爍着耀眼的幽藍光芒朝着陳瀚迎面襲來
護衛在陳瀚身邊的陳玉疾呼道:“殿下小心,摁蒙”陳玉左手忙爲陳瀚擋住襲來的六角手裡劍
六角手裡劍射在陳玉左手腕上,大驚失色的陳瀚看着陳玉爲自己擋下致命一擊,看着陳玉手腕中毒變黑,慌忙拔出腰間佩劍,朝着陳玉左手揮來。
“啊”陳玉一聲慘呼,左手被陳瀚一劍砍斷,頓時劇痛難忍暈死過去。
反應過來的劉阿杰慌忙疾呼下令道:“保護殿下”
“禁衛軍護駕”王旭慌忙高呼下令道:“快抓住刺客”
沈飛看着那名扮作士兵的刺客正欲逃走,疾呼道:“隨我捉拿刺客”
“追誒給(追擊)”田川右衛門忙帶着伊賀忍者追殺上去
陳瀚抱着昏死過去的陳玉疾呼道:“軍醫,快傳軍醫救玉美人。”
“軍醫、軍醫……快傳軍醫”一衆文武紛紛護衛在陳瀚身邊,疾呼道:“快傳軍醫……快”
鄭月娘慌忙帶着幾名醫護營女兵趕來,看着陳瀚用蟒袍爲陳玉包紮斷臂止血,又將陳玉手臂包紮血,但還是血流不止,鄭月娘忙着從醫藥箱中取出止血藥物爲陳玉止血包紮。
“玉子,玉子你醒醒。”陳瀚看着懷中小臉蒼白無力的陳玉撕心裂肺呼喚道:“玉子,你快醒醒啊。”
“殿下”陳玉發出微弱的聲音:“妾……不能在侍奉殿下了,……殿下,伊賀就……交給殿下了。”
“玉子你不會死的”陳瀚看着虛弱的陳玉忙寬慰道:“你只是失血較多而已,你一定會挺過來的,玉子,你要堅持住,你還要給我生兒育女,我不准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