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你一下,阿波羅尼婭小姐,你昨晚沒睡覺是吧?我記得你在和維多利亞吃什麼東西。維多利亞確實是還沒到睡覺的時間,但你怎麼還醒着?”
【我今天不睡了,我要出去玩!】
“這玩意兒一米八,好幾百斤,睡着了攤在地上可沒人能扶得起來你。”
“不要!”阿波羅尼婭直接用鍊金人的發音功能說話,“我要出去玩!”
“好。”商洛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你出去吧。”
“你不攔着我嗎?”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去哪裡。身上沒有帶一分錢,伱打算出去當街溜子是吧?”
“啊”沉思了一會兒,巨大的鋼鐵身軀踮着腳小跑過來,在商洛的沙發旁邊蹲下。
“幹嘛?”
“給我錢。”
“自己掙錢去。看看你旁邊那位。”
“給我錢吧!”她看着商洛
“好吧。”商洛伸手打開旁邊的抽屜——然後在阿波羅尼婭的熱切目光中,他拿出了5個錢,小小的一張紙票。
五個錢,紙幣的最小面額。
“好耶!”拿過5個錢的小小紙票,她一溜煙地跑出去了,“我出去玩啦!”
“.”法厄同在旁邊看着,“原來她那麼好滿足的這就只能買一瓶可樂吧,買兩瓶還差一個錢。”
“這種時候別和她硬來就行。我這個人是很開明的,合理的要求我當然可以滿足。”
“5個錢的要求還真是合理是吧不知道她能玩多久。”
“估摸着等她玩夠了就得回來了。”他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鐘,“我猜她十分鐘內就回來。等她回來我再去學校。”
“明天你們就要大考了。你不着急嗎?”
“着急什麼。我這都準備鬥法了,我自己着急也沒用,最多也就排查一下有哪些法器能用。我記得你也是明天吧?”
“後天。”法厄同答道,“後天我去國子監考試。”
“哦那加油。”商洛看着她,“你還是得真的考進去才行。因爲這邊只是暫時以‘質子’的級別來考覈你,也只是給了你考試的機會而已。能不能考得中得看你自己的。不過朝鮮王、琉球王那邊的子女都沒到年紀,今年就你一個。”
“我知道。放心,我畢竟是閉關過的。而且我們那邊也不是沒有考試,這點上我們和震旦都一樣,從小就在做學問,從小就在準備考試了。學問是羅馬人的第一要務。”
“因爲不學你真的背不下來‘電話簿’是吧?”
法厄同捂住了額頭:“精闢的回答維多利亞,她也被電話簿的厚度壓垮了。而且有一部分她還沒和你說:她說的電話簿的厚度,是她自己的筆記。而筆記,只能她自己看。實際上許多神秘不能以任何文字的形式流傳,她自己做筆記的時候都只能用暗語來記錄。她在學習這些知識的時候,只能口耳相傳。”
“這是老薩滿教小薩滿嗎?!”
“原理和性質上都很類似。神秘,就是這樣傳承的。所以亞歷山大的繆斯宮非常重要,羅馬人必須要去那裡接受古代賢人式的,口耳相傳的教育。他們必須掌握屬於自己的那部分秘密,然後去保守它。繆斯宮在之後還會繼續在賽博空間裡運行下去,培養新一代的守密人。然後.”
她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到時候,守密人們預計會以鍊金人的形態重新出現在陽光下。畢竟,大家都不想死。越是危險的工作,就越是需要通過替身來完成。”
“就這?這玩意兒現在能用?夢遊的時候能保守什麼秘密?”
“還需要改進。要不然維多利亞也不會穿着到陌生的環境來測試了——看起來在原地測試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後接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纔會失控。但他們大概可以調整到一個折衷的狀態:以記憶每日刷新的方式來抵抗鍊金人的侵蝕。”
“啊有道理。”商洛點了點頭,“因爲守密這個工作,不會有什麼變化,因爲神秘就在那裡不會變動。所以即使是記憶每日都刷新,也不會產生什麼問題。果然對自己也是夠狠的。”
“這倒也不是全部。你不能只看賊捱打,看不到賊吃飯。向天借五百年,我們確實是借到了。前人借債後人還債罷了,什麼好說的。這事情,羅馬那邊也不打算麻煩震旦來收拾,自己會收拾乾淨的。倒是你作爲終極守密人,這倒是個意外.我琢磨着,維多利亞下次來的時候就得把衛隊給你帶來。”
說着,法厄同捂住了額頭:“我知道一開始她是什麼想法。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爲,羅馬王更像是古祭祀,所以有些關鍵的儀式需要請你來主刀,到時候付一筆勞務費就行。沒想竟然不是祭祀,而是巫王,你是有貨真價實的神權和王權在身上的。所以連元老院都急了。”
“哈我自己都覺得很危險。隨口說一句就有可能滅亡羅馬帝國是吧?這讓我莫名其妙有一種想要和別人聊天的慾望。你們安排個衛隊來給我差遣,這是很合理的報酬,就當是保密費了。”
話音未落,門響了。阿波羅尼婭從門外回來——她看來完全沒有出門時那樣興奮。垂頭喪氣地從門口走到沙發前面,她彎腰正要坐下——
“誒!你不能坐,這個太重了!”商洛提醒道。這個是真不能坐,這個沙發不是用來承載鐵疙瘩的。
阿波羅尼婭看了他一眼,把頭摘了下來擱在沙發上。
“你這動不動摘頭,你自己不覺得有些驚悚嗎?”
“唉,隨便吧。以後我都不會再用這個身子了。”
“誒?爲什麼?”商洛問,“你不是挺開心的嗎?難道是有人得罪你了?”
“沒有.”
“店裡不賣你東西?不對啊,有了錢就能買。你買什麼了?”
阿波羅尼婭把幾張紙放到桌上。是食物造型的貼花,有餃子、綠豆糕、蘋果之類。一迭正好5個錢。
“買了這個,我還挺高興的”
“那你這是.”
屏幕上的阿波羅尼婭轉頭過來:“和我一起買貼花的,有個上學的小女孩。嗚嗚.她叫我叔叔.她說,叔叔,你也出來買貼花玩啊。是買給你女兒嗎。”
“啊”商洛捂住了額頭,“我怎麼感覺你被暴擊了.這個尺碼,確實不太對。我”
正要安慰她,阿波羅尼婭忽然開口道:“我生氣了!我要開始動手了,我要做自己的鍊金身軀。偉大的阿波羅尼婭怎麼能被這區區的叔叔之身限制。”
“其實我覺得這個身子還挺好的,孔武有力啊而且以現在的技術,好像沒有辦法做得太小。要不你先忍忍?大不了出去的時候我來說話嘛。”
“切,想象力匱乏的羅馬人。我可是閱覽了阿卡西記錄的——命運的締造者,未來的開拓者,光明與預言之神機,諸神機之最智慧者,諸智者之最永恆者!我怎麼會被雙腳限制。商洛,中午帶着這個金屬腦袋去一下錦衣衛那邊。”
“你要做什麼?”
“你見過的東西,一點小小的仲國技術震撼。我要給這個腦袋安上翅膀,四個,四軸的。桀桀桀,我要玩四軸無人機,其他人玩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