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一記大力重擊直接砸到了商洛的後腦勺,把他砸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巨靈神的肩膀上。
“誰人放的暗器!”
【好像不是暗器.我剛纔好像瞟見了,是個巨大的一個箱子。】
蜃氣好就是信號好。在蜃氣的涌動中,阿波羅尼婭從一團凝聚的水霧中化形了出來:
【哇,真是個大箱子!】
“你能看見我背後的東西了?你不是隻能從我的視野裡看見嗎?”
【我發現這蜃氣還挺好用的啊,竟然能把不在眼前的景觀折射到視野裡。甚至都不需要用眼睛看。】
“哦?是嗎?這麼好用?”商洛試着“感知”了一下蜃氣——他吸了一大口。
“好傢伙,還別說,這玩意兒確實好用。這個先放放,我先來看看是誰暗算我。”
【我說,這不對勁吧。】阿波羅尼婭的手在箱子上拂過,【這蜃氣伸手不見五指,誰能找到你的位置?而且如果真的要對你丟暗器,你應該有防備啊。】
“嘖,又是這樣。”商洛在自己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我的防禦機制是被動的,這就意味着只有對我有惡意的人我才能感知到。如果沒有惡意,沒有殺心,我就感知不到了。果然打鐵還得自身硬,回頭我得多練點主動放散神識的神通。”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低頭望向了那個大箱子——如果對方不是什麼刻意隱藏殺意的刺客,那似乎確實沒什麼惡意。
那箱子,四四方方,有衣櫃那麼大,看起來像是木頭。但是四面都看不到抽屜,顯然不是櫃子。甚至這材料雖然看起來像木頭,但肯肯定不是木頭,至少不是一般的木頭。
梆梆,聲音的前韻有些沉悶,但尾聲竟然“鳴響”了起來。這玩意兒不是一般的硬。
他敲了敲,這櫃子竟發出了金屬似的回聲。剛纔這個櫃子以天人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直接砸到了商洛的腦門,把他整個人都砸得踉蹌了幾步。而這“木頭”竟然沒有變形。
【這是建木嗎?】
“不像.可能是加工過的建木。也有可能是別的靈木。”
【這還用說嗎,你沒看到上面還貼了一張符?你揭下來就知道是誰了。】
“這誰啊,給我送東西不能直接說嗎,幹嘛砸我。要不是我腦殼硬,頭都要砸裂了。”他揭了符紙——
“嗯?三豐天師?您怎麼在這?”
“我不在這,這只是一道神念。”張三丰的影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這龍宮的蜃氣果然好用,隨便分出一道神念竟能化出真形來。你師傅也在我旁邊,他託我帶句話,這蜃氣有趣得緊,就是前任龍王看得更緊,急切下不得手。”
“那這一任看得不緊了?放鬆些了?”
“那不是,這一任想把蜃氣賣給我們。但他只想從東海到我們那拉一根輸氣管道,他掐着氣頭,讓我們按表給他付費。”
“還有這事嗎?那我要逼他把蜃氣交出來?”
“那倒也不用。”張三丰回道,“我們幾個意思是,買賣和仁義都可以有,龍宮也不是外人,付給他他還是會把錢花在我們的市場裡。就是這個價錢嘛,得談一談。正巧你在這,龍王也是少有的主動出手,要和徐福算總賬。你摸摸蜃氣的底細,方便我們日後和東海談價。”
“我好像有點數了”
“是嗎?那就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忽得,那身影閃爍了一下,“等等,這點分出來的神念答不了太複雜的問題。等你辦完了這的事,在你回畿內之前我與薩天師同你開個小會。”
“嗯,明白。”
“時間不多了我就長話短說。”他指着那劍匣,“劍就在裡面。本座迴天去也。”
“誒!等下,三豐天師!這匣子嚴絲合縫,到底怎麼用啊!”
“第一步,打開匣子。第二步,把劍拿出來。第三步,把匣子關上上上上——”
悠長的“上”字迴盪在空氣中。張三丰的影子慢慢消失,一點靈光直飛上天空,往東方去了。
“.”商洛默然看着面前的劍匣。只得朝着張天師飛走的地方遙遙拱手。
【你對着空氣說什麼呢?】
“我說這麼大一個玩意兒砸過來我怎麼沒反應。原來是薩師傅和三豐天師給我扔過來的劍匣,這裡頭就是我的劍了。剛纔揭下的符紙是個說明書,裡頭有三豐天師一道分出來的神念。現在已經回去了。”
【原來到了天師那個層次,他們可以把一部分自我切出來的嗎?還真是方便.那正好。】阿波羅尼婭搓了搓手,【這蜃氣真是好用,竟然可以把形體化出來。我也要來試試劍。所以這劍匣怎麼用來着?】
“第一步,打開匣子。”
【???】阿波羅尼婭回過頭來,【所以什麼都沒說是吧?第一步打開匣子,然後拿出來,再關上?】
“似乎是因爲,這蜃氣意外地讓三豐天師的神念化形了,所以消耗了太多的神念——不過,倒也不妨事。至少我知道這是個裝劍的匣子,而且可以打開,這就夠了。”
【嘖,這個倒確實。】
要不是有人說,他們倆怎麼也猜不出這裡面是裝了東西。比起匣子,這玩意兒看起來更像是厭勝之物,是用來鎮壓什麼邪祟的木樁子。
【所以,要打個電話問問開鎖的方式嗎?】
“你先試試,畢竟是公事。不過我估計打不通,因爲他們好像忙着去做什麼事了,要不然也不會只給說明書。”
【我且試試.回想一下,有關你的事只有天師們知道,而你直接能用個人通訊手段聯繫到的天師是薩師傅。誒,這裡還有呂祖的令牌呢,要不要打個令牌叫他?】
“算了算了算了。”商洛擺了擺手,“三句話的信息其實夠多了——這是個容器、這可以打開,這裡面有好東西。我覺得說這麼多已經夠具體了,問那麼密顯得我像個沒斷奶的寶寶似的,我也要面子的嘛。都說到這地步了,總不能每一步都伸手找人要具體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