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當天色纔剛剛矇矇亮,在寒風呼嘯、雪花紛飛的時候。
火車站外面的廣場這裡,一輛四輪馬車駛來,從車上下來幾個衣着破爛的乞丐,這些乞丐非常熟練的打開四輪馬車後面的車廂,將一個僅僅只有七八歲大的孩子給抱下來。
這孩子雙目被刺瞎,手腳被人爲的農殘,非常的悽慘,乞丐將這個孩子放在一處地上,擺上一個破爛的陶罐,要走的時候,再看一眼,順帶着將昨天有好心人給的帽子給拿走。
這東西擋住了小乞丐的眼睛和臉,同時有帽子會更暖和一些,這樣看起來就不會讓覺得那麼可憐。
四輪馬車很快離開,再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又放下了一個同樣差不多的孩子,也是同樣放上一個陶罐。
就這樣,一個又一個孩子不斷的被放下來,在一處處人流量密集的廣場、街道、球場門口之類的地方。
呼嘯的寒風再加上飄落的雪花,這些手腳不能動,又沒有眼睛的孩子,被凍的瑟瑟發抖,周圍路過的人都不忍心看到,時不時都有好心人上前給上一兩個銅板,有些人甚至於還會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蓋到這些孩子的身上。
“這些人統統應該凌遲處死,誅滅九族!”
火車站對面的茶樓上面,朱厚照拿着望遠鏡將眼前這一幕給看的清清楚楚,整個人都忍不住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他見過大明的窮困,也看過被活活餓死的人,可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骯髒、黑暗的一面。
這些丐幫的人,竟然專門拐走小孩,然後弄成人比人、鬼不鬼的樣子,以此來博取人的同情乞討。
簡直就是罪惡滔天、歹毒無比。
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可是這些人呢,比殺人還要更加的可恨。
“是該凌遲處死!”
一旁的劉晉也是鄭重的點點頭。
劉晉自己也是父親,也有自己的孩子,最看不得就是這種事情。
想一想後世,那些被拐賣的孩子,他們的父母撕心裂肺,花盡一生去尋找自己的孩子,多半都是杳無音信,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即便是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往往又都已經不再和自己相認,而是和那些花錢買他們的養父母更加親近,至於那些人販子,他們拿着買賣孩子的錢逍遙快活,縱然是被抓了,往往也是很輕的懲罰。
這就讓人販子異常的猖獗,甚至於有些已經敢在父母的手上直接搶孩子,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搶人的地步。
劉晉一直覺得後世的在這方面的刑法太輕了,所以才造成了人販子的猖獗,即便是被抓了,被判刑了,一般也不過才一兩年,罰個幾千、上萬塊,這算什麼處罰?
要知道一個家庭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基本上整個家庭都要崩塌掉,不知道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的。
再看看眼前這些可憐無辜的孩子,劉晉覺得凌遲處死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蕭敬,傳令下去,收網~”
朱厚照面色嚴峻,冷冷的對跟在屁股後面的蕭敬說道。
這一次,爲了嚴厲的打擊丐幫這個黑惡勢力,弘治皇帝這邊是直接出動了廠衛的力量,讓廠衛先摸清楚了整個京城、天津兩地城市之中丐幫的情況。
準備一鍋端掉這些看起來好像很可憐,但其實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人。
“是,殿下~”
蕭敬連忙點頭,對着身邊的廠衛番子點點頭,東廠、錦衣衛的人立即就開始行動起來。
劉晉和朱厚照拿着望遠鏡仔細的看着。
只見火車站的廣場這裡,現在已經人山人海,衆多等待返鄉的民工聚集在一起。
這幾天,順天府府尹林泮倒是做了一些事情,組織了很多官差、衙役來到這裡,在現場維持秩序,同時也是將那些江湖賣藝之類的都給趕走,排隊這裡也有官差維持秩序,有插隊的直接趕到最後面去,倒是讓這裡的秩序變的更好了很多。
一個個乞討的孩子這邊,也是吸引了很多人圍觀,時不時都有人上前給幾文錢,破陶罐都已經裝滿,這時有丐幫的人準備上前收走這些錢時,廠衛的人出動。
這些化妝成普通人的廠衛幾乎是在同時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些丐幫的人給抓住。
當然不僅僅是這些丐幫人,還有一些假裝乞丐的、在團伙偷竊的,廠衛一旦盯上,一個都跑不了。
只見巨大的廣場這裡,在極短的時間內,一處處地方,一個個丐幫成員紛紛落網,周圍的人還覺得奇怪,直到廠衛的人翻出廠衛的牌子之後,這才知道是廠衛的人在辦案。
火車站、球場、賽馬場、商業街等等一處處人流量密集的地方,累死的一幕在不斷的上演,極短的時間內,大量丐幫人員被抓。
與此同時,在京城南區的一處倉庫內,衆多的丐幫高層人員正聚集在一起,一個個手裡面摟着女人,一邊喝酒吃火鍋,也是一邊開心的聊個不停。
“大哥,還是京城這裡的錢好賺啊,隨隨便便這一年不得撈個十萬兩銀子。”
“那是,京城這裡的人太有錢了,有些人隨隨便便一下子就扔出十幾兩銀子都不眨一下眼睛的。”
“我們一年賺這點銀子算什麼,那些開工廠、商行的才賺錢,聽說有些大廠,一年可以賺幾百萬兩銀子。”
“這沒得比,他們過他們的陽光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反正只要有銀子,這日子就好過。”
“那是,那是~”
“老二,你那個人面蛇到底行不行啊?”
“是啊,都已經弄死十幾個了,實在是不行的話就算了。”
“當然行了,不就是死十幾個小雞、小鴨嘛,到處有的是,沒了再去弄些回來就是了。”
“你們是不知道,那些可以公開表演、耍戲的,隨隨便便在一個地方表演一下,一場下來,隨便也有幾十兩銀子。”
“我這人面蛇一旦弄出來了,到時候肯定可以大賺特賺,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在這京城再開一間專門給看各種各樣奇形怪狀表演的,什麼人面蛇、寶瓶女之類的都弄出來,制定賺錢,到時候賣門票都夠我們天天躺着收錢了。”
“還是老二有腦子,當初也是他說來這京城。”
“對,對~”
幾人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聊着未來的規劃,在旁邊的一個個籠子裡面,幾十個小孩子此時正冷的瑟瑟發抖,餓的兩眼昏花。
他們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折磨這些小孩子,稱之爲馴服,馴的聽話、不敢有絲毫的反應,縱然是親生父母在身邊,這些孩子都未必敢認。
在之後,再將這些小孩字激靈的培養成小偷,專門去偷東西,有的則是弄慘弄出去乞討,還有的則是像一旁幾個罐子裡面的小孩子一樣。
手腳被砍掉,硬生生的弄在一個小小的罐子裡面,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腦袋在外面;還有的則是將蛇皮黏在身上,裝上假的蛇尾巴,用來做成人面蛇、瓶子女什麼之類的。
“嘭~”
這時,伴隨着一聲巨響,倉庫的大門被重重的推開,上百的廠衛番子一下子就全部衝了進來。
這些人有的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有的則是迅速的想要逃走,還有的則是拿起刀劍想要殺出去,然而全部都是徒勞的。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全部被拿下,五花大綁捆的結結實實。
“你們是什麼人?”
丐幫幫主喬豐(咳咳,不想想其它名字了,希望不會讓你們想起金庸陛下的喬幫主)奮力的掙扎着,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眼前這些人。
“我們是什麼人?”
這時,伴隨着一道冷哼聲,朱厚照、劉晉兩人走了過來。
看着眼前這個丐幫幫主,再看看整個倉庫之中被關在籠子裡面的孩子,還有那些被折磨不成人樣的無辜孩童。
“撬開他的嘴巴,別讓他咬舌自盡了。”
朱厚照雙目通紅,宛如嗜血的猛獸一樣,看着這些丐幫的人,恨不得現在就將這些人給殺的乾乾淨淨。
“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的報應來了!”
劉晉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不忍心去看。
太慘了!
特別是那些被折磨、被農殘的孩子,實在是不忍心去看他們的慘像,再看看眼前這些丐幫的人,彷彿是看到了人世間的惡魔一樣。
“諸位,諸位,有事好商量,有事商量~”
“如果是我們搶了你們的地盤,你可以劃出道了。”
“如果是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們願意磕頭賠罪,我們有銀子,我們願意給銀子。”
喬豐看着眼前殺意騰騰的人,再聽到他們的話,頓時就趕緊不斷的磕頭賠罪。
他這一次是真的怕急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無聲無息之中就被人連老巢都一鍋端掉,他們似乎好像還並不打算給自己痛快的意思。
“銀子,你們的銀子還是留在帶到地府去用吧。”
朱厚照冷冷的說道:“壞事做盡,喪盡天良,死都不會讓你輕易死掉!”